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军继续往西州回鹘高昌、伊州等要地挺进的过程中,再度遭逢敌方军马展开大战。然而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后,但见无数混乱溃散的军马掉头四散奔逃,阵型早已崩乱,旌旗倒伏,丢盔弃甲。不少坠马的军兵旋即便随即而至的军骑蹬倒而自相践踏,惊呼惨叫哭喊之声震天动地,几乎所有回鹘军马都想赶紧从已再无胜算的战场上脱离出去。
眼前尽是无穷无尽的败军浪潮,无数回鹘甲骑发出惊慌的喊叫声,而统领这一拨军旅的骑将瞪大了双眼,满是不甘的眼前如噩梦一般的场景,他也很清楚任自己无论如何拼死力战,也断然难以再挽回局势了。
来的这一拨齐军精锐军骑实在是忒过生猛了,而且这员回鹘军将自是不知与他厮杀的急先锋索超,可是最好采用这种率先向敌军发动骑阵凿击打法,且多少年杀阵磨砺下来,也早已运用得炉火纯青。
而且这次索超率部摧锋破阵,前列骑乘着高头大马的披甲锐士手绰着平举的马槊撕裂开敌军的骑阵之后,旋即也杀入回鹘军阵列的齐军甲士,却也都是索超一般手中紧攥着长柄大斧,沉甸甸的大斧抡砸下去,回鹘骑士身上的铠甲也不住如纸糊的也似,乌沉沉的斧光之下金属碎裂的劲响声频起,那些慌乱的回鹘甲骑身子也被当即劈开,鲜血如涌泉般喷溅四射!
前方紧绰马槊的劲骑继续撕裂着敌军的阵型,一片片血光的随着近千把斧挥落劈斩的动作四下里溅射,兼之后方还有大批的劲骑挥舞着锋刃冰寒的马刀趁势掩杀,恁般阵势,谁又能拦将得住?
情知争胜不得,就此败退却又是心有不甘,然而正当那回鹘军将一时踌躇之际,他浑然没有料到摧锋破阵的齐军锐骑竟然来的如此之快,眼见势不可挡的冲锋、砍瓜切菜的斩杀场景转眼间便推至眼前,这回鹘军将连同身边一众甲骑当即便被索超所率领的精锐骑阵给生生吞没
震耳欲聋的金铁撞击声中,无数长斧抡砸着落下,又留下一地血腥残尸。须臾间的功夫,这回鹘军将周围的一众军骑便尽数被劈翻砸落坠马,他则是伤痕累累,陷入齐军锐骑的铁甲洪流当中一时间竟然还留得条命在。然而当这员回鹘骑将直感头昏眼花、摇摇欲坠之时,他又惊然觑见敌阵当中那员统军大将也已骤马冲至,但见他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蓄着落腮胡须那威武狰狞的面庞已是十分清晰!
索超抡起大斧直剁下去,卷起一道发出猛烈破风声响的乌光,锋利的斧尖顺利的劈开那回鹘军将头戴的铁盔,深重的斧身当即砸碎了他的头颅,势逾千斤的力道疾落而下,索超恶狠狠劈落的大斧,竟然直砸凿进那具残尸的胸腔当中!
“好!这仗咱们是赢定了!可教兄弟们切莫懈怠,周遭地界遮莫也还有敌骑军马出没。如今终于又能得以痛快厮杀几阵,须去拿下的战功,永远也不会嫌多!!”
索超随即意气风发的高声嘶吼着,也引得周围大批的锐骑儿郎发出山呼海应的呐喊声
随后由萧唐、耶律大石这两个庞大帝国的君主御驾亲征,而打响的大规模会战当中索超虽然没有做为主攻部队,可也的确是因他的一再坚持,仍旧活跃于其余几处战场上,仍旧做为摧锋破阵剽悍锐骑的主将,与西辽以及其附庸势力兵马交锋杀伐,又斩获得几番战功。
直到西域局势渐渐明朗开来,索超这才意犹未尽的奉朝廷钧旨,率部班师返回中原。然而当他再度回到了大名府留守司兵马府署之际,索超举目四望,瞧着这片自打他投军以来便十分熟悉的地方,蓦的也不住叹言说道“俺活到了现在,非但因哥哥的恩德,也的确是命中的造化”
一直以来听萧唐叮嘱,索超当然也很清楚以自己所擅长的打法,便如已经战死亡故的秦明哥哥也似,在战场杀阵上战亡折损的几率向来很高。若是没有身着汤隆兄弟打造的贴身宝甲,索超估算下来自己遮莫也已应是战死过几次了,还有其他几次战死险急,便如也曾与縻貹等兄弟急于要撞杀入势众敌军当中,而又在鬼门关边上走了几遭
然而如今索超这员悍将却是历经百战而回,保全得有用之身,留得性命在又回到了大名府故地。他累功升迁,从与萧唐初识之时在留守司军阶还是比正牌军更为微末的傔旗官伊始,身经百战,共聚大义、成就大业至今,直到齐朝迁都后索超也仍留守于大名府,非但于京师兼有勋职,他还成了留守司兵马总管这等统御大名府诸军各营的军政一把手。
而索超掌管的留守司兵马总管府署节堂当中,也一直供奉着曾在过大名府司兵马总管的关胜,以及军中袍泽同僚周瑾、王定还有昔日的上官闻达,倒还有本来并非曾在留守司任职的聚义兄弟縻貹牌位。
本来大名府留守司一介不入流的芥子小官,索超多少年来一直秉承着每战必要争先的劲头锐气,如今成为总揽大名府兵权的元勋宿将,他当然也深得军中将士推崇爱戴,而后索超之子也投军入伍,经他父亲栽培同样是善使大斧,也是性急上阵时要当先厮杀的脾气,更有机缘先后得杨沂中、王德等同样善使大斧,本事还要强于索超的名将点拨,到弱冠之时本事几乎便能与他老子相提并论。
随后就算齐朝已是当世最为强盛的国家,而与邻邦几乎也不太可能发生大规模的国战,但也不免仍会有些不肯臣服的部族生事作乱。索超仍是请命出战的将领当中最为积极的一个,自是上阵父子兵,此后征战便是索家爷俩一大一小两个急先锋,但逢战阵他们抡起大斧率领麾下精锐骑军带头便冲,而以后来留守司猛将强兵的军力,自然是前有大批手绰马槊破阵的甲士,又有大批手绰长斧的剽悍锐骑拥簇在索超父子左右誓死相随面对那些规模有限的乱军兵马,索超也仍能保全得性命在,并挟大胜而归。
直到五十五岁时,几乎是打了一辈子仗的索超也可说是达偿所愿,但终不免因病去世,而其子也在在军中打出了名号,也仍旧于大名府留守司担任要职,为人处世与作战风格与其父十分相似。索超子孙后代也有不少出仕齐朝做为武官的。而值得一提的是,索超几乎每一代后世子孙里面,也至少会有一个善使金蘸大斧,专好摧锋破阵而在军中扬名立威的
这当然也是因为索超的后世裔子皆以他们这位先人为荣,要传承下急先锋这等威名,而世世代代为齐朝争先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