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马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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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酷热难耐的八月。再过一个月翠岚生产的日子就到了。青桑便托了人给兰洛捎了信,准备着翠岚生产的事。
青桑此时只能相信兰洛,翠岚怀孕的事那可不能被人知晓。
这日,一向怕热的青桑正在房内休息,王贤妃忽然到访。
许是感‘激’青桑那一次有意无意的安慰,王贤妃带了一些上等的燕窝还有两盒子的糕点。
“娘娘这什么都有,这些个小东西就算是一点心意吧。”王贤妃说道。
青桑谢过了她,欣然接受,还当着王贤妃的面就吃了两块点心,这让王贤妃很是意外。宫里头尔虞我诈,通常这里头的人都会对别的宫送来的东西存个心眼,特别是吃的。若是怀了孕的主子那更是如临大敌,不是自个宫里头的东西铁定是不吃的。她当初怀芍‘药’时不就是担心步了林婕妤的后尘,而每天闭关不出么。
今个给青桑送吃的,也只是个面上的活。穿戴之类的,没有上品,她拿不出手,香料之类的,又担心着更加惹人怀疑,只有这吃食,一般送去,不是扔那库房里便是赏给下人,反倒是没什么。所以,王贤妃才会带了这些个东西来,却没想青桑竟然当着她的面就吃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信任她吗?王贤妃不懂了。
青桑吃了后,见王贤妃一脸‘迷’茫地瞅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瞧,妹妹嘴馋,竟在姐姐面前失了体面。”
王贤妃干笑两声,见青桑竟然自称妹妹,可见是想与她‘交’好,于是便说道:“这怀孕的人是这样,想吃什么就非得吃到,妹妹若是爱吃。姐姐便让人多做些。”
“多谢姐姐了。”青桑道。她一直对王贤妃印象不错,在她还是王芳仪时,青桑对她的谨言慎行,不骄不躁就颇有好感。有些人率真可爱,直来直去;有些人谨小慎微,聪慧内敛;这两种人青桑都‘挺’喜欢,前者没有城府。不存坏心,后者聪敏,心思端正。再说,在这宫里头。‘混’到现在,青桑知道是需要组建自己的阵营了。棠珣在这次大选之后的态度变化。已经让青桑明白,固宠永远是在后宫立足的不变真理。
王贤妃聪明,懂得察言观‘色’,所以才会是青桑之前这宫里头较为得宠的‘女’人。只是她的宠也不见得长久,这宫里头新进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后,这宠也就看得到头了。现在。她很快就悟到了青桑之所以当面吃她送得点心,又尊她一声姐姐,那是想她结盟的意思。其实,她一向中立,又或者青桑来之前,这宫里头除了皇后,就是她最大,她没有必要要与谁结盟。现在,形势不一样。宫里头的主子们多得太多了。
“妹妹说哪里话,妹妹愿意吃姐姐宫里头的点心。做姐姐的高兴。”王贤妃这句话已经说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是愿意跟青桑一边站着。
青桑会意笑笑,两人又说了不少的话。
说着说着,不知怎得就说到了马采‘女’身上。
“前两日,柴洪去太医院取些滋补的‘药’,偶然遇见了正在那求‘药’的欢颜,说是马采‘女’病得不轻,求着哪位太医去看看呢。”王贤妃道。柴洪是乐潇宫的管事公公,欢颜是马采‘女’身边的‘侍’‘女’。
“是吗?马采‘女’现在的处境,怕是无人赶去给她瞧吧。”青桑道。
王贤妃点点头,道:“欢颜也是可怜,磕破了头都没人理她。最后还是被太医院的小太监们给赶了出去。”
青桑叹了口气,这世事就是如此,能怪得了谁。
午休过后,青桑实在有些闷不住了,便唤来草香、巧莲等人出去走走。原本青桑不喜欢前呼后拥的,但现在,许是假怀孕的缘故,青桑总觉得心虚,人多些,万一遇到个什么人也能壮壮胆、立立威不是?
