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货郎走,她又心有不甘的叫住他,“等等!”

“要么?”货郎笑得像个**人入魔的魔鬼一样,对苏欢欢伸手。

苏欢欢的手指松了紧,紧了松,最终也没有伸手,她问:“这东西,能要了我跟他的命么?”

“不会,只会让他只爱你,只听你一个人的话,其余没有任何改变。”那人道。

苏欢欢终于缓缓地,缓缓地伸出手。

货郎将那锦盒交给苏欢欢,邪肆的笑着走到她身边,绕着她走一圈后,在她耳边说:“不管你看到的东西多可怕,千万不能撒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若是这东西掉在地上,那你这辈子,便只能看着季枭寒如何跟苏染霜相亲相爱了。”

“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苏欢欢不自在的挪开身体,不愿与货郎有身体接触。

货郎却不以为意的再次凑上来,邪恶的说:“你越恶毒,你的心血滋养出来的东西就越随你,好好滋养吧,我期待看到你成功的那天!”

“怎么才叫成功?”苏欢欢问。

货郎笑了笑:“到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好!”苏欢欢咬了咬唇,将锦盒牢牢的握在手里。

哈哈哈哈!

货郎大笑着走了。

……

苏文轩被季枭寒收拾了一顿,安分了好几日。

这一段,他都乖乖呆在在家里,几乎都没怎么去衙门,季枭寒也不管他,他不来衙门搅合,他们还好做事一些。

这日,三夫人见苏文轩闷着头不说话,对她也是非吼既骂,弄得她的日子也是苦不堪言,便道:“老爷,你心里不舒坦我知道,可你这般闷在家里生闷气,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那怎么办,我有这么大的把柄握在他手里,难道我还能反了他不成?”苏文轩没好气的睨了三夫人一眼,赶苍蝇一般的说:“走走走,男人的事情你懂个屁,不要在这里打扰我!”

三夫人:“……”

“是是是,男人的事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你既然意难平,就该想想法子,天天在家里闷着,季侯爷也一样会找你麻烦的!”不管苏文轩态度怎么差劲,三夫人都不生气,她笑着开解苏文轩。

苏文轩被她弄得没了脾气,将人搂过来抱在怀里,气呼呼的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

“老爷忘了么,侯爷这次大难不死回来,带回来的是什么?”三夫人问苏文轩。

苏文轩起先有些懵,可不大一会儿,他就想起来了,他连忙站起来,高兴的抱着三夫人道:“你真是我的福将,我居然没想到这一点,简直太不应该了!”

“现在想到了吧?”三夫人笑说。

苏文轩点头:“想到了想到了,我这就去找赵将军!”

“我等你回家吃饭!”三夫人娇笑着道。

可苏文轩一心只想着怎么去给季枭寒添麻烦,压根就忘记了美人方才的娇艳。

看着苏文轩远走的背影,三夫人冷冷勾唇,“男人!”

城外赵将军军营。

苏文轩异装而来,得了通报之后,才进入赵将军的营帐。

看到苏文轩的装扮,赵将军冷然的笑:“苏大人,你这是何故?”

“在下来看看赵将军!”苏文轩拱手道。

赵将军对他没什么好感,傲然道:“你两个女儿都在季枭寒家当夫人,你来见我,不怕你女婿生气,虐待你的两个女儿么?”

“既然将军如此爽快,那在下也爽快一回,想必陛下派将军来之前,也曾告诉过将军,我与季家不合。”见他坦白,苏文轩也坦白起来。

赵将军慵懒的点头:“陛下是说过,让我找你试试看。”

“在下与陛下素来是一条心,所以我懂陛下心思,这不将军不请我,我自己就来了!”苏文轩讨好的笑着看赵将军。

赵将军这才面色和善了些,他笑道:“这些日子,本将军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季枭寒的那些兵,一个比一个难对付,我将我的人安插进来,废了好大的力气,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控制全局。”

“他行事素来如此,所有人都是他的人,我们任何人都没办法取代他的那些人。”苏文轩将季枭寒的形象更加恶化,就是为了让赵将军跟他同仇敌忾。

赵将军却冷笑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季枭寒真当风月关是他自家的了?”

