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让我凝固在你心里

这就是陵寒.陵云天的儿子.

在陵寒注视何泉的时候.何泉的目光也落在陵寒身上.那被岁月洗涤过的漂亮眼珠子.泛起无法名状的涟漪.有激动.有对过去的记忆.还有对陵云天.那个她曾今不顾一切爱着的男人的缅怀.

她几年前就一直听冷刀的手下提起陵寒这个人.也知道陵寒是冷刀强大的对手.但也正因为陵寒跟冷刀势不两立.冷刀为了她的安全.从來不让她抛头露面.更别说见到陵云天的儿子陵寒了.

如今一见却沒想到.这个年轻人身上不仅有着陵云天那种沉稳的气息.更飘散着如同冷刀一样的霸气.

沉稳与霸气结合的他.让与生俱來的不容侵犯更加深邃.

尤其是他的脸部轮廓.跟陵云天的好像.见到他.何泉仿佛回到了25年前.自己站在陵云天面前的场景.心.猛烈的一颤.眼眶不受控制了.呼吸也不稳起來.

这么多年前了.她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忘记了.却沒想到在触及到与陵云天相关的事物时.依旧让她崩溃到无法自控.与陵寒对视了几秒.何泉的身子不稳的晃动了一下.

“义母.”慕容萧梓眼疾手快.快速上前接住了她站不稳的身子.

看到何泉受刺激的样子.冷溪也心急.正准备上前扶她.手却被陵寒紧紧的握在他掌心里.用定力把她定在了他身边.

上前的身子被拉得弹了回來.冷溪回头看向陵寒.他的表情冰冷.脸部肌肉绷得很紧.薄唇紧抿.深邃的眼更是沉得深不见底.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冷溪秀眉皱起.陵寒要生气了吗.

而此时此刻.在陵寒眼里.何泉见到他那种深受刺激的表情.是她在害怕.是她对罪恶的恐慌.

见到多年前被她残害到被当做野种赶出家门.受众人辱骂唾弃到无处容身的男孩.她恐慌了.怕遭报应吗.

呵.做了亏心事以为害怕就能相安无事.罪恶的人总能为自己的罪恶找借口.这些帐.他会一笔一笔的跟她算清楚.陵寒的眼里酝酿着疾风骤雨.

“我沒事.让他们走吧.”何泉定下心神.招了招手.

慕容萧梓突然哼声冷笑了一下.松开何泉嘲讽的道.“怎么.见不到大的见到小的也能撩起您的情欲.这要是被义父知道了.他该有多伤心.”慕容萧梓的话语阴阳怪气是极度的警告威胁.

他耳听八方.早就知道何泉和冷刀的过去.而陵云天就是何泉最爱的男人.冷刀为了横刀夺爱.做了不少血腥的事.这也正是冷刀成为最终赢家的理由.在这个权势的社会里.只有心狠手辣才能站稳脚步.这点沒人比他们这个道上混的人更清楚.

“你……你……”何泉脸色一白.指着慕容萧梓又惊又怒.“我是你长辈.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简直大逆不道.好好好.你既然如此不相信我.那就当我的话都是放屁好了.不管以前还是现在的话.”何泉指着慕容萧梓.状似愤怒的道.

慕容萧梓脸一沉.立马听出何泉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借他的话來毁约.让他不要相信多年前她说过要把冷溪许配给他的承诺.

想毁约.慕容萧梓绝对不会同意.他淡笑了一下.“义母这是哪里的话.我一直对义母的话深信不疑.刚才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罢了.陵寒长得像陵云天也不是他的错.是他母亲的错.谁叫他母亲把他生成这个样子了呢……”他又变得好像很尊敬何泉一样.上前扶着她.话里也充满了暗示.

告诫何泉.陵云天的妻子一直都不是她.而是陵寒的母亲.就算他们爱得再深.也是徒劳.

何泉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只见眼前一个黑影一闪.“嘭.”是搏击发出的沉闷声响.

“天生沒教养的人渣.”陵寒龇牙恼恨.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对他母亲评头论足.

“额……”扶住何泉的力道猛然失去.慕容萧梓被揍得向后趔趄几步.何泉一惊.抬头看到近在咫尺的陵寒.他俊脸锋利如冰凌.眼神冻彻人心.直逼她而來.那冷迫的气息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意.直逼得何泉向后退.

“总有一天你会尝尽所有你应受的耻辱.”醇厚冷冽的声音.幽冷得仿佛來自地狱.压得很低却如魔咒一般在何泉耳边响彻.

何泉一颤.眼神冻结……

“啊.放开.走开.再过來.我打你了哦……”这时.空气中划开一声锐利的叫声.冷溪手里防备的举着清洁工放在路边的扫把.在慕容萧梓一个手下的逼迫下逐渐往后退.瞠圆了晶亮的眼.紧紧的握着扫把棍.威胁逼近她的人.

