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主教对抗尸灵,这种场面很难得,甚至千百年都不见得会 遇到一次。
不过很可惜,勾魂使者消失在了不远处的大雾中,和尸灵一道。
顾青山看不真切,只能问道:“十三,咱们将剩余的亡灵大军先消灭掉吧。”
我点点头,搀扶起夏寒:“你不要再用精血,不然会爆裂而亡。”
夏寒回头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悲痛欲绝:“我为什么阻止不了,何安走了,父亲也走了,我该依靠谁。”
这个女人的一生都是悲剧,为了爱情,她甘愿离开自己的亲人,可最终自己相爱的人却没能在一起,死在了未来之路上。
而她又亲眼看到自己父亲的死亡,那种感觉让人无法体会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让她先消化一下,蛮牛将军打开了城门,他开始带领士兵们反扑,剩余的亡灵大军早已经在刚才的大战中被溃败了一地。
随后,众士兵出手,清扫战场,百姓们也出来帮忙了。
没有人不怕死,但他们更怕失去家园,不如出来反抗,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
当龙猜等人回来后,看到这里惨烈的一幕,都被惊呆了。
“十三,怎么回事?”龙猜拿着弓箭的手在发抖。
墨家子弟也出手了,这一刻众人都团结到了一起。
大雾在消散,尸体遍地,亡灵大军也在消散,直到天地一片清明之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希望。
我站起来看着牛城,对蛮牛将军说:“带领百姓撤退吧,不然等尸灵回来,我等都有可能会丧生。”
“不,我等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宁愿舍弃性命也要报仇。”蛮牛将军身上染血,煞气很重。
“唉,我知道,但是又有什么用,你要为夏家考虑。”我指着夏寒。
蛮牛沉默了,他沉思了许久,最终只能答应,于是安排士兵开始带领剩余的百姓撤退。
直到整个牛城空无一人,而此时,失去了阳气的牛城突然砰的一声,大地在龟裂。
无数的房子在塌陷,地面冒起了一阵黑烟,那是风水溃败的迹象,今夜过后,这牛城也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或许现实中,千百年后,当有后来人发现时,不过就是一地的残垣断壁了,没有人知晓这里当年发生的事情。
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只剩下了我们几人,而我也将目光聚焦在了远处。
那里红光和灰色的光芒在抖动,打的难解难分。
马克在一旁嘀咕:“希望成功啊,我的权杖可不能落入尸灵手中。”
这家伙还在惦记自己的权杖,不过那勾魂使者的确是厉害,能和尸灵打成这样,足以说明分量。
可就在两人打的不相上下的时刻,突然间,我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在离我们数百米开外,竟然有一团漂浮的光团。
那光团很小,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无法看清。
“是胎光!”我立马反应过来,顾青山也看到了,他急忙出手要抓住胎光。
但那一魂竟然有自主的意识一样,迅速的冲向了幽精,也就是尸灵。
因为速度太快了,尸灵没有反应过来,迅速被包裹,他痛苦的大喊,竟然恐惧的挣扎了起来。
勾魂使者迅速后退,他不明所以,只能感觉到尸灵的实力在变弱。
“不好,他们在融合,那胎光在吸收尸灵。”顾青山急忙操控风水,凝聚成一个圆球,朝着那边一扔。
砰的炸响,两道魂魄颤抖,并没有还手。
顾青山一看,干脆使出了终极大招,将所有的风水,凝聚到了一张天雷符上。
天雷符飞上高空,伴随着天地正气的雷电,轰隆一声打在了尸灵的身上。
这一炸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直接就让两道魂魄产生了灰烬的气相。
尸灵被包裹,他奋力抵抗:“你竟然是故意的,我不甘,我一生的修为岂能轻易被你所夺。”
说着,尸灵开始要让自己爆炸,但被胎光的光团笼罩,尸灵还没来得及做,就一下子全部被包裹住了。
最后,两道魂魄直接飞向了远方,顾青山原本想要追,我一看那距离,立马拦住:“算了,已经失败了,让他们走吧。”
不得不说,何长生的养魂太霸道了,每一个魂魄都无比的剧烈,那胎光竟然在自主的吸收尸灵,可以说前所未见。
失去了尸灵,勾魂使者恢复了老态,将权杖还给了马克。
“我走了。”勾魂使者孤独的离开。
场中,只剩下了我们四人,此时顾青山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唉,太伤身体了,这么操纵风水,咱们恐怕还没找到何长生的三魂七魄,就要死在这里。”顾青山感觉到了压力。
我没有吭声,心里头比谁都清楚,这事太难了。
随后,龙猜拿出白蛊药丸,给夏寒吃下,她才慢慢好受了许多。
但很明显,她已经不适合再请地仙上身了,如果再请,那将是死亡。
我们回到了城墙之上,两边观望,牛城内一片狼藉,黑烟不断涌出,风水彻底破败。
城墙外,尸体无数,如同人间炼狱。
好端端的牛城,可以说是彻底完了,我心里头说不出来的难受。
夏寒看着牛城,眼中满是伤感:“这里是我的记忆,没想到我却亲眼见证它的消亡。”
“唉,这世道太乱了,我突然间有点怀念在苗寨的日子。”龙猜嘀咕。
是啊,苗寨的日子多爽,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族人之间和睦相处,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但人间没有那么多的选择,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只能经历痛苦。
我们四人观望许久后,最终也选择离开,顺着大部队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数十公里外,一处破旧的村庄里头,聚集了无数的牛城百姓。
好在有蛮牛将军带领,队伍没有出现慌乱的迹象,夏府家眷被安顿在了一处破庙里头。
我们几人到了后,蛮牛将军知晓那牛城是不存在了,一个人坐在那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