“就是就是!”苏文轩跟只哈巴狗似的附议。

赵将军道:“那些反抗的,想跟我斗的,本将军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这点苏大人可放心。”

“将军办事,属下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这军营将军办妥了,那府衙那边,却不好办,那些文人,一个比一个麻烦!”苏文轩这是想借赵将军的手,来打乱季枭寒的格局。

赵将军睨着苏文轩,似笑非笑的说:“这不还有你呢么,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跟我联手么,我搞定了军营,你不得拿出点诚意来么?”

“说实话,属下虽是他季枭寒的岳丈,但是季枭寒此生,独断专行,飞扬跋扈,他是不会给我面子的,任何时候都不可能给我这个面子。”苏文轩看了赵将军一眼,拍马屁道:“可您赵将军就不一样了,您是皇后娘娘的本家,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他季枭寒如何敢与您为难?”

显然,赵将军很吃他这一套,得意的说:“既然你不能行,那便将风月关府衙具体的情况告知,本将军自己去会会他!”

“是!”这一次,苏文轩与赵将军密谈了三个时辰,方才离开军营。

离开的时候,他满面春风,神情十分得意。

小芳儿离家后,派出去找小芳儿的人没找到她,苏染霜有些担心,便提议道:“要不,让旱魃去找她回来吧,她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外面,不安全!”

季枭寒摇头说:“旱魃哪里都不能去,再说了,不安全的人是别人吧,她会让自己吃亏么?”

苏染霜:“……”

见苏染霜实在是担心,季枭寒便说:“我让韩天佑的人去找,就算她不愿回来,我们也会保证她的安全,她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了,你好好休息。”

“好吧!”让韩天佑的人去找,她就放心了。

季枭寒不再说话,而是用手捻着眉心,像是有什么心思,又好像没休息好一样,很疲倦的样子。

“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很累?”苏染霜看季枭寒一脸疲态,不由得担忧的问。

季枭寒搓了搓脸说:“没什么事,大约就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忙了些,我还要去府衙一趟,先走了。”

他在说谎!

苏染霜能感觉出来,季枭寒没有跟她说实话。

她疑惑的看着季枭寒消失的方向,心里却在揣度,季枭寒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呢?

且说季枭寒。

他去到府衙的时候,那位皇帝从京城调过来的赵将军正在府衙等着,看到季枭寒来,他热情的走过来,如同这府衙的主人一般招呼季枭寒:“侯爷啊,之前一直在布防,也没时间过来陪陪侯爷,侯爷莫要见怪才是啊。”

这风月关整个府衙,不说全部,七八层以上的人,都是季枭寒信得过的人,见那赵将军如此对季枭寒说话,众人都有些不悦。

可季枭寒却全然没当回事,他笑说;“赵将军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忙是自然的,却不知如此忙的赵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府衙坐坐?”

“本将军自从来到风月关,一直都在处理军务,本将军发现,风月关的防务做的很差,这点就是你季侯爷的不对啊!”赵将军直白的说。

季枭寒脸上没什么变化,倒是那些官员,听了赵将军的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赵将军接着说:“既然军务季侯爷处理不好,那本将军便来看看,这府衙季侯爷打理得可还好!”

“赵将军,下官乃是风月关的一介小小文官,虽然人微言轻,但是下官有有一句话想说。”站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官员,他负责帮季枭寒布防边关军务,被赵将军一番搅合,原本就心有不悦,现在听他这样说季枭寒,他更是忍不住站出来,要帮季枭寒说话。

赵将军眼神一凛,心道:“终于来了一个不怕死的,就拿你开刀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又有什么资格与本将军说话呢?”赵将军冷笑着问。

那官员顿了一下,他没想到,这赵将军如此跋扈,但他有读书人的傲骨,便说:“便是陛下,也会给大臣发言的机会,赵将军说侯爷的防务做的不好,可赵将军知道么,这凤麟国边关几何?别的边关每年上报的邻国滋扰事件不计其数,可在我们风月关,却一直都没有被邻国侵犯,就内务而言,所有州郡,比风月关富饶的,比风月关大的,多了去了,可风月关却不输给任何一个地方,您却说侯爷做的不好?”