但身强体壮的练家子会怕她那根不软不硬的棍子.男人嗤笑了一下.一个倾身扑向她……

“啊…….”冷溪大叫.胡乱挥舞手中的棍子.那棍子毫无章法的打在扑來的人身上.而那人丝毫不觉得疼.手一撩掀开她的木棍.一把钳制住她的手……“啊.”冷溪大叫.卖力挣扎.

“额.”下一秒.拉她的力道突然消失.她本在向反方向挣扎.力道突然消失.她被自己甩得向后踉跄险些跌倒.

腰间突然横了一个手臂.一用力把她直了起來.她条件放射的转头看去.见到陵寒略显冰冷的俊脸.她心一松.会心一笑.又看见刚才逼近她的那个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顿时明白这是陵寒所为.

但.陵寒的手段貌似残忍了点……看着那些被陵寒打在地上疼得扭曲.嘴里不住冒白沫的人.冷溪秀眉拧起.一阵恶心.直想吐.

“你们都给我站住不许动.警察局门前你们竟敢公然斗殴.简直目无王法.”陵寒带着冷溪正准备起步离开.一群警察突然从警察局匆匆而來.一群的制服.手拿电棍.气势汹汹.

冷溪惊.倒吸气.怎么办.警察來了该怎么办.

陵寒察觉到她的慌张.将握住她的手收紧.无声的安抚.俊脸波澜不惊.

“怎么回事.跟我回警局说明情况.”那群警察走近.拿出手铐在陵寒面前晃悠了两下.

陵寒撩唇.笑得淡然而邪肆.“都是替白奕承做事的.何必那么认真.这群人得罪了白老大.不好意思叫你们兄弟出手.于是找我帮忙.仅此而已.”陵寒说得云淡风轻.

白老大.仅此而已.站在陵寒面前的警察眨了一下眼.顿时认出了眼前的人.这不是白奕承的兄弟陵寒么.连白奕承都要敬畏他几分.他们这等小弟哪敢得罪得起.

警察尴尬的干笑了两下.清了清嗓子.颠了颠手中的电棍.转身对其他兄弟指挥.“你们把地上的这些.还有前面站着的那个押起來.带回警察局……”他电棍胡乱的指慕容萧梓.

“既然老兄要办公务.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陵寒淡然的说.牵起不明所以的冷溪就转了身.

一群警察围上了慕容萧梓.慕容萧梓爆喉.“连老子都不认识.你们怎么混的.”

“住口.在动老子毙了你.”一名警官烦了.掏出了腰间的枪.指在慕容萧梓太阳穴.他太嚣张狂妄了.已经达到了警察用枪的界限.现在掏出枪來指着他不算违反纪律.

慕容萧梓定住了.脸颊气得发抖.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总有一天他会把警察局的老窝都端了.

“陵寒.你跟我等着瞧.”

陵寒坐在车子里都能听到慕容萧梓划破长空的嘶吼.他是有多恨他.

冷溪听得心惊胆战.陵寒却听得翘起了唇.嘴角的弧度是邪肆的得意.他跟慕容萧梓的战斗这么多年來从沒停过.习惯了.自然了……

车子开出了警察局的范围.那些吵吵闹闹的声音也随之消失.心逐渐平静下來.冷溪坐在车上垂着头.咬着唇.似乎有事要说.但一直沒好意思开口.

车子在人行马路的红灯处停了下來.陵寒眉宇微拧.撇头看她.“别憋着……”他突然來了一句.

触及到他的声音.冷溪一慌.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略带怀疑的眼.她撇了撇嘴.他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是不是以为她又要骗他了.她有那么坏吗.

额.好吧.对他.她是挺坏的.她眨了眨眼道.“现在凌云集团不在了.你有住的地方吗.”这好像是个问題.

陵寒脸一沉.“谁告诉你的.”

他好像生气了.冷溪怯怯的垮了垮脸.小心的说.“晓优说的.她不说.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冷溪也不乐意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要说.”红灯跳过.陵寒发动了车子.

“这还沒什么大不了.那我把我身上插一根管子.把血全部输给你.甘愿为你去死.是不是也沒什么大不了啊.”冷溪扭着身子看他.气呼呼的.

陵寒一顿.扭头看了看她.顿时知道她刚才为什么那么开窍的认错了.醇厚的音质听不出倜傥.“你想害死我呀……”

“啥.”冷溪被他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陵寒好笑的瞥了瞥她.“我是O型血.你输A型血给我.还不是害死我.你想让你的血在我身体里凝固.”

冷溪一窘.眼里泛了泛水光.心道:要是我能凝固在你心里就好了.我就能时刻猜透你的心思.知道你的痛.你的好.你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