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整顿王子府下

(今天的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谢谢)

青桑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愿意在府里效命。

看着这都愿留下的二十人,青桑感觉有些尴尬。她也是因想到了前世看得某部清剧中‘女’主子打发那些个不踏实、想攀高枝的奴才的桥段,想借用使使,看看能不能少些人养活。她是打定主意府里的人绝不能仰着大妃府鼻息过活,所以一个都不愿让大妃府承担。未曾想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自己这两天躺‘床’上睡糊涂了。电视剧里的那些奴才们攀个得宠的主子是有油水可捞的,和她面前的这些奴隶自是不一样,他们每月也就一升稞面,根本就吃不饱,所以在这里和在别的府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顶多就是在别的府里吃得稍好些,但若比起干得活和受得气来说,可能还是她这里更自在些吧。而且,不能排除这里面有着各方的耳目,他们任务未完成,怎么会走呢。

无奈之下,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从今个起,大伙儿要同甘共苦,一起熬过这段日子。”

说完,又问了众人各自所长和目前所做的工作。

听了禀告,青桑在心里默想了会。目前,厨房有四人,一个做饭,两个帮厨,一个伙夫,三‘女’一男;褚太医院中有两人,一男一‘女’;‘门’房有四人,皆为男;浣衣房有四人,皆为‘女’;茶水房有三人,两‘女’一男;打扫房三人,皆为男。剩下的草香、常安、玛喜都是服‘侍’她和符熙的,如此分工倒也合理。

青桑思忖后,说道:“以后整个府内的事务都由玛喜负责,玛喜为总管,草香、常安为副总管,你们都要听命于他们。”

众人称是。

玛喜则有些受宠若惊,在她想来,草香、常安才是公主的心腹,自己理应该被边缘化。却没想青桑竟将整个王府都‘交’给了她,难道她不怕吗?

青桑又说了几句话,便解散了众人,留下了玛喜、草香、常安。

“玛喜,这府里的结构你应该清楚,是否有草图?另外,这二十人,你那可有名单?”青桑留下这三人,就是要好好编排下以后的工作,同时,也要‘弄’清楚这府里的情况。

玛喜回道:“这府原先是兵戎王的三王子所住,结构图之类的寻不着了。至于这二十人,轧鲁管家有名单‘交’予我,我这就去取。”

青桑点点头。

“公主,奴才这几日在府里转悠,已基本知道这府里的地形,奴才给公主画一张吧?”常安说道。

“好,好,你有心了。”青桑便让草香从房中取来了笔纸。这笔纸还是青桑从玄朝带来的,北戎这边只有墨炭和羊皮。

常安抓过笔,将其握在手心里就动手画了。

青桑见他拿笔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问道:“常安,你识字吗?”

常安正艰难地在纸上画画,听青桑问他,赶紧停了笔说道:“奴才大字不识一个,所以这笔也是使不来的。”

“那你呢?”青桑转头问草香。

草香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说道:“奴婢的父亲生前是学堂的先生,所以奴婢粗识几个字。”

青桑点点头,对常安说道:“你说,让草香来画。”

常安如释重负,赶紧把笔递给草香。

看着草香像模像样的执笔画画,青桑觉得草香确实是学过的。

正画着,玛喜取了名单过来。

青桑看了,这北戎的文字和玄朝还是有些出入的,很多字都不认得。

“你识字吗?”青桑问玛喜。

玛喜略弯着腰回道:“不认得。”

青桑有些失望的将名单收了。

再一会儿,府里的地形图就画好了,青桑看过去,见画得不错,重要的地方还用文字标明了。看着纸上那娟秀的字体,青桑更觉得草香应该是读过不少书的。

从图上看,府里大体可以分为四个部分,具体为三个院子和厨房。院子有一东一西,再加一个下人住得地方。她现在在的就是东院,院子里有主卧一间,五间小厢房;西院也是一主卧五厢房,住了褚连瑜、草香、常安、青璧以及巧绿、水栗两个病人;下人房那个院子不大,却容纳了二十一人,玛喜也是住那,浣衣房、打扫房都在那个院子;厨房则简单些,除了做饭的地就有四个小房间,一个是柴房,一个是茶水房,还有两个空着。

其它的,就是进‘门’后待客的外厅了。外厅后面是一片空地,也许是想用作‘花’园用的,茅房和仓库都在那里。

青桑大概已经明白了整个王府的结构,便对照着图纸说道:“今日起,玛喜、草香、常安便搬来东院住,每人一间厢房,剩下的两间厢房,你们收拾出一间来,我要做书房;巧绿、水栗因还要养病,暂时还是住在西院。青璧姑娘也仍住西院,玛喜,让‘花’萱去服‘侍’她。”

玛喜愣了愣,以青璧现在的身份,怎么还专让人去伺候?

青桑看出了玛喜的疑‘惑’,说道:“青璧姑娘是我朝尚书令家的嫡出小姐,身份不同旁人,我与她素来‘交’好,这次能够在此相见,也是老天垂怜,你只管领命去安排便是,其余的我会亲自与母后去说。”

玛喜点点头。

青桑又问道:“西院那两名伺候褚太医的叫什么?”