“难道他上供的多,便证明这个地方完全没有问题么?”赵将军忽然发难,对身后的副将挥手,那人拔剑,便朝那官员刺过去。

季枭寒见状,轻轻移动过来,将那副将的刀剑挡开,淡声说;“赵将军,他只是谏言,你便要杀他么?”

“他在挑唆,他在诬蔑我凤麟国其他的官员,难道不该死么?”赵将军咬牙道。

季枭寒冷笑以对:“赵将军这般动用私刑,怕是不妥吧!”

“那好,来人,将这芝麻小官给本将军拿下,择日斩首示众!”赵将军说罢,他的人便蜂拥上来,将那官员围在中间。

但是风月关的官员可就不答应了,衙役们跟官员一起堵在那里,眼看着就有一场混乱的群战要发生,季枭寒睨了剑拔弩张的双方一眼,淡声说:“赵将军觉得我做的不好,你出手整顿便是,但是你若是想杀他,还得在公堂上公开审理,让老百姓看看,朝廷来的人,是如何办事的。”

听到季枭寒言语之中的讽刺,赵将军很是不悦,但是他又有些忌惮,若是真的激怒了民众,到时候皇帝不给他善后,他可就麻烦了。

他想了想,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便不与季枭寒啰嗦。

所有人都看着他,都等着看他要如何决定。

顿了一下,赵将军才说:“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便将这风月关从头到尾好好的整顿一下,让你季枭寒心服口服。”

言落,他让人将那官员放开,大摇大摆的走了。

赵将军走后,季枭寒一掌拍在他方才坐过的位置上,那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众人皆默。

他们也很愤怒,但是他们都没想到,季枭寒居然愤怒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侯爷,现在怎么办?”张庭之问。

在张庭之开口的时候,季枭寒已经恢复了理智,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袖,整理好后,才淡声说:“没事,他想怎么玩就让他怎么玩,我们该怎么做就还怎么做,我就不信,他还真的敢凌驾在我这个侯爷之上。”

事实上,那赵将军就是冲着凌驾在季枭寒之上来的。

是夜,侯府。

季枭寒回去后,并没有去黏苏染霜,而是一个人闷在书房里面,门也不开,也不许人去打扰。

过了许久,季小马忍不住了,想去求助苏染霜。

正好,季枭寒没回去,苏染霜有些担心,便过来看,两人在廊道遇见,见小马一脸着急,苏染霜便问;“怎么回事?侯爷是在衙门遇见什么事情了么,我觉得这这一段情绪都不太好!”

“皇帝不是从京城调了个人来么,那人先是将风月关原本固若金汤的防守调换得乱七八糟,现在又来插手风月关的内务,嚣张得很。今日他还想在府衙杀人,只因为那人替侯爷说了两句好话而已。”季小马也十分气愤。

苏染霜听后,蹙眉道:“那赵将军此来,不应该是这个目的的,陛下让他过来,不过就是想让他调查凌霄公子的事情,他如此大张旗鼓又兴师动众的动风月关,难道他还带着别的目的来么?”

“他们想取代侯爷?”季小马道。

苏染霜顿了一下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若是真想收回去,我倒是建议侯爷让他收走,我们便是当个贩夫走卒,也比丢了性命要强,只是……”

只是,人与人不一样,这风月关凝聚了季家人几代人的心血,才有了如今的繁盛,若是真的拱手,便是季枭寒答应,季家人也不会答应。

思及此,苏染霜很是头疼。

“夫人,您去劝劝侯爷吧,他不吃不喝的闷在屋里,自从与夫人成亲后,他可从来没这样干过了?”所以季小马才担心。

苏染霜有些好奇:‘他以前经常这样么?”

