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长墙

接下来的几天里，拉迪斯劳斯为萨扎斯坦首相和弗伦兹贝格牵线搭桥，筹划着要去雪峰寻找死灵法术的终极奥义。

哪怕不能找到传说中的巫妖的遗产，仅仅是一个冬鬼，也可能带给萨扎斯坦首相在死灵法术上新的理解，进而找到延长寿命的办法，名为死灵系，实际上有最多事关生命的魔法。

只是他们暂时当然是不能前去的，他们还有客人要招待，波旁公爵已经找上门来。

4月15日，法兰西大军达到诺瓦拉城，决战已经迫在眉睫。

所有高级军官中，老科隆纳的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在布置营地上他也展示了自己的老到之处。

大营选在比克卡庄园南北走向的主干渠以西，紧贴通往米兰的大道。

这条沟渠足够宽阔，上面甚至建有木桥通行。

营地的西面是一片属于波河水系的沼泽湿地，南面是波河的一条支流，法军只能选择从北向南发动攻击。

几位大贵族聚集在无人耕种的良田之中，他们正在商讨老科隆纳的提议，老科隆纳力主在沼泽和沟渠之间的土地上修筑一道长墙工事，作为应对以冲击力闻名的瑞士戟兵的阵地。

富格尔司库官坚决反对这项提议，因为哪怕是修建最简单的长墙所需要的物资也将是一场极大的后勤灾难，而且他争辩说，一旦有了这种难以攻克的预设阵地，波旁公爵还会不会接受这场会战就非常可疑了。

萨扎斯坦首相和佩斯卡拉侯爵也认为老科隆纳有点想当然了。从来没有听说个野外会战，一方会攻击这种预设阵地，虽然比克卡确实是卡住了通往米兰的咽喉要道，但是只要相对攻击有长墙保护的敌军。那点绕路的麻烦就算不得什么了。

法军还是有其他路线可以进抵米兰城下的，到那时哈布斯堡军只能出战解围。

虽然处于米兰城和解围军的两面攻击之下，米兰城下的开阔平原是发挥法兰西军数量优势的绝佳地点。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支持老科隆纳。

“波旁公爵一定会攻击我们的营地。”拉迪斯劳斯斩钉截铁地说，他这么说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刚刚收到好几件苏珊法切蒂夫人缝制的真丝衬衫，而是有很不错的理由，“四万大军的粮秣对于法兰西王国来说才是一场真正的后勤灾难，绕道而行不仅仅是大军要多消耗至少一周的粮草，还有补给线为了避开我们的骚扰也要绕一个大圈。波旁公爵围攻皮亚琴察和曼图亚已经消耗了太多储备，他们一定只是在硬撑罢了。”

“您的判断，完全是建立在猜测上的，如果法国人真的顶住了压力绕了过去。修建这道长墙就成了无用功。”富格尔司库还是坚决反对。

“即使他真的们绕路，也会大大减低我们袭击补给线的难度，怎么能说是无用功，更何况代理大公殿下夺回米兰，我们的补给态势要比法国人好的多。我们也顶不住了，他们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拉迪斯劳斯还收到了，第一批黑大陆贸易收入，拉西丽丝开拓局面花费很大。不过还是送了三千塔勒过来，女船东的信里特意感谢了科隆纳家族女掌门对她在各个方面的支持。并告知拉迪斯劳斯如果能继续得到科隆纳家族和奥尔西尼家族的支持，很快她就可以每半年提供十倍以上于第一次的利润。

这封信是跟俘获自锡耶纳城的旋转弩一起送到米兰的。大型投石机是不可能长途运输的，旋转弩虽然也很难经受旅途，颠簸的陆路会让这些机械散架，但还是有几具及时送到了战场，小型的投石机和强弩对于大型野战是非常重要的装备。

老科隆纳不需要说什么，拉迪斯劳斯自然也明白便宜岳父正在要求自己的支持。

老科隆纳的罗马军，不包括科隆纳家族私兵，是整个哈布斯堡联军最弱的部分，如果列成堂堂方阵会战，很有可能遭到对方的重点打击。

为了争取拉迪斯劳斯的援助，他特意让自己的女儿苏珊，为她的情人缝制了好几件新衬衫呢，当然几个侍女也做了不少工作，但是每件衣服上，都有至少一到两个扣子，是侯爵夫人亲自缝上去的呢！

到那时不论胜败，科隆纳家族势必受到极大损失，更不必说如果成为地方的突破口会带来的灾难。

为了避免这个问题，老科隆纳专门提出了一个特别的战法。

“将西班牙奥术兵团，平均地展开在这个大约只能容纳四千人到四千五百人展开的狭小正面上，在妨碍法军把人数优势发挥出来的同时，得到长墙保护奥术兵团可以从容地施展两到三轮酸液，然后投掷标枪。”这种将西班牙人列在第一排的战术，当然是老科隆纳的最爱。

“法兰西王国有数量庞大的野战投石机，还有来自利古里亚的上千弩手，即使有长墙的保护，

我们也很难占到上风。”萨扎斯坦首相倒是不介意西班牙人排在第一排，纯粹从军事上怀疑这个战术的可行性。

“如果在开阔地上作战，如果要排出和法兰西军同样长度的阵势，我们的厚度就只有敌人的一半，而且法军骑兵数量众多实力强大，集中突击任何一部，都会很危险。”老科隆纳口中的“任何一部”显然就是指他麾下的罗马军。

这种自己承认自己战斗力不足的表态终于让代理大公费迪南德和萨扎斯坦首相决定修建长墙。

接下来的几天，富格尔司库和夏洛克收购了大量砌墙所需要的物资，如此急切的的需求，自然是让包括威尼斯人在内的商人们大捞了一票。

花费了超过八万塔勒的代价，一道一米高，遮蔽了整条战线的长墙在4月中旬被建立了起来。

从沼泽到灌溉渠，除了强行通过这道长墙，再也没有别办法攻击哈布斯堡军。

只是波旁公爵真的会因为补给上的困难而正面冲击这道相当麻烦的防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