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晚快步走向声音发源处,就见温言捂着自己的心口,面色绯红而痛苦地倚靠在床边。

“温言!你怎么了?”

江枫晚伸出手探了探他头,手下的皮肤温度滚烫。

她一惊,“温言你喝酒还发烧了?我去找李大夫,你等我……”

江枫晚说着就要往外走,结果就被温言拉住了手,接着他一拽将人拽到自己身边。

而江枫晚不设防地直接被他拉了过去,却不慎踩到了他脚,脚一歪倒在了他身上。

温言被砸着发出一阵闷哼,手却揽上了江枫晚的腰,将她与自己贴得更紧了些。

“温,温言。你,你放开我!”

江枫晚慌乱地喊着,脸颊燥热一片,晕染到了耳垂。

温言模糊地看着江枫晚,他忽然直起身子将江枫晚抱在怀中,温润的声音里带了哑。

“阿晚,我难受……”

“啊?你哪里难受?还好吗?”

江枫晚也没顾及温言将她抱在怀里的举动,想要去看看他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手就被温言握住,带着朝一处走去,等到触及不断跳动的心口处停下。

“这里,很痛。”

温言喃喃道,语气里竟然带了苦涩。

“心口疼?!”

江枫晚震惊地看着他所说的方向,他难道也被人下毒了?

不行不行,她得去找李大夫,实在不行把那个噬心蛊解药拿过来给他吃。

这玩意儿可不兴等。

“温言,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心口疼可不能久的!”

江枫晚说着就挣开他的束缚往外走,温言连忙拉住她的手,再次将人拽了回来。

她再次撞进了他的怀中,她愣愣地看着温言。

平日里最为清冷自持的公子,此时却是面上绯红一片,那双如墨瞳孔更是染了湿气,眼尾晕红,莫名有些魅。

江枫晚心下有些慌乱,避开与他相对的视线,手挣扎间却也乱了他的衣衫。

她见此瞬间僵住,不敢再乱动了。

温言看着怀中人愚笨的动作,一时轻笑出声。

在酒的作用下,胆子似乎也比往常大了些,身上的栀子花香带了酒,一时竟有些让人醉了。

“阿晚,不是心口疼。不对,是心口疼……”

自小就被大人夸赞极其聪明的温言,此时说话竟然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江枫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耐心问道:“那你说,到底怎么个疼法?”

温言听着她带了逗趣的音,一时有些羞恼,他皱起好看的眉道:

“你莫要笑我,我是为你而疼的。就是因为你,怎么总是招惹一些人。前面有了楚启宸,如今又有了什么王子。

你可知,你可知我……”

“大哥!师父回来了,你……”

李奕桦直接走进没有关上门的房间,当看到相拥的两人时,想要说出的话瞬间卡了壳。

想到身后还有跟过来的李景同,连忙跑出去为两人关上门,准备阻拦刚进入院中的人。

“你这小子给我让开!温言要是出事了,你我可担待不起!”

李景同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李奕桦愤愤道,直接一手想要将他给推开。

“师父,现在不能去!”

李奕桦被推开后,又连忙拽着他的衣服急声道。

“你这小子好生奇怪,自己匆匆忙忙地将我叫回来,结果又不让我进去看。这算是怎么回事?”

李景同狐疑地看了眼李奕桦,皱着眉问着。

“就是,就是,唉,反正你现在不能去。”

李奕桦吞吐了半天,清秀的脸涨红,都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不能去,那就不去了。看你这样,估计温言也没多大事。”

李景同说着,就索性直接坐在附近的石桌旁准备等着。

而屋内的江枫晚看到李奕桦跑了进来之后,脑子空白了一瞬。

等她回过神后,直接将温言给使劲推开,乃至撞到了床边,发出砸到身体的闷响。

江枫晚有些不忍,但想到两人刚刚的动作竟然被人看到,一时气不到一处来,直接不管那人,跑了出去。

门打开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中的李景同。

她心下骇然,强镇定地对李景同行了一礼后,连忙就跑开了,徒留李景同拿着茶盏愣愣地呆在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李景同放下手中的茶盏,转过头问李奕桦,谁知这小子满脸通红不自在地在原地走着。

得,问这傻小子也没用,还是直接去看看温言吧。

他想着就拿起自己的小药箱大步走了过去,他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李景同皱了皱眉,他刚喊了一声温言,便见他快步走了过来,朝他恭敬地行礼。

并未看到他有李奕桦所说的身体不适,精神不对。

“师父,徒儿今日喝了点酒,房间里有些味道,不如出去说?”

温言背脊挺直,眼神清明,若忽视耳垂还有一点点红,这如他平常都没有什么区别。

李奕桦惊愕地看着自家大哥与刚刚与枫晚姐姐在一起时的醉酒撩人完全不同的样子,抖着声音道:

“大哥,你刚刚……”

“什么?”

李奕桦对上温言的视线,忽地觉得后背有些凉。

明明依旧是询问的语气,却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没,没什么,哈哈哈哈哈……”

温言看着李奕桦傻小子的模样,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发现这孩子抖得倒更明显了些。

李景同看着两人的互动,皱着眉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温言,你身体应当还是有些弱的,虽然恢复了很多,但经脉仍旧有些余毒,不可饮过多酒的。”

那是温言突然来找他拜师,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清楚他体内的毒素,另一方面也能帮先皇后好好照顾这位独子。

算是还了那时的恩情了。

温言听到他话中的无奈,点了点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道了。”

他自然是知道了,仅这次是放纵了些,竟被卡塔尔灌醉,想要从他这里套出些关于阿晚的喜好。

而他也只是给卡塔尔演了一场戏,剩下就看他怎么表演了。

不过可惜的是,他原本想借着喝酒这件事,探探阿晚的心意,结果却险些自己……

温言思及,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却让一旁的李奕桦瞬间跳起跑了出去。

“嘿,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