“侯爷呢,少年持家,什么事情都需要他定夺,所以他情绪从来不外露,实在过不去,他便将自己关在屋里,等情绪完全沉淀下来,便没事人一样的出去,继续努力继续奋斗。”季小马心疼的说。

苏染霜也心疼。

她道:“你去让小甜跟于嬷嬷准备些清淡的饮食来,我去看看。”

“是!”季小马高兴的走了。

苏染霜走到书房门口,她也不敲门,就坐在台阶上,因为寒凉,冻得她嘶嘶的叫了两声,身子打了个机灵。

“我知道你知道我来了,你若不想见我,我也不打扰你,可人是铁饭是钢,你若不吃饭,怎么去解决问题?”苏染霜坐在外面问。

季枭寒闷在屋里也不说话,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感觉到苏染霜在跺脚在搓手,便蹙眉问:“你坐在台阶上?”

“嗯。”苏染霜刚说完,书房的门就被人大力打开,然后苏染霜被人腾空抱起来。

她眉眼弯弯的笑着,主动伸手勾住季枭寒的脖子,“你身上真暖和!”

“小爷不是你能撩的动的人!”季枭寒傲娇的将人抱到书房,取了披风将她包裹成一个蚕宝宝。

苏染霜露出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季枭寒:“还是有些冷,怎么办?”

好吧,季枭寒承认,他是苏染霜随便撩一下就动的人。

他认命的走过去,将人连人带披风抱在怀里,“这边冷,你不在幽兰轩呆着,过来作甚?”

“你没有回去,我以为你又要离家出走,便来看看,需不需要我给你把行李带过来!”苏染霜俏皮的开季枭寒的玩笑。

季枭寒被她逗乐了,抓起她的手便放在嘴里做咬牙切齿状轻咬:“小没良心的!”

“相公,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苏染霜忽然很慎重的道。

见她如此慎重,季枭寒也慎重起来:“你说!”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好好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那些小人不是么?”苏染霜靠在季枭寒胸口,幽幽的说。

季枭寒蹭了蹭苏染霜是头顶,温柔的说:“季小马这个大嘴巴,他又跟你说什么了?”

“是我问他的。”苏染霜帮季小马开脱。

季枭寒叹息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不想你伤神,这几日风月关的官员都有些浮躁,若是他们家夫人与你聊起,你帮我好好安抚便是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你相公我自己能弄好。”

“好!”苏染霜虽然答应了,但是她看季枭寒完全不像是自己能弄好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翌日。

苏染霜从医馆回来,她对幽兰轩一个打杂的小厮说:“知道去凤凰村的路么?”

“知道的!”那小厮道。

苏染霜将一个方子还有一封信交给对方,然后道:“你去将信交给止然神医,让他帮我弄这些药,我医馆需要用。”

“是!”那小厮拿着方子跟信,出发去凤凰村去了。

做完后,苏染霜便去小厨房,打算给季枭寒做几道他喜欢吃的小菜,晚上他回来,自己可以陪他喝上几杯酒,排解一下心情。

她刚写好菜单,让于嬷嬷上街买菜,苏欢欢便来了。

她拿着自己替季枭寒准备好的冬衣,笑意盈盈的走进院子,看到苏染霜,笑容也没减少,“大姐,这是我奉祖母的命给侯爷准备的冬衣,侯爷在么?”

“这个时间,侯爷一般都在衙门,你若是想找侯爷,建议你去衙门!”苏染霜没有笑脸相对,但是态度也算柔和。

苏欢欢看了苏染霜两眼,思忖了许久后,才开口道:“大姐,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你为何就不能像对苏梅云那样,也对我好点?”

“我对你不好么?”苏染霜笑了笑说:“我觉得我对你挺好的,我从来不给你下套设陷阱,从来不会让人害你杀你,也不会下毒毒你,若是你觉得这样都不够好,那我就不知该与你说什么好了!”

是的,苏染霜觉得自己可好了,好的自己都感动了。

苏欢欢:“……”

“大姐,你能为了苏梅云帮她调理身体,让她好再怀孕,为何就不能将解药给我,我也是个女人,若是没个孩子依仗,我的以后该怎么办?你就行行好,把解药给我,我不要别的,只要侯爷给我个孩子,我便再也不胡闹了。”苏欢欢说的眼眶泛红,若是一般的人,只怕都要感动了。

可苏染霜却没有任何感动的意思,她冷然的看着苏欢欢说:“你的意思,我还真对你下毒了么?”

