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的话落下,我在心里为她喝彩,不愧是皇上心爱的皇贵妃,说话果然一针见血,直指核心,往皇上心窝里扎刺,让皇上知道皇后以下犯上势力不容小觑。

皇后和沈揽月脸色大变,快速的走向前,直接发难皇贵妃:“皇贵妃,你是安的什么心,在挑拨皇上与本宫?”

“上元宫军机重地,岂能是你胡说八道之地,本宫只不过是找三皇子侧妃闲聊,她的丫鬟不懂事,冲撞了公主,公主教教她规矩,有何不可?”

“就是,小毛病不训,大毛病翻天,本公主皆是为了三皇兄好,为了三嫂嫂好,不能让一个丫鬟骑到自己头上拉屎撒尿,怎么在皇贵妃口中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皇贵妃顶着惊吓,瞧着满目威严,脸沉似水的皇上:“皇后姐姐,揽月公主,皇上只是让人去宣你们,并没有让太监告诉你们什么事儿,你们人还没到,声音就到了,就知道姜回告你们的状了。”

“试问,去宣你们的太监,若不是你们安插在上元宫的人,他又岂能把姜回在这的事儿事无巨细的告诉你们?”

“皇贵妃,你莫要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还是你皇后娘娘欺人太甚?”皇贵妃寸步不让,直接打断皇后的话:“十七皇子死了,谁都不想看见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皇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比任何人都伤心。”

“你却质疑皇上,说皇上判断有误,十七皇子不是被大虫所害,而是被二皇子,而是被我所害,现在又牵扯到三皇子侧妃,你想干什么,你想借皇上之手杀了谁?”

皇贵妃接二连三的发问,字字珠玑,句句力争,皇后明显落于下风,不断的心虚看向皇上。

皇上坐在高座之上,紧抿嘴唇,居高临下,看清楚我们所有人,浑身气势犹如外面没有划掉的寒冰。

“皇上,您要为奴婢做主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禾苗,在随着皇贵妃的发音落下,她艰难的跪在地上,把头往地上磕的砰砰作响:“公主,揽月公主,带走奴婢,说只要奴婢愿意指证小姐受皇贵妃之意,让人借大虫杀了十七皇子,她就给奴婢黄金万两,嫡出的身份自由身!”

“奴婢自小被爹娘卖了,这条命就是小姐,奴婢不愿冤枉小姐和皇贵妃,揽月公主就对奴婢动用私刑。”

“奴婢大叫,奴婢痛不欲生,揽月公主还说,就算皇上来了也救不了奴婢,这个后宫,皇后和她说了算!”

沈揽月直接冲向禾苗,对她又踢又打又骂:“你这个贱婢,谁让你胡说八道……”

哐当一声!

皇上把案桌上的纸镇摔了下来,发出一声巨响。

沈揽月踢禾苗的动作一停,被皇后一把拉跪在地:“皇上,揽月太小真性情不懂事,一听到有人冤枉臣妾,一想到自己的弟弟死了,难免脾气冲动,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的声音从上面幽幽的传下来:“皇后跟揽月公主真是好大的本事,可以罔顾从母法,有能耐随便让一个卑贱的丫鬟,变成嫡出小姐。”

“皇后和揽月公主好长的手,伸到朕的手边了,朕怎么说,这些日子无论是午睡,还是夜间睡觉之时,总觉得一双眼睛在看着朕,朕以为自己多心了,又想的是什么胆大包天的恶鬼。”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是皇后和揽月公主伸出的手,安插的眼。”

皇后和沈揽月两人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发抖的身躯,急忙喊冤:“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以皇上为天,安分守己,绝无越界,请皇上明鉴。”

“父皇,女儿只不过是教训一个冲撞了女儿的丫鬟,怎就在别人口中变成了在父皇这里安插手脚了?”

“父皇,您是天下的主,万民的皇,您是最聪慧的人,千万不要被他人的胡说八道蛊惑,冤枉母后和女儿啊!”

沈揽月说出这样的话,不如不说,说的皇上更生气,“皇后跟揽月公主真是把朕当成瞎子聋子,亲耳所听为虚,亲眼所见为虚,通通都是虚。”

“即使如此,来人,十七皇子被大虫所害,皇后伤心欲绝,难以操持整个后宫,即日起,皇贵妃与皇后共掌后宫之事,两人意见相左之时,皇后听皇贵妃的。”

“揽月公主小小年纪,下手如此狠辣,是皇后管教不严,还是伺候的宫女太监教唆,皇贵妃,你回头去查,查到之后不必上报朕,直接训之!”

