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落下,厉培然和凤九负两个人的目光如箭一般锐利看向我。
我不管他们在算计我什么,再挖一个什么坑等着我,找不到坑叶华夏和齐念舒的人之前,这笔账先算在他们头上。
现在我就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眼皮底下,他们要找的人走了,就是噼里啪啦打脸!
我的嘴角扬得更高了,笑语盈盈装傻充愣:“凤大人,厉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只是留下叶侯爷的两个丫鬟,你们一副这两个丫鬟像你们找的银川土匪头子,是闹哪样?”
“我跟你们说,这可不兴瞎诬陷的,你们抓的土匪头子是男人,这两个可都是叶侯府有名有姓的丫鬟!”
厉培然没有理我,收回视线,对凤九负拱手道:“凤大人,下官这就去追。”
凤九负额首,叮嘱:“去吧,多带一些人手。”
厉培然头一点,都没跟我打招呼,拿着他没出鞘的剑,迅速的离开。
我走到凤九负面前,上扬的嘴角没落下:“凤九负,三皇子府上你还要搜查吗?”
凤九负垂着眼眸看着我的双眼:“人都已经走了,就算把三皇子府翻过来,也找不到什么。”
我边挥手让下人们下去,边笑出声儿来:“凤九负,我没想到,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也是你这种如仙一般的人做出来的。”
“呵呵,我以为你之前想让我儿子死,自己下不了手让我杀,我不愿意,你就停了手。”
“你停手了,我天真的以为你真的停手了,没想到,你挖这么大个坑等着我。”
凤九负眉头微凝:“我不知道你今日生孩子,更不知道你会阻拦我们进屋搜查贼人。”
“让你动了胎气,孩子提前出生,并非我所愿,贼人从大理寺逃脱,我和厉大人一路追寻,真真切切的看到贼人来到三皇子府上。”
他的话让我脱口而出:“真的是银川的土匪头子从你大理寺逃脱,不是其他?”
凤九负一怔:“什么其他,没有其他,是银川土匪一把手和二把手在和外人结合之下,迷昏了大理寺所有守卫,跑了出来。”
“我恰之从宫廷中回大理寺,便一路追寻,碰见厉培然,一路追寻过来,哪有什么其他?”
他真的是追银川土匪头子,不是追叶华夏和齐念舒,但是三皇子府上并没有其他闯入者,只有叶华夏和齐念舒。
我脸上神色敛去:“你追的人穿的什么衣裳?”
凤九负偏头想了一下:“一个青色粗布麻衣,一个灰色粗布麻衣。”
青色粗布麻衣,灰色粗布麻衣,这是叶华夏和齐念舒过来所穿的衣裳。
也就是说别人借银川土匪一把手二把手,把凤九负和厉培然引到三皇子府上。
怪不得他们执意要进府搜寻,斩钉截铁有贼人进入,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人力所为。
可这幕后的人是谁?
他为什么引叶华夏和齐念舒两人进京?
目的是为了斩杀他们,诛他们的九族,顺便带上我,让我和沈青临连同刚出世的孩子一起去死。
凤九负见我不说话,结合我问的那么多,迟疑的问道:“姜回,你什么意思,难道三皇子府上来的两个人,不是从大理寺跑掉的银川土匪一把手二把手?”
我声音一低:“不是!”
凤九负步步紧逼:“不是他们,来三皇子府上的人是谁?”
我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开口道:“来三皇子府上的事平津关的叶华夏和我的大儿子齐念舒。”
凤九负眉头皱成川字,质疑我:“身为边关镇守将军,叶华夏没有皇上召唤不得回京,你确定要拿他们两个做挡箭牌?”
我直接道:“我可以举天发誓,我若有半点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掷地有声的誓言落下,凤九负相信了我的话,他还是不明的质疑:“叶华夏和齐念舒在平津关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来找你?”
“为什么银川的一把手二把手会赶得这么巧在今日越狱,又跑到这边来?”
我反问:“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诓骗叶华夏和齐念舒说我和孩子要死了。”
“他们两个为了来见我最后一面,快马加鞭而来,来了还没喘口气,你们就来了。”
“凤九负,都说大理寺固若金汤,除非皇上圣旨下,不然进入大理寺的人,谁都别想走。”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坚固的大理寺,会被人下了迷药,会被人救走银川的一把手二把手?”
凤九负漆黑的眸子瞬间清亮,锐利无比:“姜回,你知道是谁?”
我露出讥讽:“我不知道是谁,不过,能一次性把你我都算进去,能规划的如此凑巧,你也知道是谁。”
凤九负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进宫向皇上请罪,告诉他大理寺的贼人跑了。”
我怀疑皇上,他也怀疑皇上,目前皇上就是最大的嫌疑,可是我想不明白,皇上不知道叶华夏是女子,杀了叶华夏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叫住了他:“凤九负,我生孩子到现在,我派人去找我爹了,我爹都没有来。”
“你若进宫见到我爹,你跟我爹说一声,我已平安生下小皇子,让他不必过于担心。”
凤九负脚下步伐一停,头一歪,眸子一斜看向我,斟酌纠结迟疑了好大一会,才开口道:“今日我带人前来,你受惊了,孩子可好?”
我嘴角轻勾:“孩子很好,他很懂事,从我怀他的那天开始,就没有让我受苦,我吃什么喝什么都可以,从来不折腾我。”
“就连我生他的时候,他也懂事的没有让我疼很久,很快就生出来了。”
“玄之说,孩子很好,很厉害,没有在我肚子里很胖,才能如此很快顺利的生下来。”
“玄之用手掂了一下,说有六斤多一点点,这个斤重的孩子是最不折腾母亲的孩子。”
凤九负听后,收回斜望着我的眼眸,立在原地,沉吟了许久,缓缓的转过身,撩起衣袍,单膝跪在我面前:“娘娘,往后你坐高堂上,莫要沾血腥,我会把我们的儿子送到那至高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