“大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大方一点,承认了呢?”苏欢欢几乎要气吐血了,但是碍于自己有求于苏染霜,她又不敢发火。

苏染霜笑:“便是只有我自己,我也没办法大方承认,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

苏欢欢:“……”好一个油盐不进苏染霜。

见她快发火了,苏染霜笑说:“虽然我无法改变你对我的想法,但是有一件事我却希望你好好回忆一下。”

“什么?”苏欢欢不解的看苏染霜,不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染霜淡然道:’还记得当初你给侯爷下药,算计侯爷娶你那次么?“

苏欢欢不说话。

可苏染霜并不会因为她不说话,就会放过她,她笑着说:“我记得你当时声泪俱下的求我,说只要我接受你成为侯爷的小妾,只要能当他的小妾,你便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现在你成侯爷的小妾了,可你老老实实过日子了么?”

这一问,问得苏欢欢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苏欢欢幽幽的说:”好,我们不提往事,也不提你有没有害过我的事情,就论亲情,苏梅云是你妹妹,我也是你妹妹,我现在不能生孩子,作为姐姐,你帮我治疗一下,可以么?“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生孩子?”苏染霜笑。

苏欢欢:“……”苏染霜,你这个贱人,你少得意。

她知道,苏染霜就是讽刺她,讽刺她没跟季枭寒同房过,她能听得出来。

事实上,苏染霜也就是这个意思,可她讽刺人,不像苏欢欢那样直接,而是委婉的。

“那,我便在努努力,创造一下机会,争取跟侯爷一起努力,给侯府添上几个孩子!”苏欢欢说罢,骄傲的走了。

可是,她的话语,她的态度,都无法伤害苏染霜分毫。

见她离开,小甜愤懑道:“这是个什么人啊,简直不要脸!”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苏染霜笑。

小甜气的直跺脚:“她都这样上门叫嚣了,夫人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她?”

“怎么收拾,扯着她的头发,口出讳言的骂她,逼着她不许她跟侯爷同房么?那在外人看来,我这个正妻是有多善妒?善妒的女子,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她若有这个信心,与侯爷同房也是合理的,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去做糕点去!”苏染霜道。

小甜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头要被自己揪秃,着急啊!

一日后。

凤凰村。

止然正在跟村里小童争一条鱼,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那小厮到了。

看到止然,他连忙要行礼,止然一鱼竿打在那人手臂上:“别给我来这套,这是凤凰村,又不是你家侯府,找我作甚?”

“小的是奉大夫人的命来的,她说医馆缺这几味药,想请神医帮她弄回去,这里还有一封信,也是大夫人给神医的!”小厮将药方跟信一起交给止然。

止然先看了药方,都是些寻常普通的药而已,根本不需要他去配,于是他勉为其难的打开信。

苏染霜信中并未提及要让止然回去帮忙,也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她只是问那赵将军的家庭情况和他的生平,止然便猜到了,他道:“那姓赵……不对,我也姓赵,那小子为难你家侯爷了么?”

“这小的不知道,小的只知道侯爷心情不太好。”小厮道。

宫里那两位,一个是他亲生,一个是他养大,他如何不知那两人的尿性,止然冷笑着说:“去,村东头找个牛车,我要回去看看,谁敢欺负我的徒弟,和我徒弟的男人?”

“是!”小厮是向着苏染霜跟季枭寒的,听说止然要出马,高兴得紧,连忙去找牛车去了。

风月关府衙。

季枭寒在处理公务,他手下的官员在报告他们今日做事的进度,事情交代到一半,那人顿住了。

季枭寒问;“继续说啊?”

“被赵将军拦下了,下官没能做完其他的事情!”那人愧疚道。

季枭寒思忖了一下,淡声说:“用笨办法,避开他,花点时间精力也没关系,辛苦大家一段时间,让他蹦跶一下,时间到了,他自然要滚。”

“真拿整个个风月关的前程让他玩么?”有官员问。

季枭寒道:“不拿给他玩出点火花来,我怎么上表朝廷?”

