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探亲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不说,也不来个口信。”吕嬷嬷叹口气,“好歹也是几年的邻居了,这些日子不见我倒是有些想他们了。”
这院子里的那些菜估计都长了杂草了。
晚上沈宁给霍翎换药时,这伤口恢复得比之前要好。
“恢复的还算不错,这几天不要用重力,伤口应该就能开始愈合慢慢结痂了。”
霍翎把中衣穿好,总觉得她刚刚是放慢了敷药包扎的速度,还故意在他的肌肤上多摩挲了几下,导致这肌肤滚烫得很。
想到刚刚肌肤本能的一僵,还有她刚刚看到自己腹肌时眼里的惊艳,霍翎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三郎。”沈宁喊了一声,看到霍翎抬起头看着她,她才缓缓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很好看。”
霍翎冷不防被她这么一夸,他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愣在当场。
沈宁托腮:“你这张脸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家。”
“不会。”霍翎低头看书,不会迷倒其他姑娘家。
“为什么不会?”
“不想。”
不是看我会不会迷倒一大片,而是看我想不想被迷倒。
沈宁听明白了,脸上笑意更浓:“那你觉得你会被我迷倒吗?”
“尚可。”
“原来只是尚可啊。”沈宁把尾音拉长,缓缓起身。
霍翎修长的手指拿着书,捏着书页紧了紧。
沈宁忽然附身凑到他耳边:“只是尚可啊?那三郎怎么书都拿反了?”
霍翎低头,书果然是倒过来的。
他一向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难为情和尴尬之色。
沈宁忍着笑意。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
太可爱了!
翌日。
吕嬷嬷一早就去了铺子,灶台里有蒸着的馒头。
奇怪了,平日里这个时候沈珩都吃了早饭准备出门了,怎得今日屋门还关着?
“阿珩?”沈宁咬了一口馒头,“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没人应。
沈宁察觉到不对劲,再敲两下还没人应,她破门而入。
发现沈珩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阿珩?”沈宁走到床榻边摇晃着沈珩,但他依旧没有反应。
她搭上沈珩的脉搏,很虚而且断断续续的很乱,是中毒迹象。
“他怎么了?”霍翎出现在她身后。
“中毒了。”沈宁保持镇定,拿出银针在沈珩关键的几处穴道放了血,这流出来的血都是黑的。
她在脑海里闪过出现的药名,一边继续施针一边对霍翎报出几个药名,霍翎转身就去找药。
现在熬药已经来不及了,沈宁拿杵捣碎了药挤出药汁,捏着沈珩的下巴喂他喝下。
或许是他中的毒太深,等了一炷香依旧没有半点苏醒的意思。
“我用内力给他祛毒。”霍翎扶起沈珩,双手放在他的后背,缓缓注入内力。
而同时沈宁也在继续给沈珩施针。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周家小厮惊慌失措的声音:“沈姑娘在吗?”
“何事?进来说话。”沈宁在施银针,没手去开门。
周家小厮寻声奔过来:“沈姑娘,我家少爷出事了,还请您去我们府上一趟。”
“你家少爷怎么了?”
“昏迷不醒。”周家小厮看到沈珩也昏迷着,连声道,“就和沈珩少爷一样,昨晚上睡着后就这样躺着叫不醒。”
显然两个人中的同一种毒,他们从昨日到分开后……
是那解暑茶有问题!
就在这时,沈珩忽然“呕”的一声,一侧头吐出了黑色的血出来,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气息虚弱:“阿姐,我这是怎么了?”
霍翎身上有伤,刚刚用了内力此刻脸色有些发白,如果再去给周文泰内力驱毒怕是身体吃不消。
何况昨日喝解暑茶的学子不少,霍翎不可能给每个中毒人都做内力驱毒。
“三郎,你帮我照顾一下阿珩,我去下医馆。”沈宁已经来不及解释了,迅速往外跑,吩咐那个小厮去把周文泰抬到医馆去。
沈宁才到医馆,就发现已经来了不少病人,都是昨日来她那个铺子喝过解暑茶的学子!
“沈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儿子怎么了?他迷迷糊糊的。”
“还有我儿子,他一直睡一直睡,我怎么也叫不醒他。”
医馆里每个人都忙得起飞,沈宁恨不得伸出三头六臂。
“乌藤草。”沈宁道,“乌藤草可解此毒,把乌藤草捣碎,加些蒲公英,给病人喝下。”
“好。”
“姓沈的呢?给我滚出来!”陆炳良话落,两个家丁抬着也昏迷不醒的陆斌走了进来。
沈宁忙得飞起,回头看了一眼陆炳良,又继续为病人扎针:“先放下来,我这里好了就过来。”
“现在就给我滚过来!”陆炳良怒斥,“我儿子昏迷到现在,这些人的性命有我儿子金贵吗?再不过来我把你这医馆给拆了!”
“闭嘴!”沈宁在忙的时候还被人打扰就格外烦躁,她稳住手腕,手起针落地扎针。
陆炳良其实一早就带着陆斌去回春堂了,可回春堂的大夫看过,喂了药,扎了针,也放了血,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自己宝贝儿子就是没有醒。
惊慌失措之下,陆炳良听说不少昏迷的学子都去了仁心医馆,而且一些症状轻都治好了。
陆炳良这才急急忙忙地带着儿子来了仁心医馆,哪知道沈宁不给救治,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从一个懂武的家丁腰间抽出长刀,对着沈宁的后背就刺去。
医馆里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然而沈宁后背依旧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在那刀尖就要碰到后背时,沈宁忽然一个侧身,随即一个反手用手肘把刀飞了出去。
刀“咚”的一声砸在了陆炳良的脚背上,他“嗷”地捂着脚痛喊。
沈宁把最后一根针扎好后起身道:“我正在处理病患,没有说处理一半就不管的道理。”
“在我眼里都是病患,只有病情紧急程度,却没有病人高低贵贱。”
陆炳良觉得她说的话都是胡扯:“我看你根本就是记恨我,故意不给我儿子治病,故意……”
他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沈宁已经在蹲在了陆斌身边进行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