玛喜道:“乌依和哈拉。”

“恩,这两人也住西院,专‘门’服‘侍’褚太医。厨房和茶水房的七人减少为五人,具体何人玛喜你来安排,并都搬到厨房边上的两个空置屋里。如此,下人房里便宽敞些了。”青桑道。下人房在出事那天她去过,里面厢房不大,大伙都睡得通铺,所以将人员分散到各院,不要挤在一起,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照顾了。

玛喜赶紧在心里记下了。

“驸马身边也需有个知冷热的,我看关舟倒是机灵,你们觉得呢?”青桑问。

草香、常安对关舟不了解,自不敢妄语,只说公主见着好就行。

青桑又问玛喜:“玛喜,你知道关舟此人的情况吗?”

玛喜在下人房住了几天,稍稍有些知道,便全与青桑说了。

“关舟的父亲、母亲都是奴籍,所以他一出生就是奴隶。他的父亲早已去世,母亲现在在黑尔将军府里干活。我也只知道这些。”玛喜道。

青桑听完后,问道:“玛喜,北戎的仆制到底是怎样的呢?”

玛喜见青桑问了,只得简要地说了北戎仆制。

北戎的奴隶共分四等。最末的四等完全没有自由,只能在采石场、马圈、兵工厂等地方干活,做最底层的工作。没有工钱,没有自由,更不能婚嫁。

三等的就如关舟他们一样,能到各贵族府中为奴为婢,每月有一升稞面,可以在奴隶中婚嫁,但所生子‘女’一样如奴籍。

二等的就如旺姆一样,已不是奴籍,只是下人,是伺候主子的,他们的地位、月俸都较高,下面可以有一到两名三等奴隶服‘侍’。

一等的就如轧鲁,既不是奴,也不是仆,已经算得上是没有品级的官了。他们有独立的住宅,有专‘门’的人伺候,婚嫁更是不成问题。

听完后,青桑问:“那若是像轧鲁这样的娶了三等的奴隶,那他们的孩子还会入奴籍吗?”

玛喜道:“三等和一、二等是不可以通婚的,但上三等生下了孩子可以带走,只是不能成亲。”

青桑明白了,其实就是说,一等的若和三等有了关系,孩子不必入奴籍,但孩子的父亲或母亲因是奴,所以还是奴。

“奴籍可以退去吗?”青桑问。

“能。只是很难。要有功绩,并禀告戎王才能退去。”玛喜道。

“那你呢?二等还是一等?”青桑问。

玛喜低着头,似有些难过,但还是老实回道:“都不是,我是大妃同父异母的妹妹。”

青桑见她将此事说出,心想着这应该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自称名字或我,而不称奴婢之类的,轧鲁都不称奴才,她应该算得上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更不用称奴婢了。于是便又问道:“哦?那你怎么会到这里呢?”

玛喜说:“我的母亲是父亲府里的奴隶,父亲曾恳请当时的戎王脱去奴籍,但未获准,所以,我便寄养在了大妃母亲名下。大妃嫁于王时,担心我在府里受欺负,便带了我一同来了。后来,大妃又为我成了亲,并在堰城置办了府邸,我的丈夫和孩子就住在那,每月他们过来看我一次。”

青桑听了,心想:既然如此,大妃为何不直接让玛喜一家团聚,住在堰族的府邸便是,何必再留着她在身边呢?

虽有疑问,但也知道玛喜是不过和她细说的,便又继续说道:“母后宅心仁厚,是个好人。玛喜,刚刚我所进行的调整你记住了吗?关舟以后不必去守‘门’,让他跟着王子吧,也住东院。其他的男奴除了手上的工作,每晚安排两名值守,这样常安也不必夜夜都守着了。以后府里的大小事务你费心了,草香就帮着你管着府里的‘女’奴,常安就辅助你管着府里的男奴。除了我安排的那些人,其他人你就看着安排,务必要做到面面俱到,不要有偏漏。”

玛喜谢过青桑对她的信任,领命去安排了。

“草香,你会‘女’红吗?”青桑问。

“奴婢会些。”草香道。

“你去问问府里头的这些丫头们,有哪些会绣‘花’、缝衣服的。”青桑道。

草香奇怪地问道:“公主是想要寻人做衣服吗?”

青桑笑了笑,说道:“在多赛城时,我曾听店家说起多赛最值钱的三样东西,分别是多赛的蓝宝、库什的‘药’材和玄朝的丝绸。丝绸我们没有,但我们若是绣些玄朝的绣品去卖,也应该能换些银两。”

“公主是想做买卖?”草香问。

“这么大个王府要运作,光靠驸马的那些俸禄怎么够呢?我们也应做些什么。常安,你去多赛想办法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做这笔生意的。同时,再看看布料、丝线要多少银两。”青桑对常安说道。既然王府是要自负盈亏,那她自然是想要些‘门’路充盈府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