“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办法。

“其他人呢,你们也都被他拖了进度了么?”季枭寒问。

几乎没人摇头,那就表示,所有人都被压制了。

季枭寒冷笑:“好样的!”

正在这时,赵将军又来了,看到季枭寒他们都在,他威风凛凛的坐到季枭寒旁边,若无其事的道:“既然大家都在,那正好,本官宣布一个事情!”

“请说!”季枭寒道。

那赵将军道:“我觉得你这府衙的官员结构太过单一,而且很多都是子承父业,这样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大作为,所以我决定,重新安排一群人来接手他们的事情,这些人吃了朝廷这么多年的俸禄,也该滚蛋了。”

“赵将军说子承父业的人大多没什么作为,这话我赞成,但是这却不适用在风月关,他们这些人,虽然大多数都阿是我父亲那一代留下来的臣子的儿子,可他们都是正正规规参加了科考进来的,没有人是沾了父辈的封荫而来,赵将军若是不信,可让他们一起再考一次,看到底谁是真材实料,谁是庸才。”季枭寒没淡然的道。

赵将军没想到季枭寒一软一硬就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且这个坑就算再明显,自己也得往里跳,要不然他就没法交代,不得已,他硬着头皮说:“如此也好,公平!”

于是,一场考试就在当时当下,被季枭寒与赵将军两人当场敲定,开始了。

季枭寒还与赵将军定下规则,他不做评论,赵将军却可参与评论,但是所有考卷都按正规的程序走,不得披露作者姓名,不得有任何暗示性的标记,双方各出一个人来检查密封性,确定没有任何破绽漏洞,方才开始考试。

听闻季枭寒跟赵将军的赌约,苏染霜也顾不得抛头露面会被责骂,带着小甜便去现场观看去了。

赵将军与季枭寒坐在高处,远远的,找将军便看见在人群中张望的苏染霜,他对身边的副将道:“台下那穿蓝色衣衫的女子,是谁家的小媳妇,长得倒是标志。”

季枭寒听到两人议论,心里冷笑,“这样的人皇帝也真是看得起,他除了死缠烂打,还会什么?”

可顺着赵将军的视线看过去,季枭寒却笑不出来了,因为赵将军口中那穿着蓝色衣衫,长得好看的小媳妇,是他家的小媳妇!

季枭寒这人,别的什么事都好说,但是就在苏染霜的事情上,向来是不能忍受的。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季小马,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小甜跟苏染霜,眸色忽然冷了下来。

季小马感觉到一股杀气,然后瞬间就懂了。

他得得得的跑到一旁,对他信任的衙役耳语道:“你去告诉夫人,不要在那里观战,有人的醋坛子打翻了!”

噗!

衙役不厚道的笑了。

衙役得了命令,从人群里面挤到苏染霜身边去,低头傻乎乎的按照季小马的话对苏染霜说;“夫人,侯爷让您不要在这地方观战,他醋坛子打翻了。”

苏染霜:“……”

小甜:“哈哈哈哈,侯爷厉害了!”

周围人见状,也窃笑:“想不到,侯爷还是个醋坛子,嗯……真酸!”

这等宏大的场面,便是季枭寒,只怕也只能落荒而逃,苏染霜这算……抱头鼠窜。

见她离开,季枭寒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赵将军见苏染霜离开,不解的问副官:“那小娘子怎么还走了?”

然后……

他就觉得牙齿有点疼,还有东西钻到他嘴里去了。

赵将军呸呸呸吐了好几下,吐出来一枚花生粒大的石头,他气急败坏的看季枭寒,可季枭寒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得很,完全不像是有任何举动的样子。

赵将军将那小石头捡起来,对副将说:“你看见有人用石头扔我了么?”

“属下没看见!”那副将也是蒙的。

赵将军看了看天上,心想:“大约是树上掉下来的吧?”

