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酒香袅袅的楼内,入眼就是各式各样的美人各玩各的,有的也陪着客人喝酒嬉闹。

只余下一个空空的大台子安置在中间,旁边放了些鼓乐琴瑟。

“这……”

来福忍不住出声,让江枫晚一愣,难道这小子来过这地方?

她悄悄走到来福身边,低声道:

“怎么,见过这地儿?”

来福闻言,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摇头,让江枫晚又一折扇敲了过来。

“啧,到底见没见过?!”

来福捂着头,有些迷糊道:

“我去过外面的,她们不像这里的女子,那个地方只有男子才能潇洒肆意,而这里的……”

“哈哈哈哈哈,这个小哥倒是说对了。”

粉歌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接着道:“我们这里的女子才不是庸脂俗粉可比,这里才是最为潇洒快乐的!”

江枫晚闻言,眉间微皱,“那里的女子并非就是庸脂俗粉,她们也都是为了谋生罢了,有的或许还是受迫而做,不能如此说她们。”

粉歌听到她的话,愣了片刻,似是想到什么,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而江枫晚则不再看她,而是惊奇地环视着这个地方。

不少女子都打着小牌,喝着酒,其他就自己坐在边上绣着女红,另外就是和男子客人陪着乐。

江枫晚正看着,那老妇人走了过来,将她引着往楼上走去。

“公子,您请坐这,我让清络姑娘来陪您,现在先让绿荷来。”

老妇人正说着,那红裙海棠不乐意了,连忙挤了过来,“妈妈,是我看中他了,不能让清络抢了我的人!”

“海棠!”

老妇人朝她怒吼道,眼里皆是不满。

“哼!不给就不给,凶什凶!”

海棠瘪瘪嘴,瞪了江枫晚一眼后就跟着同样愤懑不平的粉歌走了。

老妇人自然看到了海棠的动作,摇了摇头,朝江枫晚歉意地笑了笑,“公子莫见笑,是我给惯坏了。”

江枫晚见此也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这海棠姑娘倒是像极了我家的一个妹妹。”

“嗯?”

老妇人不解地望着她,而来福听完,瞬间脑海里浮现一个容易发火的人影。

竟想要笑出声,还好理智解救了他,让他生生忍住了笑意。

江枫晚看到来福的表情自然也知道了他所想,而老妇人则并未多言,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少爷,咱们真的要在这里吗?”

来福看着老妇人离开的背影,连忙跑到江枫晚身边低声道,眼里带了疑惑。

“这是自然,现在那人都还没来找我,我就只能先在这里喝喝酒,玩乐一番。

反正也是第一次来,总得好好玩玩才行。”

她说着,楼下便传来一阵**,接着就是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

江枫晚走到栏杆边上,向下看去。

只见一行人坐在原本无人的鼓乐琴瑟的位置上拨弄着,奏起乐声。

而中间的空台上也缓缓出现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轻盈地在台上随着音乐舞蹈。

“哇,这个女子好漂亮。”

来福在身旁说着,而那女子恰时抬起头直直看着他们这个地方,接着扬起一抹笑容,好似昙花一般。

“这就是我们醉红楼里的头牌花魁,清络姐姐。”

绿荷也走到身边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欢喜。

江枫晚看了她一眼后,便又去欣赏台上的美人起舞。

而来福也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问道:“你竟然不会嫉妒她?”

绿荷被这样一问,反而不解地看着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去嫉妒她?清络姐姐本就比我们要厉害很多,而且她脾气很好的,楼里的姑娘都喜欢她。”

江枫晚闻言笑了笑,“除了海棠是吗?”

绿荷愣了一瞬,恹恹地点了点头。

这下来福又不懂了,一会儿说都喜欢这位清络姑娘,一会儿又有人讨厌她,这是什么情况?

江枫晚眉眼含笑地朝满脸迷惑的来福挑了挑眉,“你还是多学学,长长脑子吧。”

若是不同层次的人自然是不会嫉妒起怨,但到了同一层次,情况就会大不一样。

正如她和江雪两人。

她想着,便又看向楼下,却发现人竟然换了,是另外一个女子翩翩起舞。

江枫晚歇了兴趣,准备尝一尝这桌上不断飘着香味的酒时,房门便被人推开了,入眼就是一袭水蓝色轻纱衣裙。

“公子,奴家来了。”

清络朝江枫晚笑了笑,便自顾自地坐在了江枫晚的身边,为她倒了一杯酒,端在她面前。

江枫晚被美人的笑迷了眼,刚接过准备喝的时候,杯子就被打翻在地,引得来福和绿荷一惊。

“只一会儿,你人就到了这里?”

惑人的低哑声音从门外响起,江枫晚拍着身上酒水的动作一顿,有些机械地转过头。

抬眸就见鸢祉不知何时走了上来,倚靠在门边上,正冷冷地看着她。

江枫晚心下一凉,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又想起自己只不过是鸢尾楼的客人,给他解释个毛线呀?

再说了,之所以到这地方,还不是当时他属下没跟过来阻止?!

一瞬间,江枫晚心中多了不少底气,直接将清络揽在怀中,痞痞笑道:

“害,这不是路过美人楼嘛,就来看看,反正这地方还是头一次来,得玩好才行。”

江枫晚说着,又指了指边上傻站着的绿荷,挤了挤眼道:

“那个给你,这个给我,咱俩先在这里好好喝酒,玩一番再说。别担心,我请客!”

江枫晚说完,朝鸢祉霸气一挥手,甚是潇洒快意。

来福看着自家小姐如同男子一般的气势,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不敢说些什么,只好乖乖躲在一边,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因为他感觉到门边上那位的怒气似乎快要渗出面具,将人劈碎,而自家小姐却恍若未觉。

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少,少爷……”

“嗯?”

“呵,小公子倒是好兴致,自己身上的伤是不痛了,就想碰碰酒,让自己再重新痛一回吗?”

江枫晚正迷惑地看向来福,却被鸢祉遮住了视线,他大步走了过来说道,手却重新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

他将酒递给了还有些蒙圈的江枫晚,直接忽视掉她身边姿态端庄好似矜贵小姐一般的清络。

“我……”

“公子竟然伤着,那这杯酒便让奴家喝了吧,莫让公子受苦才好。”

清络想要夺过鸢祉手里的酒,却被鸢祉躲过。

清络一愣,抬眸望去,正好与鸢祉那双泛冷的暗紫色眸子撞上,垂在边上的手不禁攥紧了手帕。

她连忙装作害羞低下了头,眼里却闪过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