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冷冷一哼,目光愈发冰冷。

她缓缓起身,走到龙椅前,扫视着满殿文武,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白子昂此人,确实是狡猾至极。

朕自知此举风险不小,然诸位卿家,既然你们都反对,那朕问你们,若不答应他的条件,你们可有对付白子昂的良策?”

这一句话如同一记惊雷,震得众文臣顿时噤若寒蝉。

大殿之中,一片死寂,无人敢接话。

养天和微张了张口,却终究没能发出声音。

其他官员更是低下了头,谁都明白,白子昂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女帝眼见群臣无一人敢言,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

她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讽:“朕问你们,难道我大乾堂堂百万兵马,竟无一人敢领兵去剿白子昂?”

殿内仍旧一片寂静,众臣个个低垂着头,面露难色。

十几名武将更是尴尬不已,谁也不敢轻易请命。

白子昂的战绩和威望,早已让他们心生畏惧,知道对上他不过是送死。

女帝站在龙椅前,眉头紧皱,内心深处更是无比烦躁。

她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回座位,坐下后狠狠拍了下龙椅的扶手:“你们一个个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白子昂不行,朕行,可到了真正用你们出谋划策的时候,怎么都闭嘴了?

难道朝廷的百万兵马,竟比不过白子昂区区六万?”

她此言一出,满殿的官员再度低头沉默,气氛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养天和面露难色,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毕竟,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白子昂带领的边关铁骑可不是寻常军队能够对付的,更何况,女帝早已试过几次讨伐,却全都无功而返。

女帝见众人依旧不言,不禁恼怒,拍案而起:“既然你们没有办法,那朕就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总好过两败俱伤,白子昂虽有野心,但只要朕能将他稳住,便不会轻易起兵造反!”

她转头看向王允,目光凌厉:“太傅,朕命你立刻回信白子昂,告诉他,朕统统答应他的条件!”

王允微微一愣,随即连忙拱手道:“陛下英明,臣这就回去拟定回信!”

女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告诉白子昂,朕会亲自出城迎接他,准他带三万甲士入京,但一切都要在朕的掌控之中!”

殿内群臣闻言,纷纷露出惊愕之色,许多人心中暗自思忖,女帝竟然会答应白子昂如此苛刻的条件,这实在出乎意料。

可他们也明白,局势已然如此,女帝只能采取妥协之策,换得一时安稳。

养天和虽心中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

他只能拱手道:“陛下既已决断,臣自当听从。

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望陛下谨慎行事!”

女帝冷冷一笑,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威严:“养大人放心,朕自有分寸。

退朝吧,朕还需思量后续安排!”

“臣等告退!”满殿官员齐声跪拜,随后纷纷退去,唯有王允仍留在殿中,等候女帝的进一步吩咐。

待众臣尽皆离开后,女帝沉吟片刻,转头看向王允,声音低沉:“太傅,朕知你与白子昂交情匪浅,此番回信,你要措辞谨慎,切莫让他察觉到任何异心!”

王允听后,连忙拱手道:“臣明白,臣定会尽力妥善处理此事!”

女帝微微点头,目光深沉如水:“去吧,事情一旦成局,朕自会另有安排!”

王允躬身告退,心中却如坠重石。

此时此刻,他深知朝廷与白子昂之间的局势已然剑拔弩张,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滔天大祸。

然而,他身为臣子,只能尽力维持平衡,期望能暂时稳住这场风波。

回到府中,王允提笔将女帝的回信写好,遣快马急速送往边关。

边关,寒风如刀。

军营中,刀枪铿锵,士卒们的操练声此起彼伏。

白子昂站在军帐外,目光远眺。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在这冰天雪地中与外敌对峙。

这时,传信兵策马飞奔而来,远远便高声喊道:“将军,太傅王允的回信到了!”

白子昂神色不动,淡然地朝传信兵点了点头,随即示意将信件呈上。

身旁的方天豪和冯毅见状,急步靠近,目光紧紧盯着那封信,眼中透着急切与疑虑。

白子昂拆开信封,信中的字迹工整如常,措辞平和,却带着一股深沉的力道:

“白将军,陛下念及昔日情谊,恕你无罪,并已允准你所提出的条件,亲自出城迎接,并许你带三万边关精锐驻扎城外。

陛下深知将军忠心,愿与将军共谋国是!”

白子昂看完信后,面色仍然冷峻如山,心中却不由得暗自冷笑。

果然,女帝竟然真的答应了他的要求,甚至亲自出城迎接,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方天豪见白子昂神色不变,忍不住上前一步,焦急道:“将军,女帝回信如何?她可曾答应您带兵入京的条件?”

白子昂淡然点头,语气平静如常:“她答应了。

三万边关精锐,驻扎城外!”

“什么!”方天豪惊呼出声,随即愤然道:“女帝果真肯答应?这……这未免太不寻常了吧!

她一向忌惮您,怎会突然应允如此苛刻的条件?”

冯毅则面色凝重,冷静地说道:“天豪,别急。

女帝此番虽允将军的要求,但其中必有隐秘。

她必是打着某种主意,绝不会仅仅为了表示善意!”

白子昂缓缓放下信,目光如鹰般锐利地扫视着远方。

他深知,女帝的诚意并非出于真心,而是权宜之计。

但眼下,回京已成必然,否则无论是女帝还是文臣,都会借此诬他叛逆。

“无妨!”

白子昂低沉道:“不管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三万精锐军驻扎城外,这便是我们最大的筹码。

只要掌握军权,入京也未必是死路!”

方天豪听闻,仍显不安,皱眉道:“将军,这回京之事,虽带兵随行,毕竟也是深入虎穴。

若她女帝图谋不轨,难免凶险重重!

何不干脆继续留守边关,以待局势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