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之中而来。
李倡眼前一闪,便感觉脖颈之间好似有什么异物抵在上面。
是剑尖。
寒气自剑尖传到他的身体内,他浑身一抖打了个寒战。
下一秒,一声鼓掌声响起,带动无数人的鼓掌。
曲鸿钧有些错愕圆睁,面上带着隐忍的激动,他镇定住自己的心神。
“夙九晴胜!”
随着他的低喝声,周围观看的弟子们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四院的弟子却感觉十分丢人,不愿在此等待李倡,均转头离开。
他们认为是李倡实力太差才导致输给那么一个小女孩。
虽然只差了两段,确是越境作战!
东方术业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夙九晴,神情错愕中带了点激动。
临尤国不可多得的天才啊!
见夙九晴从战斗圈中退出来,东方术业连忙上前,刚要说句话却被一人抢先。
兰皓卿第一个飞冲过去,激动的差点就要抱住夙九晴。
“你也太厉害了,我...老夫太欣慰了!”
东方术业在后面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不悦,结果还没站稳又有一道身影挤过来,直接给他挤飞了。
是南铜。
“嘿你个老头子让开!”南铜那体格子一个人能顶三个人,他两只眯眯眼扫了一遍夙九晴的脸,惊艳之色依旧不减。
“夙九晴,加入我们沈城南家如何,以后你想要什么都会有,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灵石了。”
南铜此人最是自视清高,傲慢到没边,连拉拢人之时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没兴趣。”夙九晴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秃头,后退两步。
似是没认为夙九晴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南铜顿时恼羞成怒地翻了脸:“不知好歹!”
时瑶瑶此时从不远处小跑过来,直接拦住南铜的胳膊。
“亲爱的,你是不打算要本宝宝了么。”
东方术业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
怪不得父皇突然撤回对于时瑶瑶的处罚,原来是她找到新靠山了。
南铜伸手拦住时瑶瑶的肩膀低头亲了她一口。
“好宝宝去干啥了啊。”
他神色猥琐,完全看不来一点对于时瑶瑶的喜欢,除了色欲。
时瑶瑶却自我感觉良好,娇娇的倚靠在他怀中,期间还得意的瞪了一眼夙九晴和东方术业。
东方术业恍然感觉到一阵窒息之感,不是因为被恶心到了,而是突然对于皇室的悲哀。
他身为太子竟然连处置一个女子的权利都没有,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让皇室的尊严被肆无忌惮的踩在脚下。
但夙九晴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她不想理会这群恶俗之人,喊上兰皓卿转身离开。
初熠正在前面等着她呢。
衣袖之上突然出现淡淡的拉扯感,夙九晴皱了皱眉。
在看清来人后,她轻挑眉梢:“太子殿下,你有什么事吗?”
东方术业眼神坚定的看向她,在对上那张清冷的笑脸后,他徒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局促感。
“呃...我......”
“太子殿下要是没事的话,可以不抓着我的衣服吗?”
“哦!抱歉!”
东方术业迅速收回手,到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他有种预感,像夙九晴这种天才以后不会困在临尤国这种小天地的。
他两根手指轻轻摩挲着,心里泛起无名的感觉,令他十分躁郁。
“哥!你干什么!”
东方化雅追过来,面上略带不满:“你是受到她那个妖女的迷惑了吗,她有什么好,不就是......”
“啪!”
巴掌声响起。
尖锐的声音刺得东方术业脑袋痛,他感觉心中有无数只蟑螂在爬,下意识间就想破坏这种声音。
看着眼前曾经疼爱的妹妹,他也提不起半点耐心。
这是东方化雅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被如此对待,这个人还是她的亲哥哥!
“哥?你打我?”
东方化雅满脸的不可置信,委屈的泪水自的脸颊两侧流出:“你竟然因为一个妖女打我?”
东方术业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迷茫却无措的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嗓音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般,嘴唇蠕动半天终是没说出一句话。
“你再也不是我哥了!”东方化雅大吼一声,擦了擦眼泪飞快跑开。
东方术业跟着她追了出去。
——
六长老一出门就见一弟子跪在他的府邸门口吓了一跳。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夙慕楚。
“丫头,这是做什么?”六长老连忙上前扶起她,语气急切。
夙慕楚身穿一袭青衣,更是增添了几分破碎感,她执拗的摇了摇,声音带着哽咽:“楚儿不起。”
六长老望着她,神色有些复杂,干脆任由她去。
他轻叹一口气:“你有什么请求可以直说,丫头,何必如此呢。”
“楚儿......”
夙慕楚低下头,声音坚定:“楚儿恳求伯伯帮帮楚儿,今日是我母亲的生辰,楚儿真心想回去为母亲庆生,可是......”
六长老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沉稳而深沉。
“楚儿,你禁足的事情应该去向宗主求情,本长老也做不了主啊。”
夙慕楚额头触地,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
“伯伯,楚儿甚至宗主不会同意,不得已才找到您,我只有跟您最熟稔了,求您......”
“罢了罢了,你先起来。”
“伯伯......”
“本长老答应你了,你快起来吧。”
夙慕楚默默地站起来,眼眶中带着泪水,哭得梨花带雨。
“宗主那边你不用管,我去和他讲,今晚你有什么事你就去吧。”
六长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谢谢伯伯!”夙慕楚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不卑不亢的道了谢。
她刚一走。
六长老的府邸之中有一女人冒出头来,声音娇嫩:“老张~谁啊?”
“是一位请教问题的弟子。”
周吏辉对着里面的女子笑了笑。
“婉玉,等急了?”
张婉玉面上一红,嗔怪道:“知道你还问。”
六长老府邸的大门在大白天却死死地关着,屋里一片黑暗。
“婉玉,今日是你生辰么,我怎么不知道?”周吏辉脱下自己的外衣,含糊不明地问她这么一句。
“啊?”
张婉玉愣了愣,很是疑惑:“不是啊,你听谁说的?”
听到她这么说,周吏辉的眸光之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女儿可跟你真像。”
“楚儿?哪里像?”
“呵呵,哪里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