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后宫惊现人妖

虾米,公子?公子!这信息量有点大呀!

怪不得她一直看景贵人着装别扭,走姿别扭,又是一米八的身高,原来他是男扮女装啊!

西亭忍不住回头瞥了景贵人一眼,刚一转脑袋,只听身后一声怒骂:“蠢货!”人影一闪,地上也没了景贵人的身影。

猎猎衣袂声响起,眨眼之间,一把长匕首出现在方景手中,足尖点地的往凤鸾上倾身而去:“妖妇,纳命来!”

地地道道,正正宗宗的男音从他口中喊出。

景贵人居然是个男人的消息,简直比湾湾人说大陆人民吃不起茶叶蛋的信息还令人震惊。处在极度惊讶中的众人没有料到方景会在大殿之上公然行刺皇后。

待大家反映过来,方景已经闪身到西亭的身旁。

西亭一见方景手中的匕首汗毛竖立,哪里还有空去问他是男是女,吓得只想往后退。大殿上突然喧嚣起来,众人皆冲过来欲拦截方景。

只可惜,他们离方景有一大段距离,若等他们冲上去,方景早已登上了凤鸾。情形突然来了个大转变,皇后娘娘危险在即。剑拔弩张之时,郑和突然大喊一声:“小勺子快护驾。”

护驾?西亭心肝颤,尼玛,这要是被方景刺上一刀,岂不是要去见阎王。

但是,若是退缩不前……

尼玛,左右是死,索性心一横,老娘和你拼了!张开双臂,趁着方景从自己身旁掠过,她纵身往前侧一扑,恰好拉住了他的一条腿,抱住了方景的一只大脚。

“噗通!”惯性使然,方景重重的摔倒在地,西亭见自己成功的拉倒了他,忙紧紧的箍住方景的大脚,尼玛,这大脚有脚臭啊!

方景一个习武之人,哪里会怕这等小痛,快速起身,却发现脚挣脱不出来,眼眸一暗,举起匕首就往西亭右手臂深深扎了一刀。

“啊 ̄”刺骨穿肉的痛霎时间走遍全身,直刺激到大脑,强烈的痛感让西亭松开手,抱着鲜血直流的手臂倒在地上打滚。

就在众人庆幸小勺子为他们争取了时间之时,唯有郑和内心如狂澜一般,厉掌如风一般朝方景而去。

拔出脚的方景并不留恋对一个碍事的小太监下手,抓紧一切时间起身欲往凤鸾冲去。忽然耳边劲风起,他迅速一个躲闪,顺势一旋转,看清了来人。

郑和见他躲过了自己一掌,纵声一跃,便往方景的腿上横扫而去。虽然方景也是习武之人,奈何身上穿着碍事的女装,四周又被包围,躲闪不及,咬牙伸腿,硬接了郑和一招。

“咔擦!”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传来,众人神经一跳,不知是谁受了伤。方景的腿骨生生的被郑和踢断,支撑不了扑倒在地上。郑和上前照着他的后背又是猛烈一击,硬是把他击趴在大殿上。

无耻之辈,居然对西亭下狠手,若不是要留活口,郑和恨不得戳他个上万刀。

制服了方景,郑和将其交予两旁的太监,快步朝远处疼得死去活来的西亭奔去。

“方景,你到底是何人?”一阵惊心动魄之后,朱棣站与他面前,厉声问道。

被押跪在地上的方景低着头颅,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就是不肯作答。

朱棣眼睛微眯,周身透露着危险:“把云梦带过来。”

云梦被押解到方景的身旁,朱棣负手,指着方景冷声问道:“从实招来,他是何人?”

云梦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如实回答只会让自己受无尽的折磨,她是一个女人,不想受那些惨无人道的折磨。

歉意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云梦闭眼颤声道:“他是方孝孺的侄儿方敬。”

一语惊堂,当年方孝孺拒绝为朱棣草拟即位诏书而牵连出了“诛十族”。不仅仅是方孝孺的亲友,甚至是他的学生,哪怕是接触过方孝孺的人都没能逃出升天,眼前的方敬真的是方孝孺一事的遗孤?

朱棣眼里也满是震惊,更多的是愤怒。说起方孝孺,便让他想起自己皇位的如何而来的,更让他想起凭空消失的朱允炆,这些让他不安,盛怒。

然而,大殿之上,他此时更想将方敬千刀万剐,一想起这逆贼男扮女装混进宫闱,想到两人床第之间,朱棣胃中翻腾,面色如黄,脸上的神经都在抽搐。

“来人,将逆党一干人等交予北镇抚司查办!”朱棣怕自己再看一眼方敬的脸会忍不住动手,负手背身,让人将方敬押了下去。

待方敬一行人被拖下大殿,虽然还未查出方敬刺杀徐皇后的目的,但谋害徐皇后和长孙殿下的案子已有眉目,也算是告一段落。

众人纷纷退场,一直静坐在凤鸾上的徐皇后这才站起身来,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到西亭身旁。看地上的人儿满手满衣裳的鲜血,忙嘱咐宫子尧:“宫太医,快带小勺子下去看看伤势,小心匕首上有毒。”

又示意大殿内侍从们退下,这才轻声走到皇上身旁,见朱棣面色极差,关切的唤道:“皇上。”

朱棣摆手:“皇后,陪朕休息会儿吧。”

一场刺杀风险以西亭受伤收场,郑和抱着她狂奔出坤宁宫时,失血过多的她早已昏迷过去。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刺客的匕首上都特么的带着毒,方敬的匕首也不例外,上面涂满了剧毒。

好在毒匕首只是刺在了她的手臂上,治疗及时,并没有让毒性向体内蔓延,即便如此,也让西亭在鬼门关游走了一圈。

“郑兄,我看你还是回船厂要紧,小勺子就让我带回府上疗伤吧。”宫子尧看郑和坐在西亭身旁多时未动,天色已经不早,船厂怎可一日无主,便上前低声提醒。

“不用。”郑和想都未想,摇头拒绝。自从西亭入了宫,已经被王景弘撞破了女儿身,又被长孙殿下当成了女人,他不想再有人识破她的身份。

短短两个多月,她已经遭受了几次伤害,每一次自己都没能在她身旁及时保护,这一次,若不是他急于护驾,她也不会以身涉险受重伤。他悔恨,心疼,不想再离开她半步,他要亲自照顾她。

“不劳宫太医费心,我会带她回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