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儒哑然半响,接着点头应诺。
赵晋没有将赵仲儒留太久,也没有说太多自己的计划,只道:“孤会册封你为王世子,且派人协助你。”
“多谢殿下。”
两人商议了几句后,赵晋就将赵仲儒放走了。
赵仲儒前脚刚走,守在凉亭外的福康立刻走回赵晋身后,探头看了眼赵仲儒的背影,低声道:“殿下,可要将消息压下来?”
“不用。”赵晋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背影上,意有所指地道:“若是连这他都摆不平,孤也不需要帮他。”
赵晋不会扶持无用之人,因为扶持不起来。
倘若赵仲儒这次无法摆平赵新和赵仲昇,赵晋也不会尽力助赵仲儒坐上中王的位置,而是另外着手解决中王的威胁。
……
赵仲儒回到住处时,赵新和赵仲昇还没有回来。
他一如既往地窝在房间里,没有再出去。
临近傍晚,赵新和赵仲昇归来,赵仲儒听到消息,并未出去。
想来那两个人也不愿意看见他,这些日子,赵仲儒只是午晚膳出去一同用膳。
但是每次用膳,不是看那两人父慈子孝,就是听他们阴阳怪气,一顿饭下来,总是吃不好。
如今赵仲儒可不想再出去看那两个人,碍眼又倒胃口。
“来人,晚膳直接端进来吧。”
“是。”宫人刚刚应下,赵仲昇就闯了进来。
“大哥。”赵仲昇阴森森地喊了一声。
赵仲儒毫不意外对方的到来,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二弟有什么事?”
这是赵仲儒第一次叫赵仲昇二弟,也是第一回,没有在他面前露出瑟缩的神情。
赵仲昇立刻发现了赵仲儒的不同,神情更是阴沉森冷了两分。
“今日我和父王一出去,大哥就迫不及待去见太子了?怎么,大哥就这么想要王世子这个位置?”
赵仲儒抬头看着赵仲昇,目露困惑,“二弟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何必再装?”赵仲昇死咬着牙,又羞又怒,他一看赵仲儒现在的模样,哪里还不明白,赵仲儒之前那副胆小怯懦的模样都是装的!
现在搭上了太子这艘船,所以就不装了!
“你今日,难道不是特意趁我和父王出去,去找了太子殿下?”
听闻此言,赵仲儒才恍然大悟一般,“二弟误会了,今日我在房间里待着有点闷,所以出去走走,恰好遇到了太子殿下,闲聊了两句罢了。”
“闲聊两句?”赵仲昇明显不信,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前脚离开,赵仲儒后脚遇上了太子,况且赵仲儒今日的变化还如此大。
“赵仲儒,你当我是傻子?”
赵仲儒微微一笑,“二弟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办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或者,二弟可以直接问问太子殿下,便知道我所说是真是假了。”
“赵仲儒!”赵仲昇眼中的怒火喷涌而出,“你威胁我?!”
他朝赵仲儒走近了两步,“你以为太子能够护得住你多久?!等回了藩国,你猜父王会不会放过你!”
赵仲昇步步紧逼,赵仲儒的神情也冷了下来,声音冷淡,“太子能不能护住我,能护住我多久,我不知道。”
“父王会不会放过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们是在宫里,所以,二弟想要做什么?”
二人的距离很近,赵仲昇的体形要比赵仲儒高大,兼之赵仲昇满脸怒火,两人面对面,争锋相对时。
看上去,赵仲昇仿佛随时都会跳起来揍一顿赵仲儒一般。
而赵仲儒微微仰着头看向赵仲昇,没有半点自己处于劣势的模样,冷着脸,身上的气势,竟然半点不比赵仲昇差,甚至更冷,更尖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闻风而来的赵新,刚刚来到赵仲儒的住处就看到了两兄弟针锋相对的模样,本就不悦的心情更是糟糕了几分。
在赵新的声音响起的瞬间,赵仲昇就退开了,面色也和缓了一些。
“父王。”
“怎么回事?”赵新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我刚刚问了问大哥今日去见太子的事情,岂料大哥竟然张口就说太子殿下庇护他。”
赵新刚刚也听闻了这个消息,故而才来赵仲儒此处。
现下一听赵仲昇的话,脸色更是难看,“赵仲儒,可有此事?”
赵仲儒差点没被气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了这话?二弟满脸怒火,像是要打我一般,我提醒二弟一句这是在宫里。”
他话锋一转,“难不成,二弟认为在宫内打架斗殴,无甚关系?”
这一句话,赵仲儒特意抬高了声音,直接传到了外面的宫人的耳朵里。
赵新和赵仲昇的脸色顿时白了些,血色褪去了不少。
“再说了。”赵仲儒没有给他们二人出声的机会,继续道:“我不过是出去逛逛,遇上了太子殿下,怎么就成了故意去见太子殿下?”
赵新和赵仲昇哑口无言,皇宫里,他们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只知道赵仲儒今日和赵晋见了一面,却不确定是不是赵仲儒去找赵晋。
紧接着,赵仲儒起身,又道:“而且,在皇宫内,去拜见太子殿下,难不成还成了过错?”
赵新和赵仲昇二人无论怎么说都不对。
这里毕竟是皇宫,他们说的话,可能会被传到赵晋的耳中。
这么一想,他们二人更加不敢随意开口。
“赵仲儒,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儿子!”
语罢,赵新狠狠一甩袖,直接离开了,赵仲昇瞪了赵仲儒一眼,紧随其后。
赵仲儒脸色青黑,儿子?亏赵新说得出口。
这么多年来,他在王府受那些不是人过的日子的时候,怎么不见赵新说一句,他是中王的儿子,是王府的王子?
赵仲儒可不相信,王府内发生的事情,赵新会完全不知晓。
“嗤。”赵仲儒眼角眉梢都满带着嘲讽,“我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至于血缘关系?”
赵仲儒嘲讽一笑,这玩意要是有用,他这么多年来就不必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