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爱之一字不由人

“黄公子,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为何之前不与我商量就抓了凤皓轩,又为何抓了凤皓轩却不杀他?难道你忘了主子的命令了吗?”

南宫思权一改往日的以礼相待,愤怒得直接闯入了黄公子的房间,却见他还在气定神闲得饮茶,南宫思权不由得火大。天知道要抓住凤皓轩一次是有多难,结果这个黄公子竟然还就这么把他给放了。

“南宫大人,本公子要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报备吗?”

“黄公子,主人也说过在大凤一切还是以我的安排为主,难道黄公子这是要忤逆主子吗?”

忤逆?嗬,他从沒想过,但也保不准。

“放都放了,南宫大人又能怎样呢?有时间在这里嚷嚷,你不如自己再去把他抓來不就成了?”

“你……”若是他能抓得了凤皓轩,又何须黄公子出手?不过这个黄公子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先是抓了艾麒,再是抓了凤皓轩。

用人质做要挟引凤皓轩上钩他也不是沒有想过,可是那些人的周围都被保护得跟铜墙铁壁似得,难以下手。这个黄公子倒是真的很有本事。

看來他不得不劝主子对此人多加提防了,他与他的主子是同一类人,这个世间任何人都会是敌人,亲情血脉又怎样?不过,他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主子,他也相信他的主子也会宠他一世。

“此事我已经告诉了主子,相信不日主子就会亲自前來。”

“哦,是吗,这样正好我可以闲下心來。”去做他自个儿想做的事了。

“所以公子还是想好这件事该如何跟主子交代吧!”看着黄公子竟然一点也不紧张、担忧,南宫思权心里更是认定黄公子心生狂妄,对主子有忤逆之心。

“啧啧,我说南宫大人你自己的儿子不见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沒见你有一丝担心呢,倒是很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嘛。”

“交代的事情一件也办不好,那样沒用的东西死了更好!”反正看着也是碍眼,他就像是他不贞不忠的耻辱,现在他的主子就要來了,就更不想南宫宇在他还有他的主子面前出现。

“黄公子好自为之吧。”南宫思权拂袖而去,很明显这个黄公子已然也被他列为了防备的对象之一。

黄公子冷笑看着南宫思权的背影,一颗棋子,弃与不弃都在下棋之人片刻思量之间。要想活着就只能成为执棋者,而且是一个优秀的执棋者。

“花倾国、凤皓轩,我皇甫霖就姑且跟你们认真的晚玩上一局!

………………….

宁寿宫里凤皓轩、凤皓夜还有舞一夜环绕在太后的身边。隐去心里那些担忧与顾虑,倒也的确是难得的一片和乐。然而他们和乐的时候,某些人自然是不痛快的。譬如德贵太妃与凤皓歧。

早几天得知凤皓轩称病免朝时就怀疑凤皓轩不在宫里,后又从南宫思权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也的确在南宫思权的授意下去御书房闹了几番,只可惜都被凤皓夜与太后以皇上需要静养为由呵斥了回去。眼看着凤皓轩与舞一夜安然回宫,两个人为着白白错过了大好机会恨得是牙根痒痒。

所幸又从南宫思权那里取得消息,让他俩好生准备,或许星宇国太子來访便是他们的机会了,想着能有一天成为这大凤第一人,凤皓歧愈加的轻浮浪**起來。外有南宫思权,内有德贵太妃,他便整日无所事事,窝在这宫廷里面玩闹。

在德贵太妃的纵容下,凤皓歧当然是肆无忌惮。而凤皓轩等人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如此德行之人,他们不会管更不会帮他隐瞒。南宫思权既然一手抓着凤皓歧与德贵太妃,一手抓着星宇国,显然不是要扶凤皓歧上位如此简单。

凤皓歧与德贵太妃实则为粘板上的鱼肉,甚至只是一块随时可弃的踏脚石。只是他两人对此还全然不知,一心扑在了春秋大梦里面。

不管未來会有多大的波澜,此刻倒还宁静,平和。人啊,总不能一直沉浸在愁云惨雾里面。

用过晚膳之后凤皓轩早早的离开了宁寿宫,临走前还拉走了舞一夜,太后自是欣然点头,甚至还在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准备皇孙的衣物用品了。只是当她知道事实的真相后,不知她可否承受得了。

“母后,儿臣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

“夜儿來,坐到哀家的身边來。”

凤皓夜依着太后的意思也做到了太后歪着身子的软榻边上,太后拉着他,让他如儿时般枕在他的小腹之上。以前他的父皇还有玥儿还在的时候,他与凤皓轩总是枕在太后的小腹上,玥儿总是枕在太后的大腿上,而他的父皇就拉着太后的手坐在一旁看着他们,那是一段极其温馨快乐的日子。

“夜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虽生在天家,贵为亲王,然而爱之一字最不由人。夜儿,在这个世上必定有一个人是为了你而降生的,所以现在切莫心伤太过知道吗?”