此时,季枭寒内心冷笑:“下次再碎嘴,直接给你吃鸟屎。”

比赛规定的时间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所有人走出考场,试卷扣在桌案上,由季枭寒跟赵将军各指定一个人去收,然后再将顺序打乱,这样就完全看不出谁是谁写的。

彼时,季枭寒站出来,淡声道:“各位乡亲,这位京城来的赵将军,想要考验一下风月关的官员的能力,他们其中有一部分人,跟随本侯多年,本侯对他们的字迹很是了解,为了公平起见,本侯不参与考核,各位有学识的乡亲,可上来点评一二,然后综合大家的考评,少数服从多数。”

这样相对公平,对谁都不吃亏,便是赵将军,也无话可说。

于是,点评开始。

对面酒楼对着校场的雅间,苏染霜跟小甜坐在里面,远远的苏染霜就看见张家的马车过来,她问小甜:“那是梅云么?”

“是!”小甜眼神好,一眼就看到苏梅云的丫鬟了。

苏染霜道:“你去将她请来与我一起坐,毕竟她家也养着个醋坛子!”

噗!

小甜失笑:“夫人这是强行挽尊,人家张少爷才不会跟侯爷一样无聊。”

苏染霜:“……”

且说苏梅云。

她原本是不来看热闹的,刚好在看热闹的人中,有张家的家丁在,他又刚好听见侯爷打翻醋坛子那番话,心里欢喜,便想来逗弄逗弄苏染霜。

刚好张老要来看热闹,她便央着跟着一起出来了。

一路上,苏梅云唧唧咋咋跟张老说季枭寒呷醋的事情,张老笑骂道:“他季夜白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苏梅云却很开心,因为这样说明,季枭寒在意她大姐,这就足够了。

一到现场,苏梅云便去找苏染霜,张老也被人簇拥上台去做见证去了。

“张大少奶奶,我家夫人请您去楼上雅间一起用些茶点!”正在苏梅云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时候,小甜出现了。

看见小甜,苏梅云激动的拉着她的手问:“我听说,侯爷打翻了醋坛子,让大姐不要在人群中观望,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跟夫人刚到没一会儿,那小哥便来说,让我们回去!”小甜也很欢乐。

苏梅云觉得,问题一定出在苏染霜跟季枭寒这里,连忙拉着小甜去“拷问”苏染霜去了。

一看见苏染霜,苏梅云就兴冲冲的问:“大姐,侯爷为何要吃醋啊,你是不是欺负侯爷了?”

苏染霜:“……”虽说开朗一些挺好,可是梅云妹妹,你这开朗用在消遣你大姐身上,未免不太合适吧?

“你看到那个人了么?”苏染霜指着那一身盔甲的赵将军。

苏梅云道:“庭之有跟我说起过,这个人是陛下派来风月关分权的,处处为难侯爷!”

“我觉得,他不是来分权的,若是我猜的没错,陛下应当是答应他,若是他能将侯爷治罪,这风月关,便是他的封地,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寻侯爷的晦气。”苏染霜最担心的是,这个人不是来夺权的,而是来害命的。

苏梅云听了苏染霜的话,严肃的看着她说:“那怎么办?”

“我已经让人去问师父,希望能从师父那里寻得对付他的方法。”苏染霜幽幽的说。

苏梅云看了看那赵将军,她道:“大姐,我看人不如你,可是我觉得这个人,不像是个有脑子的人,他跟侯爷斗,未必能赢!”

“他是个莽夫,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便是用计,也是用最极端的,他不会考虑后果,也不会顾及旁人,他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一定要达到,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达成,这样的人,看似好对付,其实很危险,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用两败俱伤的办法,达到他的目的,可是看似两败俱伤,若是陛下有意偏袒,那伤的最终只会是侯爷。”苏染霜的担忧,让苏梅云都感觉到了。

她不知该怎么安慰苏染霜,便道:“或许,事情没有这么糟糕!”

“若是不糟糕,他早就同我说了。”苏染霜了解季枭寒,他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两人聊得正低沉,校场却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一盏风存 说:

吃了许志安的瓜,我这几天噩梦连连,算起来我跟我家大猪蹄子从谈恋爱到现在,已经十七年了,可怕……好怕被绿,我皮子黑,带绿色不好看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