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门前的街道上。

秦昊站在街边,仰首望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的确是想通过讨好父亲,取代兄长成为家族继承人,可他同样也知道,自己这位大哥,是一个狠角色,绝对不是省油灯。

所以,哪怕他心里恨极了大哥,可却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今日一番试探之后,秦昊越发的惊讶,大哥的状况似乎并不像传闻的那么严重。

正所谓读圣贤书,走万里路,似乎大哥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了。

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偶尔也会感受到一股清爽舒适的异样,正在慢慢融入体内。

按理说,大哥的伤势,应该还未痊愈,可是他的精气神,却仿佛比往常更加旺盛了。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大哥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就在秦昊暗自揣测的时候,远处忽然冲来一匹快马。

“公子,您怎么在这儿吹风呀?赶紧进去吧,外面太凉了。”

秦昊微微一怔,随即恍悟:“原来是王叔,你怎么在这儿?”

骑在马背上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马,走到秦昊身边:“公子,我来送信的。”

“送信?谁给我写的信?”秦昊一脸诧异。

“这个……属下不知。”

“不知?”秦昊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之后,便吩咐道:“这样吧,你帮我带句话给他。”

“公子请讲。”王叔抱拳恭敬道。

“让他有机会的话,记得帮我揍一个人,记住,是揍!”

“啊?”王叔愕然:“公子,您要打谁啊?”

“一个臭乞丐!”

王叔顿时无奈地摇了摇头:“公子,恕属下多嘴,您跟一个乞丐置什么气啊!”

“他是个疯子!”

“可是公子,你若是这么说,被人知道的话,恐怕对您名声不利,毕竟您现在可是咱们秦氏家族唯一的嫡系,不仅是族长,更是将来的家主!”

王叔的态度很坚决,认定秦昊是因为赌气,才会胡言乱语,甚至都怀疑秦昊是不是被仇人刺激傻了。

“名声?”秦昊嗤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不在乎!”

王叔叹了口气:“公子,我也是为了您好,您可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啊。”

秦昊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有办法治好我,我欠他一个人情,若是他没办法,我不会客气的。”

“唉,公子……”王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秦昊已经闭合了房门。

“唉,公子,您又何必这样呢,这件事交给属下就好了,何必劳烦您亲自出手呢,而且您也知道,那个人是什么德行。”王叔叹息一声,有些担忧的说道。

秦阳的病情,整个家族知晓者寥寥无几,除了秦战和秦昊二人之外,就连秦昊的母亲也不清楚。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秦昊的病情究竟恶劣到什么地步。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在乎,你下去吧,不要让爹娘担心了,他们两个人年纪也不小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能让他们白白担心!”

秦昊挥了挥手,示意王叔先退下。

等到王叔离去之后,秦昊坐在凳子上,呆呆的望着虚空,眼神复杂。

良久之后,秦昊缓缓起身,走到床榻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枚玉佩。

玉佩通体晶莹剔透,雕琢着一轮弯月。

而弯月的正中间,则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红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

握着这块红宝石,秦昊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

……

另外一边,秦阳睁开眼睛,揉了揉略显胀痛的脑袋。

伸手摸了摸脖颈上挂着的项链,秦阳心中一暖,这毕竟是他的定情信物!

刚起身,就见着一名女子走了进来,笑着看向他,说道:“你醒了啊!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呢!”

“三天?”秦阳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我睡了这么久?”

“是啊!”女子眨了眨眼睛,俏皮一笑道:“你忘记啦,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嚷着,不肯吃药,所以老夫人只能用银针扎你的穴道,让你陷入深眠,直到你苏醒之后,这才把药灌给你喝了。”

听完女子的解释,秦阳这才露出恍然之色。

难怪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酸疼,原来是被银针扎的。

这老家伙下手倒是挺黑,不过这也证明了他没骗自己。

当初那场大火,果然烧死了他。

只是他不甘心啊!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甚至他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妻子,怎么能死呢!

“你的医术很厉害嘛。”

“呃,还好吧。”

秦阳笑了笑:“我睡了几天了?”

“三天!”

“三天……”

秦阳喃喃念叨着,眼神闪烁。

“既然如此,你帮我把这封信递给他!”秦阳掏出一封信,丢给女子,随后又补充道:“顺便提醒他,如果他治不好我,或许我就要亲自登门拜访了。”

“额……”女子呆呆地看着秦阳。

“怎么了?”

“公子,您……您不是开玩笑吧?”

“废话,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可是……您不怕那个人拒绝么?”女子有些迟疑,犹豫了半晌后,还是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我曾听老爷提过一次,他的脾性古怪至极,轻易不肯为人治疗的。”

“呵呵,那就试试呗!”秦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随后说道:“对了,还有,麻烦你替我转达一句话,如果他敢敷衍我的话,那我就把他的店铺拆了,还有他的那座院落,都给拆了!”

女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阳,仿佛看到了什么奇迹一般。

这位公子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了些,却从来不会仗势欺人,更别说拆人家的店铺了。

今天是怎么了?

莫非是发病了?

可惜,秦阳压根没给她继续问的机会,径自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算了,反正我是尽力了,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摇了摇头,女子收拾一下东西,离开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