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见我叫喊,痛苦,一个箭步向前推在凤长宁身上:“狼心狗肺的混账玩意儿,我家小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去大肆喧哗,你们凤家是多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伤害自家救命恩人!”
“我要让你们凤家身败名裂,犹如街边野狗一般,任人唾弃打骂!”
凤长宁被推的连连后退,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痛苦万分的我,气焰弱了些,开始推卸狡辩:“姜回,我只是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下人,谁让你迎上来的,你若有事,也是你自己找的,跟我没关系!”
我故着疼的受不了。
禾苗弯腰,把我抱起,冲着凤长宁凶道:“我是我家小姐的丫鬟,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错,我家小姐可以教训我,哪里容得了你来教训?”
“凤大小姐,我告诉你,你让我家小姐遭如此大罪,三皇子回来,绝对不会放过……”
我轻声打断禾苗的话:“禾苗,不要与她多说,我们走!”
禾苗听我的话,狠狠的瞪了一眼凤长宁,抱着我上了马车。
马夫挥动马鞭,马儿奔跑起来。
禾苗满脸焦色,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儿吧!”
我坐起身来,手摸了摸被凤长宁打中的脸,火辣辣的疼,让我翘起了嘴角:“我没事儿,禾苗,我爹和凤九负下早朝了,目前一个应该在大理寺,一个在都察院!”
“你去找凤九负,就我跟他说,我被他的长姐打了,摔跤了,腹痛难耐,可能动我胎气!”
禾苗双眼陡然睁大,盯着我的小腹,口齿磕巴起来:“小小姐,你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吗?”
我点了点头:“没来,但是从灵源观回来还差两天才一个月,你去找凤九负,去找我爹,让他们找太医,给我查。”
宫中的太医是天底下医术最了得的大夫,不到一个月能不能查出有身孕,宫中太医会比外面的大夫更靠谱些。
更何况一旦有了,我得让凤九负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得让皇上知道,我有了他的孙子。
若是沈青临剿匪回不来,我腹中的孩子,就是他名正言顺的遗腹子,拥有皇室身份小皇孙!
禾苗嘴脸立马一变:“我把你送回姜府,就去找他们!”
两个马夫是会拳脚功夫的。
禾苗不放心,非得把我送回姜府,见我进去之后,她才跑去找凤九负和我爹。
我爹回来的比较快,看到我的脸,眼神冷冷:“凤长宁打你,你不知道躲吗?”
我坐在**,昂头望着我爹:“为什么要躲,是故意激怒她打的,等会凤九负就过来了,让他看看,让他为我报仇,不是挺好的吗?”
我爹眉头一皱提醒我:“凤长宁是凤九负的姐姐,正所谓长姐如母,她之所以这么嚣张,一来她出身显赫,二来她嫁的显赫,三来无论如何凤家都会保她,凤九负也会保她!”
“你想让他为你报仇,他是世家子弟,在乎祖宗根源,家中姐姐,比你我想象中的更重。”
“换一句话说,他就算为你报仇,他也会打在自己身上,不会打在自己长姐身上,明白吗?”
我横在小腹上的手一顿:“那是我想岔了!”
我爹机不可察的叹了一气:“下回遇见旁人打你,能躲就去躲,躲不掉你就反手先打过去。”
“我现在是右相兼都察院左都御史,你又是三皇子的人,就算你打了人,谁要动你,还是要掂量掂量的!”
“所以,姜回,你委屈忍气吞声了二十来载,对凤长宁你就没必要忍!”
我向我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下回不会了!”
我这边话刚落下,后面禾苗就走进来,说不但凤九凤来了,凤长宁也过来了。
两个人没有带太医过来,是带了家中的府医以及京城有名的大夫,连府医带了四个大夫过来。
我与我爹对望了一眼,我爹丢下了一句在院外等我,便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从**起身,换了一身素雅的裙子,裹上披风,顶着半张红肿带着五个手指印的脸离开了房间,与我爹一起去了前厅。
凤九负比二十多天前看着更加清瘦,俊逸如谪仙般的脸庞没有血丝,有些苍白如玉,穿着一身墨袍,身姿挺拔。
凤长宁站在他身侧,见我出来,张口对凤九负道:“九郎,我就说她没事儿,不过是在装,你就信了她的丫鬟的话,过来看她,这要是传扬出去,回头你还如何做人?”
凤九负眼神一冷,看向凤长宁:“长姐,请慎言!”
“慎什么言,让她说?”我爹冷冷开口:“凤家大小姐,果然见面不如闻名,自己打了人,不认错,还说小女在装?”
“小女在装什么,脸上的手指印不是你打的,没有被你打摔在地,引起腹痛,因此动了胎气?”
“你可知,若是动了胎气,你就是谋害皇嗣!”
凤长宁被我爹斥责的后退一步,往凤九负身后躲去,一点世家小姐的风范都没有,倒有点像曾经惯坏了的姜沁儿,喜欢惹是生非,又解决不了,唯一的不同点,她害怕,会找地方躲!
凤九负眼神深深,拱手对我爹:“姜大人,是我长姐的错,我代我长姐,向您赔不是!”
“我也带了大夫过来,请让大夫给回…回夫人把个脉,确认一下可否有恙!”
凤长宁的放肆,让我爹直接拿起乔来:“凤大人,平远侯夫人身为凤家的嫡长女,没有一点世家小姐的风范,随便拦人打人,出言不逊,本官怀疑你凤家名不其实。”
“更怀疑你带来的庸医,害怕你们对我女儿不利,所以,请你带着大夫和你的长姐离开,我女儿割心头血救你,就当救了一个白眼狼!”
凤九负瞳孔一紧,手指微颤:“姜大人……”
玄之道长的声音陡然出现,打断了凤九负:“姜大人,贫道给姜小姐把把脉如何?”
我眉头一拧,顺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不知何时玄之一身青袍,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
他见我们望他,呲牙咧嘴,露出灿烂的笑,抬脚跨进来:“姜大人,贫道灵源观大师兄,近日闲来无事,听闻姜小姐得了恶疾难以医治,特地下山,过来瞧瞧!”
我爹看看他,看看凤九负,随即客气道:“那就劳烦玄之道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救人性命也是修行,举手之劳!”玄之说着走到我面前,没有男女大防,直接执起我的手,给我把脉,片刻过后,他松开了我的手,对我行了个道家礼:“恭喜姜小姐,贺喜姜小姐,没有动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