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陌渐斋附近,只要绕过前面的荷池,就是陌渐斋了。青桑想起王贤妃说马采‘女’病重的事,有心想去瞧瞧,又觉这善心不能到处‘乱’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终还是决定走了。
谁知刚迈步,就听耳边传来轻轻的哭声,青桑命巧莲去寻寻,是谁在那哭。
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身影被带了过来。
“奴婢欢颜给贵妃娘娘请安。”许是没想到会被贵妃撞见,欢颜瘦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
“起来吧。”青桑道。
欢颜起来,低着头,垂手站着。
“你叫欢颜,就该欢欢喜喜,喜笑颜开,为何会躲在这里哭泣呢?”青桑问。
欢颜回道:“奴婢是担心娘娘的病情,实在是求医无‘门’,这才急哭了,不想扰了贵妃娘娘,奴婢该死。”
青桑皱了皱眉,她最不喜听见该死两个字,这世上除了那穷凶极恶之徒,没有谁是该死的。
“你家娘娘可是马采‘女’?”青桑问。
“正是。”欢颜说着,微微抬起了头,偷瞄了青桑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就在这一瞬间,青桑看见她的额上有个小伤口,这大概就是王贤妃说得在太医院把头都磕破了。
“领本宫去看看。”青桑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小宫‘女’,看年岁,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欢颜赶紧在前头带路,领着青桑等人过去。
陌渐斋,青桑不是第一次来,前几次是因为雪芳仪,这次却是因为一直和自己对着干的马采‘女’。
一如以往,陌渐斋还是那样脏‘乱’冷清,像极了冷宫的样子。
青桑让其他人在外等着,让草香扶着她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马采‘女’。
青桑慢慢走过去,探身看了看。
马采‘女’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眼眶深陷,已没了昔日的嚣张跋扈。
不管她以前如何,走到这一步,青桑还是有些不忍。
“草香,让人去请褚太医。”青桑道。
草香便让立于外头的巧兰去太医院请褚太医。
欢颜见贵妃娘娘竟然肯给自家主子看病,感动地抹起了泪。
褚太医很快就来了。
经过褚太医的诊断,马采‘女’这是气急攻心、忧思过甚所致,加上天气热燥,又得不到好的照顾,这才来势汹汹了些。
褚太医擅长使针,在马采‘女’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后,马采‘女’嘤咛出声,渐渐醒转。
“微臣开个‘药’方,一日两次熬了服下,半月后就可好转。”褚太医的话却仍让欢颜面‘露’难‘色’。
青桑明白,即便是拿了太医的‘药’方,那要抓‘药’也是难的。
“草香,吩咐巧兰,等会儿陪着欢颜一块去,就说是本宫的意思。”青桑的话打小了欢颜的顾虑,也让她对青桑更多了一份感‘激’。
这边,褚连瑜在那开‘药’方子,这边马采‘女’已经醒来,欢颜服‘侍’着她喝了杯水。
‘药’方子开好后,巧兰便陪着欢颜去抓‘药’,房间里只剩下了草香、青桑、褚连瑜和马采‘女’。巧莲、巧竹、巧菊则在院外候着。
青桑走到‘床’前,草香搬了把椅子,用帕子擦了干净,这才让青桑坐下。
“感觉如何?”青桑轻声问道。
马采‘女’无神地看了看青桑,轻声说道:“你来做什么?”
出言不逊,仍是不知悔改。
青桑垂眸,笑了笑,抬眸道:“安心养着吧。”
说完,便预备起身离开。
“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死。”马采‘女’嗓‘门’不大,声音却透着恨。
“我家娘娘要是想你,还费那么大尽让褚太医来医治你,你别不知好歹。”草香忍不住骂道。
“你个奴婢也敢骂我,我再怎样也是采‘女’,你竟然敢如此,你……”马采‘女’毕竟身子虚,没说完,就喘不上气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粗喘。
青桑冷眼一瞧,对马采‘女’的态度倒不以为意。马采‘女’就是个蠢人,否则也不会到这一步。
马采‘女’气息稍稍平稳后,又说道:“林婕妤那个贱人,自己掉湖里了竟然嫁祸给我,这个贱人。”
青桑本想不再搭理,闻言却有些气恼,觉得马采‘女’真正是不知悔改,转头道:“那不也是你挑衅所致?”
马采‘女’道:“挑衅不假,但林婕妤离湖边明明还有些那么大段距离,再怎么着也摔不到湖里去,明明就是她自个儿假装脚底打滑,扑湖里去了。”
青桑有些惊讶,以前,她意味马采‘女’是受皇后指示,但后来知道皇后是处-‘女’皇后后,青桑又消除了对皇后的怀疑,毕竟子嗣对皇后的位置是没有威胁的,因为皇后是不会拥有自己的孩子的。有孩子没后位,有后位没孩子。这就是皇上的意思。相比之下,若是皇后有孩子却不一定能立太子,今后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但有后位,即便没孩子,将来也能像梅太后一样,捡个现成的皇太后当当。既然如此,那皇上有几个子嗣对皇后来说根本就没有威胁。
如果不是皇后指使,那就是马采‘女’自个儿寻事滋事,这才倒了霉,青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却在今日听了马采‘女’的话后有所怀疑。
但是,回头想,林婕妤好不容易有了第二胎,说不定就是个儿子,马采‘女’也不是得宠的妃子,对她毫无威胁可言,她怎么会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自个扑湖里去,而目的就是想累及马采‘女’?这样做实在是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