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听到我的呼救,跑得更快了。
金婆子还没有甩掉自己手中的匕首,他已经到这里,一脚踹在了金婆子身上。
金婆子拿着匕首向前倾,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伊婆子吓了一跳,想扯我解释,她们不是伤害我,而是在敬着我。
她的这种行为在沈山看来就是想再次伤害我。
沈山抽起刀,对伊婆子扯我的手砍去:“大胆恶奴,竟对将军夫人无礼!”
就算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沈山拥有锋利的刀,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婆子,就剁豆腐一般。
伊婆手被砍掉,发出一声凄厉惨烈的叫,引的其他人也过来了。
莲姨和禾苗比其他人快了一步,来到了我身边,抱着我,围着我,问我:“小姐小姐,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手这手,怎么伤成这样,谁伤的谁伤的?”
我在她们两个的怀里瑟瑟发抖,指着伊婆子和金婆子恐慌的张口道:“这两个恶奴要杀我,幸亏我躲闪的及时,幸亏这位小哥来救我,不然的话我凶多吉少。”
我的话音落下,负责送亲的其他人恰好到这里,看见被剁掉手的尹婆子,再看到我手掌的伤,以及拿匕首的金婆子。
送亲为首的人直接让人绑了金婆子和尹婆子,让禾苗和莲姨带我先去处理伤口。
我有了和三皇子沈山的交集,虽然没有说上话,但是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我手上的口子很深,深可见骨,被禾苗硬生生的缝了六针,撒上止血药粉,才止住了血。
我的手裹得跟粽子似的,披上了红色的披风,下了马车,送亲队伍为首的人和沈山就立在我的马车不远处。
我在禾苗的搀扶之下,脚踩着白雪,一身红衣,柔弱美丽的向他们走过去。
送亲为首的叫付清,眼中闪过惊艳,随即垂下头颅,对我拱手道:“我等保护姜大小姐不利,让大小姐受惊了,请大小姐见谅恕罪!”
我距离他们两步之遥停了下来,微微冲着沈山感激的笑了笑,张口道:“付大人这事跟你无关,这两个恶奴,是我母亲送给我的陪嫁。”
“说起来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我希望付大人能跟自己的下属说说,烂在肚子里。”
付清迟疑了一下道:“这件事情我可以让他人不说,但是如此恶奴在身边,怕是接下的路会不太平!”
我默了一下,认可他说的话:“付大人所言极是,但这是母亲给我陪嫁的婆子,若是直接让她们死在这里,也是两条人命,怕是不妥……”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山开口打断了我:“姜大小姐,接下来的路,为了您的安全,她们不能再跟你走。”
“但您的大喜的日子,在半路上见血又不好,不如这样,我们这边把她们绑了,派一个人把她们送回去。”
我目光刷一下看向他,亮晶晶的,仿佛看大英雄般的崇拜:“付大人,这位小哥的主意不错,母亲给我的陪嫁,伤了我,我把她们送回去,再交还给母亲。”
“这件事情,也不会伤及到沈家门楣,也不用让齐将军知道,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付大人,劳烦你就按照这个小哥说的去做,可以吗?”
付清拱手对我道:“姜大小姐已决定,我没有任何意见,我让人连夜把她们送回去。”
我感激的向他道谢:“谢谢付大人,请把她们亲自交还于我母亲手上,请务必转达我母亲,让她严加管教恶奴。”
付清向我承诺:“好的,姜大小姐,我现在就去安排,让人把那两个恶奴带走。”
我嗯了一声:“谢谢!”
付清后退两步,转身就走,留下沈山一人。
我向他弓腰行礼:“多谢小哥救命,若不是小哥,我可能不是手伤,极有可能是脸伤,或者命丧黄泉!”
沈山想伸手让我不必多礼,有惊觉,转变话语:“大小姐客气,举手之劳,是一个人听见大小姐的呼叫,都会去救大小姐。”
我缓缓地直起腰,眼睛轻眨,用看狗也深情的桃花眼望着他:“不知道,小哥高姓大名?”
沈山被我看的撇开了眼,不敢与我直视:“我姓沈,在家排行老三,名为沈山,大山的山!”
我夸赞他道:“小哥姓沈,沈是国姓,又名山,好名字,往后一定脚踩高山,有大作为。”
沈山眼中一喜:“借大小姐吉言!”
我视线下垂,落在他的手上,故意惊呼:“你的手……”
沈山把手举起:“我的手没怎么,这只是冻疮,过了冬天就好,不必在意。”
我对他道:“你稍等一下!”
说完我不等他回答,我就往我自己的马车跑去。
跑到马车前,踩着马蹬上了马车,拿下我事先准备好的冻疮膏,重新返回来到沈山面前,把冻疮膏递给他:“沈山,今日多谢你救我,这是一瓶冻疮膏,你拿去擦手,免得等一热,你的手就奇痒无比。”
沈山愕然了一下,没想到我会拿冻疮膏给他。
更没想到我会知道一热乎,冻疮过的地方就痒,痒得锥心刺骨,晚上睡不着,恨不得挠烂它。
我见他迟迟没有伸手拿,把冻疮膏往他面前又递了递:“沈山,这不值钱,你拿着,就当我谢谢你救了我!”
沈山把视线从冻疮膏上看向我,我嘴角微扬,恰到好处的露出让人惊艳的笑容。
他随即又垂下眼眸,伸手来接:“谢谢大小姐!”
我手又往前一送,正好碰到他的手上。
沈山如惊蛰一般,缩回了手,红着耳朵,眼神飘忽不敢与我直视:“救大小姐是我的本分,举手之劳的事情,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冻疮膏我不需要,还请大小姐上马车,莫要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