皇后和沈揽月瞳孔聚紧,还想叫喊皇上,皇贵妃的声音盖过了她们:“臣妾领皇上口谕,绝不辜负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沉着脸挥手,皇后和沈揽月再也没有喊冤的机会,跟我们这些人一起退出了上元宫。

禾苗被皇贵妃宫女扶住了,减轻了我的重量,让我轻松了。

皇后和沈揽月欲向我发作,不料之前去宣她们的太监,直接被两个禁卫军抓住,拖到皇后面前,道:“皇后娘娘,揽月公主,皇上口谕,脚长的跺了脚,手长的剁了手,脖子长了就剁了头。”

“小全子是上元宫烧水跑腿的,他既然那么听皇后娘娘和揽月公主的话,那就请皇后娘娘和揽月公主送他一程。”

皇后抓着沈揽月的手,故作镇定,端起皇后的架势:“何意?”

说话的禁卫军一抽腰间佩剑,斗转剑身,把剑柄对向皇后,双手奉上,恭敬道:“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口谕,手长剁手,脚长跺脚,脖子长砍头。”

皇后惊的倒退一步。

皇贵妃抿嘴一笑:“皇后姐姐,皇上的意思是,你的手伸太长了,你自己拿刀剁,就在上元宫门口剁,就现在剁!”

皇后猛然侧头,狠狠的刮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怨我,都是我搞出来,她跟我没完儿。

我身上全是禾苗的血,挺直腰杆,手抚在肚子上,迎上她刮的我那一眼。

她别想怪我,我本来就想搞她们,正经心算计寻找机会,没想到她们自动送上门来,伤了禾苗,那我不得将计就计,借此机会把事儿闹大。

我要让她知道,不跟我翻脸,我们虚伪的相处,我慢慢想法子搞她们,给我翻脸,那就得做好被掀桌子的准备。

皇贵妃因为我讨了一个大便宜,和皇后一起管理六宫,还能去蹉跎沈揽月。

她见皇后刮我,身体一横,挡在我的面前,声音优雅催促:“皇后姐姐,皇上口谕也是谕,不遵循皇上口谕的,就是抗旨不遵。”

“怎么,皇后姐姐在皇上的上元宫门外想抗旨不遵?”

皇后骤然出手,一把抓过禁卫军奉上的剑柄:“皇贵妃妹妹别得意,天下没有不漏的房,也没有不漏的风,你自己做了什么,本宫早晚会查出来。”

“还有你,姜回,你这个白眼狼,枉费本宫对你如此之好,你却不知抬举。”

我从皇贵妃身后移出来:“皇后娘娘,您之所以是皇后娘娘,不光家世好看,你还貌美,你还聪明,但是,我怎么就变成了杀害十七皇子的凶手,是谁让我变成的?”

是她的儿子,当今皇太子,一个脑袋不怎么聪明,却要拼命打头阵,听风就是雨,完全不讲任何证据的人。

皇后握剑的手一紧,举起剑直接捅向眼前被人抓住,塞住嘴巴,动弹不得的太监胸口。

一剑把太监捅个对通,太监身体一震,痛苦的抽搐,奈何身体被人禁锢,抽搐也是无法大幅度的。

片刻功夫,太监死亡,皇后把剑一把,丢给禁卫军:“滚!”

禁卫军捡起剑,带着小太监的尸体,迅速离开,转眼之间便消失了。

“姜回!”皇后叫了我一声,向我走来,走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的眼睛:“姜回,聪明的孩子,你一直在利用本宫。”

我下颚微抬:“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话,我一直很听话,只不过是皇后娘娘和揽月公主欺人太甚。”

“我只想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只是想生下孩子,等三皇子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开开心心,但是你们无理由往我头上扣帽子,说我是杀人的凶手!”

“皇后娘娘,我只是一个即将当母亲的人,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杀人凶手?”

皇后泛着冷笑:“巧舌如簧,据理力争,把自己置身于无辜之地,杀人于无形。”

“姜回,本宫现在怀疑,沈知意和姜沁儿之所以一个死一个疯,都是你的算计,你给本宫等着,本宫绝不善罢甘休!”

她和我撕破脸,后悔让我坐上三皇子侧妃,正是向我下战令。

我向旁边侧了一步,又向前一步,走到皇后身侧,压低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我要是你,我就不杀上元宫的小全子,我会大声的喊,让皇上知道,小全子不是我的手,也不是我的脚,更不是我的眼。”

“可惜你没有,你拿剑直接捅死了他,就变相的向皇上证明,你和皇太子手上拿了一把利剑,悬在了皇上的睡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