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微微一愣,很快否认道:“当然不会。”

纪小满要是丑的话,她就更不好看了。

“那我跟王霁雪,你觉得谁比较好看?”

“当然是你。”时春分不假思索道。

王霁雪美则美矣,却并不灵动,纪小满从小就古灵精怪,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动的美丽,连她都时常看着她的美丽移不开目光。

“如果我比她好看,那二爷为什么只碰她,不碰我?”纪小满仰起脖子,眼泪从眼角滑落,看起来委屈巴巴地,十分楚楚动人。

时春分被她的美貌恍了恍神,很快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怜悯,这世上不仅男人会中女人的温柔陷阱,女人看到天真无辜的美人也会生出一股同情和保护欲,她从小跟纪小满一起长大,这股保护欲显然比平时更加旺盛。

“你的意思是,二爷在受伤期间还跟她……”

纪小满很快点了点头。

时春分一脸意外,她还以为褚休伤得太重所以没那种心思,可既然能碰王霁雪,说明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难怪纪小满心里觉得委屈,会有那种方式来暗示褚休可以圆房。

在时春分震惊的目光中,纪小满很快捂着脸痛哭起来,“大嫂,你说是不是我太丑了,所以二爷连碰都不愿意碰我?”

“当然不会。”时春分耐着性子哄道:“可能因为你是正妻,所以二爷更加在乎你的感受,不会像跟王霁雪那么随意。”

她说得是那么自然,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想不到她信口胡诌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

纪小满愣了一下,心里很快又燃起了希望,“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时春分伸手拂去她的眼泪,温柔地劝道:“你也是的,都已经嫁给了二爷,还这么沉不住气。你们两个是夫妻,将来有的是机会圆房,何必急于一时触二爷霉头呢?”

纪小满被她说得低下了头,脸色也臊得通红。

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跟别人探讨如何逼自己的丈夫圆房,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心目中的假想敌。

尽管时春分已经嫁给了褚令,可纪小满还是忍不住会与她比较,比谁的地位更高,谁得到丈夫的宠爱更多,很显然目前为止,时春分处处胜她一筹。

越是被人比下去,她就越不想在时春分面前暴露不堪的一面,可偏偏她的每次不堪,都被时春分撞个正着。

“我……我以后不会了。”纪小满怯怯地开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时春分的心软了下来,很快安慰道:“这次就算了,二爷也没有要跟你计较的意思,但以后可得长点记性。”

“嗯。”纪小满点了点头,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时春分用丝帕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才询问道:“上次我让王霁雪抄经,她可有迁怒于你?”

提到这个,纪小满的眸子沉了沉,苦笑道:“我是妻,她是妾,就算没有抄经的事情,也注定不能和睦相处。”

这话就是有被王霁雪迁怒了,时春分拧起了眉头,“她可真是死性不改。”

自从发现退让不能解决问题后,时春分连说话都硬气了许多,“她区区一个姨娘,若是敢骑在你头上,你就尽管处置她便是,我相信二爷不会说什么的。”

这一点纪小满倒是比她清楚得多,她不止一次收拾过王霁雪,只不过当着时春分的面,她肯定不会说自己的手段有多狠。

“收拾有什么用?”纪小满轻叹道:“二爷喜欢的始终是她。”

时春分却不这么认为,一个人若是喜欢另一个人,怎么会舍得对她动粗?

想到这里,她望向纪小满,试探道:“之前你惹二爷生气,他可曾处罚过你?”

“有啊……”提到这个,纪小满又忍不住哭了,“他不让我再进他的房间,也不允许我再伺候他了。”

“仅此而已?”时春分一脸古怪。

纪小满奇怪地望着她,“不然还应该怎样?”

时春分的眸子沉了沉,很快收敛了表情,笑着道:“没什么,你这样耍二爷,他都没有重重罚你,你还说他不喜欢你?”

“这样就叫喜欢了吗?”纪小满瞪大了双眼,“难道大爷也是这样的?”

提到褚令,时春分的眸子明显柔和了许多,“大爷当然不是这样的。”

他比褚休温柔,也比褚休体贴,更加不会动手打人。

她温柔的回答,在纪小满的眼里却充满了炫耀。

“还是大嫂幸福啊!”纪小满酸溜溜道:“大爷没有姨娘,连通房丫头也没有,难怪会离不开你。”

时春分没听出她言语中的嘲讽,笑着道:“只是现在看着好而已,将来早晚会有的。”

这话出口的时候,她的心不可避免地痛了一下。

将来是什么时候,褚令从京城回来之时,还是更早的时候?

以褚令的姿色,一路招摇前往京城,怕是已经有不少女子投怀送抱了,他真的可以忍住吗?

二人心思各异,彼此都没了聊下去的心情。

时春分很快站起了身子,“好了,喜饼也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记住我说的话,阿休他吃软不吃硬。”

纪小满笑了起来,朝她挤了挤眼睛,“知道了,大嫂。”

她亲自将时春分送出房间,没走几步就看见王霁雪花枝招展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显然是收到消息特地来找时春分挑衅的,她的脸色一变,迅速挡在了时春分面前,“你来干什么?”.

王霁雪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直接落到时春分身上,笑着道:“我来给大嫂请安,大嫂不会不欢迎吧?”

时春分平和地看着她,跟姜雅打过那么多次交道后,王霁雪的手段在她看来简直浅显至极,再加上她很清楚对方只是表面风光,所以面对她的挑衅,她确实不怎么生气。

“请安可不能只是说说而已。”时春分弯唇道:“该有的礼节可一个都不能少。”

若在平时,王霁雪听到这话一定会十分气愤,但今天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真的笑眯眯地上前给时春分行礼,完全没有为难的意思,连纪小满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