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承诺 第十章 离
手臂上红红的一道道的痕迹，有几分惨白的脸，痛苦不安的表情，这一切的种种都只让轩宇廷想到一件事：他的三哥霸王硬上弓，看来对方被三哥伤的还不轻。
轩宇廷回头对轩宇天摇了摇头，一副你太胡来的表情看得轩宇天莫名其妙。
不就是脱……我承认是‘撕’了他的衣服，但也没必要一副看色狼的眼神看我吧。——轩宇天
看着轩宇天的有几分不解的表情，轩宇廷心中笑道：三哥，你当我是毛头小子啊，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哎，只是没想到你做了居然还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请胡枫来帮你善后……
“殿下……”此时胡枫面露为难之色，站起身来。
“他怎么样了？”轩宇天有几分担心的问道。
“三哥，现在知道关心了，那你……怎么不知道下手轻一点呢。哎，真是的。昨天还欢蹦乱跳的小人，今天就被你搞得奄奄一息。”轩宇廷不失时机的挖苦轩宇天。
“廷，你是说……是殿下给这位公子下的毒？”胡枫一时被轩宇廷的话搞糊涂了。
“当然……什么？阿枫，你说他……中毒？”轩宇廷有几分惊讶。
“你不知道吗？那你刚才的话……”
“我……以为他只是被三哥搞得……没想到居然还被下了毒……”三哥，你还真够狠得。
“被我……老五，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龌龊的想法……”轩宇天猛然明白了轩宇廷话中的含意，之前的表情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
“啊……难道不是……嘿嘿……看来是我搞错了。”轩宇廷听轩宇天刚才的话一下明白似乎……误会，赶紧送上一个迷人的道歉微笑。
“你……你小子……”轩宇天对轩宇廷的脸还算免疫，但……他的微笑自己也……哎，算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知道这可不可算是一个放过他的理由。
“对了，胡枫，你说他中毒。可知道是什么毒？”心道，刚才给他吃下蚀心丸，不中毒才怪。
“哦……这个啊，他中的是——回天散。毒如其名，取其回天无力之意。看他的情况，大概中毒已经有一个月之久了。如果不是刻意的用蚀心丸来克制这种毒，恐怕早就没命了……这里，”胡枫拉起水若寒的右手臂，指着上面一条如果不细看就会被忽略掉的紫色痕迹继续说道，“是中此毒的特征，现在还是模糊的很，当真的清晰可见时恐怕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回天散？那不是毒宫的镇宫之宝吗？他怎么会中此毒？”提问的是轩宇廷。
“毒宫？”轩宇天细细的想着和毒宫有关的资料，记得大概一个月前，刺杀自己的那群人好像最终查实就是毒宫的人。那……这和水若寒中毒有关系吗？也许……
“阿枫，那你能解他身上的毒吗？”轩宇天想到的轩宇廷也想到了，他是毒宫的人还是……
“这个……不好说，其实如果他没有服用蚀心丸我可以试试，大概有九成把握。但现在，他体内有回天散和蚀心丸两种毒。虽然蚀心丸可以克制回天散的毒xing，但它们的相互钳制对身体的伤害……也许最后他不是被任何一种毒毒死，而是身体最先被毒药的相互冲撞造成的反噬毁掉。”医者父母心，胡枫有心帮他，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这样吗？那他中了回天散的毒干吗要服用蚀心丸，难道是一心寻死吗？但……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呢？”轩宇廷不解。有人会这么笨吗？
“也许……他想赌一赌吧。”
“胡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会拿自己的命来赌？”轩宇天不解胡枫的略带感慨的回答。
“我自认医术精湛，虽然算不上第一也算是厉害。但……回天散我也没有十成把握能解，所以他应该知道中此毒必是难逃一死。大概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就拿蚀心丸赌上一赌。如果上天垂怜也许可以逃过一劫，但……这也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即便活了，这期间的痛苦也非常人可以承受的。”
“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吗？”你还真是爱惜生命啊……
“不，是赌自己的信念。想到这种方法的人应该会告诉他这期间会经历的痛是多么可怕，如果不是有什么非要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没必要让自己经历漫长的痛苦而死。毕竟，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发生的可能太小了。”作为大夫一般都存着一份慈悲之心，那种生与死之间的考验是否要经历，必是会明确的告诉患者。既然如此他还是选择了，那……哎，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如此执着呢？
“那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上他吗？”
“没有，一切都只能看他的信念和上天的垂怜了。”胡枫摇了摇头。
“知道了，有劳了。小邓子，送胡大夫……”轩宇天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小邓子开门，客气的请胡枫回去。轩宇廷当然知道，这时的三哥是生气了。对胡枫说让他在外面等自己一下，然后把门关上。
“还有事？”
“很少见三哥生气了，有一点点怀念啊。”轩宇廷一脸的陷入回忆中的表情。
“轩——宇——廷”
“他……应该只是一个侍卫而已，就算他会中毒真的和一个月前你遇刺有关，但那又能如何。你可是堂堂的太子，将来的皇上。明天我让人把他接到我府上吧，阿枫毕竟是大夫，多少对他养病有好处。其他的……”
“你想说什么？”
“三哥你对他似乎太在意了，既然知道是一场不长久的……现在放手不是更好吗。难道非要让自己陷进去最终无法自拔而痛苦吗？”轩宇廷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还好现在三哥不是身陷泥潭，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只要现在……
“……”轩宇天怎么会不明白轩宇廷的用心，确实……认识他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但已经可以影响自己的情绪了。这个朝代男男相恋已不是什么多么特别的事了，即便是皇室，只要不立为正室娶个男妃也不是很稀罕的事。（当然，父皇并没有立男妃，而且除了母后也就只有几个妃子而已。）
“三哥……”轩宇廷得不到轩宇天的回答，心中有了几分担心。
“知道了，那……现在就劳烦五弟把他带回府上好好的代为照顾吧。”轩宇天明白，居上位者必将舍弃什么。趁一切还没发展到自己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及早斩断吧。
“知道了。”轩宇廷很高兴三哥能如此果断，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回府的途中，轩宇廷也曾想过现在就趁早了结了水若寒。毕竟人只要活着，一切都可能发生。只是……胡枫医者的慈悲之心泛滥，而且他也猜到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水若寒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恐怕这辈子都会埋怨自己。搞不好，还会……算了，为了一个即死之人没必要破坏自己和爱人之间的幸福，反正即便不管他，死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水若寒在第二天醒来时就已从五皇子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对于自己会被带离太子的理由着实有点意外。
“其实，五皇子大可杀了若寒。这样不是永诀后患吗？”
“本王确实有这打算，但……”轩宇廷对此并不隐瞒。
“是因为胡公子吗？既然如此，五皇子可否放若寒离开，若寒可以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了结。”水若寒表现的很平静，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一般。
“这骗不过阿枫的。”其实这样的方法轩宇廷不是没想过，只是……阿枫太认死理。昨晚还和自己畅谈了一番，并且声明如水若寒出了意外，那一定会和自己绝交。
“这就不劳五皇子费心了，您只要同意让若寒离开就可以了。若寒保证不会给五皇子和胡公子添任何麻烦，也不会危害到太子殿下。”水若寒郑重的保证道。其实，自己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算了，该离开了，放下承诺、也放下了负担。这样反而轻松了许多，也许……自己早该这样。
“我不同意。”
突然囧囧的声音让轩宇廷和水若寒都有几分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