“母后,儿臣明白的,儿臣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我的夜儿,让哀家好生心疼。”太后爱怜的抚摸着凤皓夜的头发,用母亲的温暖宽慰着凤皓夜的心疼。

“母后,皇兄真的很爱他,请母后一定不要怪罪于他。”

“哀家怎会怪罪舞儿,哀家疼爱舞儿都來不及。”

“那就好,那就好。”他的母后定会像他一般不介意舞一夜男子的身份,那么完美的舞一夜怎生拒绝得了。

“夜儿,你也不小了,过段时间就是该选秀的日子了,皇上定是会取消这一次的选秀了。为补偿那些准备了三年的千金、贵女,哀家准备在宫里办一次才艺大会,届时夜儿一同出席可好?”

太后的话,凤皓夜怎生不明白。他虽不想如此,可是舞一夜与他是不可能的,这一生也的确不能永远牵着舞一夜,而且他的皇兄与舞一夜在一起了那这子嗣定是要断了,那是国脉,那他就必须要替自己的皇兄补足这一点,如此也可堵住悠悠之口,还可缓一缓他的母后心里的忧虑。更何况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大家着想,他便应下來吧。

“母后,我会去的。”

“据说夏将军家的千金夏悠落文武俱通,琴棋书画也无一不精,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她也醉心于医术,倒时夜儿可得见上一见啊。”

“好!”他的母后怎么也犯起傻來了,若是他一心念着舞一夜,即使是一个再相似的人在他面前,他也分得清那不是舞一夜的。不过若是母后喜欢他也未尝不可了,不是舞一夜,那谁也都一样了。曾经貌似玩世不恭的他也有为了遗忘一个人,为了让身边人放心而归于传统的俗流这一天了啊。

“母后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可有记起什么?”

“自从吃了舞儿开的药,再配上按摩,哀家的精神已经越來越好,也少有晕迷的症状。舞儿今天回來已经给哀家诊了脉,说哀家现在头部的经血畅通,恢复记忆指日可待,只是不能着急。”

“那就好!不愧是舞一夜啊,医术精良无人能比。”凤皓夜眯着眼睛嘀咕道,方才席间喝了不少酒,现在躺在自己母后的怀里,一消凤皓轩不在这段时间的疲乏感,他想歇一歇。

从在连城舞一夜被劫走到得知舞一夜为男人,再是连日奔波回王城,却又得知凤皓轩涉险经历一场恶战,再然后凤皓轩与舞一夜双双失踪,他拖着疲乏的身心周旋于前朝后宫。这么多天折腾下來真的是很累啊。他的皇兄十六岁登基,这么多年究竟是如何支撑过來的?

“母后,我想睡觉。”

“睡吧,孩子。”

她的孩子,怎么一个个都是这么苦?

六年前她多想就那样随先皇而去,可她怎生放心的下这一个个当时还如此年幼的孩子。

那时候她想就再等一等吧,等孩子们都大了。她也放心了就去陪先皇,可是她何时才能放心啊。

最忧不过慈母心啊!

……………………

御书房后面的寝殿里,淡淡的龙涎香缭绕着,这里是舞一夜第一次进入,以前都只在两侧的陈书阁出入。小耽子正领着宫女、太监做着凤皓轩就寝的准备,当看到凤皓轩身旁的舞一夜后,脸上皆有片刻的诧异,然而作为御前侍奉的人,那一丝好奇很快就被掩了下去。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郡主千岁千千岁!”

“小耽子你们都下去吧,沒有朕的吩咐谁也不准來打扰!”

“是,奴才告退!”

小耽子躬身领命领着一众太监、宫女退下,看着他们一个个掩嘴低笑,舞一夜羞红了脸,这大晚上的在寝殿里遣退众人可不得惹人遐想。

直到小耽子亲自关好了寝殿的门舞一夜这才剜了凤皓轩一眼,自顾着想要去倒茶喝,闷闷地想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带进寝殿,明天那些宫女、太监指不定会如何谈论呢。

这个寝殿沒事建这么大做什么想喝个茶还要走这么远的路,虽然他自己在宫里的寝殿也小不到哪儿去了,怎么以前就沒发现呢…呵呵…

“呀!”

凤皓轩也不知什么时候跟上來的,一个拉车他撞进了凤皓轩的胸膛,那淡淡的与他截然不同的成熟男人的体香充斥在他的鼻翼间,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倾国…”

凤皓轩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着,一点一点将人皮面具揭了下去,精致、玲珑的面容给奢华的寝殿云染上了玉兰般的纯雅。

“倾国…倾国…”

凤皓轩一声一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声声呼唤撞击着他的心脏,紧扼住了他的咽喉,意识一点点随之沉沦,他紧紧的回抱着凤皓轩。

“皓轩……”

这一刻是属于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