60 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西亭转了转眼珠,狡黠的一眨眼,有了对策,负手而立,也不喊怀轩站起来,官腔官派的说道:“本官孤陋寡闻,倒是第一次听闻有这种贝类。既然你说的出这贝类的名字,想必定是见过的。本官我有个不好的习性,听到我耳里的东西,必定要看个究竟,我这心里才放得下。不如烦劳怀轩,下海寻来几只乌壳贝,满足下我的好奇心,让本官也长长见识?”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带着不可辩驳的口吻。怀轩及身后的水手一听,皆是身子一抖,下海捕捞贝壳,这不是要怀轩送命吗?
怀轩虽为怀德的弟弟,但是身上并无一官半职,此时想找哥哥求情,却也是望尘莫及了。为保活命的他连忙哀嚎的磕头:“大人饶命,这海水深无底,只怕小的有去无回啊,求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自己才是乌壳贝,小的是千年的王八……”
怀轩一边说着,一边掴起自己的双颊,“啪啪”打得倒是挺有节奏感。
但是他哪里知道,西亭此时气愤的是他的哥哥怀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饶了他,一挥手,招来几名水手:“来呀,把怀轩押着下海打捞乌壳贝!”
西亭好歹也是船上的官员,就凭着她这官服,水手们也是要听得,面面相觑一番,便上前动手押起苦苦求饶的怀轩。
西亭依旧不为所动,负手而立,眼里的火焰依旧熊熊燃烧。
船还在行驶,这时候从船上扔下一个人,无疑是要他死在海洋之中。西亭也不并想弄死他,吩咐人在他腰间绑紧了绳子,这才让人把他推了下去。
怀德刚刚从居住的舱内出来,就有水手匆匆来报,说是怀轩得罪了西监副,被西监副推进了海里。
“什么!”怀德一听,嗓子里如狮吼一般,一把推开水手,脚步流星的往甲板上赶。
“大胆的西亭,没有正副使的命令,私下指令,来人,给我拿下他!”刚刚下到甲板上,只见西亭带着一众水手负手站在船玄处张望,心中怒火直冲,鼻子里喷着粗气的大声喝道。
西亭倒是不疾不徐的转身,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怀德,嘴角处藏着鄙视。
“怀大将军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怎么,心疼你弟弟了?也不问问他所犯何事就要捉拿我?”
怀德恶煞煞的一眼,如地府的阎王,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私发指令,足以治你的罪,将西亭拿下!”
怀德是皇上钦点的监副及副指挥使,他的话无人不敢听,立即麻溜的上前,一左一右拿住了西亭。
“混蛋,你背后教唆弟弟侮辱郑大人,你弟弟可是你的替罪羊!”士兵的力气很大,西亭挣脱不了,蹬着腿骂道。
怀德此时可顾不上西亭,趴在船玄上一番观看,急急对旁边拉着绳子的水手吼道:“还不快拉绳子!”
水手们急忙照做,船上的绳索都比较长,但是船上余下的绳子也只剩几圈了,估摸着怀轩早已落到了海心。
这边忙着打捞怀轩,那边挥舞着腿脚骂人,都不曾注意到闻声急急赶过来的郑和王景弘等人。
一见西亭被人按住,郑和凝眸一声喝道:“放开西监副。”
众人见是郑和到,却是不知道该不该放了西监副。
身前是郑大人,身后是怀大将军,两人为难的相视一眼,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才出海几日,这就忘记谁是这船的指挥官不成,郑大人的话也敢不听?”王景弘上前一瞪眼睛,唬的两名士兵手一软。
正要放开西亭之时,船玄处的怀德转身过来,吩咐水手继收回绳索,自己往郑和身旁走去。
“慢着!”怀德出声阻止了两名士兵,大步跨到西亭的面前,将她挡在自己身后,魁梧的身材一下子遮住了西亭的视线。
尼玛,怀德你长得这么彪,你妈妈当初是不是把你当猪喂的,比特么墙还挡人视线隔音响。
见怀德阻止了自己的命令,郑和眼眸微动,却也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大将军这是在忤逆本使的命令?”
怀德道:“下官不敢,只是这西监副私下命令,害我弟性命,罪无可赦,郑大人应该秉公办理。”
未上船之前,他早就听闻这西亭和郑和关系不浅,不仅仅是和郑和,便是姚广孝,都似乎和这西亭有来往。
“污蔑你脑袋,怀德教唆弟弟辱骂宦官,侮辱郑大人是乌壳贝。为表惩罚,让怀轩下海捕捉个乌壳贝,我有何罪?难道我一个堂堂的监副指挥不了一个水手了?”
西亭听到怀德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说她罪无可赦,去你妈咪的!抬脚,看准靶心,使出吃奶的劲儿,冲着怀德的屁股一蹬。怀德始料不及,硬是被西亭的这一蹬,往前踉跄了两步。
“胡闹,将西监副押下去杖责一十,由王副使执行。”郑和喝止了西亭的话,一挥袖子,立即让王景弘带其下去。
王景弘明了,立刻上去带走了西亭。怀德不死心,正欲开口阻拦,就被郑和抢先一步:“西监副,不管是官职还是此时随行西洋使,皆是皇上钦点的。莫说是怀将军,便是本使也是不能随意定其罪的。杖责一十已是极限,怀将军莫要在咄咄逼人,为难本使。再者,怀将军还是赶紧看看令弟吧。”
郑和面对船玄,见水手们已经将怀轩打捞上船,借此话题一转,把怀德的注意力移了过去。
“怀轩!”怀德闻言忙转身,浑身湿漉漉的怀轩已经晕死过去,肚子涨如鼓,活脱脱一个死赖鼓。
“愣着做什么,快救人!”眼见着自己弟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怀德冲着身旁的水手吼道。
水手们急忙施救,怀德站在一旁,看着生死未卜的怀轩,拳头捏的“咯咯”作响,西亭乌壳贝,舍弟的仇,早晚要你还来!
王景弘把西亭拖进舱内,吩咐士兵们退下。将执杖用的大粗棍子往地板上一戳,虎声虎气的说道:“说吧,是你自己脱裤子还是杂家来帮你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