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卑沙全军压进黄古关要道。
宛如一条长蛇,西南守军全都紧盯着敌军。
在他们踏入预先设好的攻击位后,祖龚一声令下怒吼,“进攻!”
咚!咚!咚!
军鼓敲响,战斗一触即发!
“杀!”
山上的滚石,粗木开始滚落,弓箭手们备齐弓箭,箭如雨下。
还有火矢箭,黄古关气候干燥,一箭过去,点燃了干草枯木。
卜卑沙被打的措手不及,看西南军攻势凶猛,他神态镇定,冷眼出声:“迎战!”
他这次领的全都是精兵,因为一字长蛇阵的缘故,只有先头部队遭受重创,后面士兵并不伤及分毫。
随着卜卑沙的下令迎战,所有人散开,弓箭手找攻击点位,突破手们整备待发。
“只有这一个攻击点,只要冲出去,西南军必败,拜托你们了!”卜卑沙走到整备好的突破手面前,指挥动员。
这批突破手人数不多,意在分散注意。
从火力的覆盖角度来看,西南军守在黄古关的士兵不多。
基于此判断,卜卑沙才下令。
突破手们闻言,扯着嗓子大喊,提振士气!
之后如困兽出笼般不要命的向前冲。
这一幕看的祖龚心头一沉。
他看出了卜卑沙的意图。
”三排弓箭手,目标他们,不许他们冲过来。”
祖龚大踏步跑到三排,抢过一名弓箭手的弓箭,一箭把下面领头的突破手的脑袋贯穿!
“射!”
下达命令,祖龚当仁不让的射箭,可当他抬眸时,看到下方躲在转角处观战的卜卑沙!
“卜卑沙!”他眼中的怒火都快迸射出来,咬牙死死的盯着。
只恨距离太远,根本射不到!
他只好把怒火发泄在下面突破手上。
快要成了神射手,一箭一个,无情的收割着他们的命!
弓箭手们被祖龚的行动所感染,士气再次提高,成了一群嗷嗷叫的野狼。
眼瞅着第一批突破手被杀了个干净,卜卑沙拳头不由攥紧,死死的看着高出的守军。
但他知道不能让怒火影响理智!
“第二,第三突破手,继续冲!”
下令后,这一批人又开始向前冲,人数翻倍!
“继续射击!”祖龚怒吼。
几轮齐射,弓箭手们的箭矢告急!
“祖将,派我们去肉搏,我们一定把他们杀光!“
“胡闹!”祖龚瞪眼:“你们现在去元德县,立刻马上滚去!”
“祖将,我们不去,我们要留在这里杀敌!”
“让你们滚就快滚,军令大过天,你们谁要敢违抗军令,现在我就杀了你们!”
弓箭手最难培养,尤其是这些准确率高的弓箭手。
危难关头,祖龚也不愿意让他们全都送死!
“祖将!”
这批弓箭手们喊了一声。
领头的祖龚一脚踹过去。
“赶紧走,到元德县找陈县令!”
他们不舍的离开。
没有这批弓箭手的限制,卜卑沙的突破手们已经冲了过来。
祖龚分一小部分兵围堵他们,剩下的继续压制。
可卜卑沙完全不给喘息的机会。
继续派人突破,一批,两批,越来越多!
这让西南军人手不足的问题彻底暴露!
祖龚最后只好让士兵们冲向关口,围堵着杀。
可关口他太大了,一旦从黄古关冲出来,根本守不住!
卜卑沙的士兵数量优势彻底体现出来。
这场仗打的天昏地暗,死在关口的士兵双方加起来都有三千多人。
直到西南军旗被烧,祖龚被俘获,这场仗彻底结束。
卜卑沙指挥士兵清扫战场,然后来到祖龚面前。
见她浑身是血,但还是倔强的仰着脑袋。
“你不是汉人,却是将领,你是祖龚将军?”
祖龚一口带着血的唾沫喷向卜卑沙。
“是你爷爷我!”
卜卑沙也不气恼,擦了擦脸,“这次全歼你们西南军,还剩下你一个,我看你不如做我手下,到时候论功行赏,给你一份!”
祖龚冷笑:”我就是死也不会做你的走狗,你不得好死!“
卜卑沙冷笑:“想死?你可死不了,来人好好伺候,把那些还活着的西南军全都抓到祖龚面前,今天把人给烹了,明天当着他的面剁了!”
祖龚双眼血红,勃然大怒,扯着嗓子嘶吼:”你敢!!”
可话没说两句,就被卜卑沙手下士兵给打晕,带走。
“将军,天色已晚,战况要明天才能出结果,您今天早些休息吧。”
“不,今天晚点,再往前就是元德县,你说我们明天能攻下么?”
“必定能啊,将军神勇,这祖龚可是西南军的猛将,都被您给抓了,那元德县不在话下!”
卜卑沙摇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派人去查明情况,全军休整,后天进攻!”
……
元德县衙。
当这批弓箭手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陈诚知道,西南军十有八九可能没抗住。
中午的时候,就有一个亲卫赶来送消息,告诉了陈诚前线的情况。
如今又来了一批三十人的弓箭手。
陈诚知道,这是祖龚将军最后托给自己的人。
虽然没见过祖龚将军,但陈诚的心跟着沉重。
“祖将军他仁义无双,我会安顿好你们。”
“陈县令,守不了,黄古关根本守不了,这次卜卑沙带的人太多了,源源不断,我们尽力了!“弓箭手的领头人一脸辈分,懊悔自己没用。
陈诚叹息:“你们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要辜负祖将军,接下来便是守城战,打的会很艰苦,你们先去休息吧。”
送走这批弓箭手,县衙里的其他人寂静的可怕。
原先反对陈诚坚壁清野的人,集体失声,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一天时间,祖将都没抗住。
要是陈诚不选择坚壁清野这么一个下策,怕现在他们已经被卜卑沙的人给冲傻了!
“陈县令,我们应该怎么办?”
”安排下去,收紧防线,稳住民心,我们能把他们打退!“
陈诚坚定道。
与此同时,战败的消息不胫而走,元德县仿佛被乌云笼罩一样。
所有人的心情都低迷的不行。
前途未知,生死迷茫,低沉的情绪遍布元德县。
哀嚎遍地,好像马上就要完蛋一样。
绝望的话不时闪过。
“西南军都守不住,我们拿头守啊!”
“完了,我们全成了待宰的羔羊,谁能拯救我啊。”
“早知道跑了,不在元德县待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