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声惨叫声清晰地传入附近的人耳朵中,见到申立彪和田宝亮两人的惨状,纷纷吓得后退,远离这危险的两名女子。
就连狩匪那些人,也是不敢上前出手相救,没见到连庚字级高手都是她们的对手,以他们的身手,是上去送命么?
随即,顾不上两人的伤势,再也无心厮杀,这块区域战场上的狩匪,慌张的抛下面前的对手,抓身逃跑。
王城的守军,见到这一幕纷纷愣住了,这还是从开战以来,头一次见到狩匪狼狈逃走,己方占据上风的。
好在负责的队长们,很快反应过来,深深地看了眼黎若和云娜两人一眼后,虽然对她们没有任何印象,但也知道是来帮助,站在己方的立场,立即指挥手下向逃窜的狩匪追杀而去,怎肯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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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田宝亮身后的曲苒,听着耳边的惨叫声,脸色还有些苍白,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灰色的瓶子。
“哎呀,好像洒多了……”
正当黎若以为曲苒情绪出现问题时,突然听到她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臭娘们,你给我洒得是什么东西?”
田宝亮双手挠着脸颊,整张脸都是指甲划痕,指甲间还有丝丝的血丝,看上去十分恐怖。
剧烈的疼痛让田宝亮难得爆了一句粗口,盯着曲苒,怨恨地吼了一句。
曲苒摇晃了下瓶口,稍稍后退了一步,与田宝亮拉开距离,她并不傻,若是他拼死一击,以自己的身板可遭不住。
随后,曲苒才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到:“消骨散,带有一些腐蚀,能够腐蚀人体的血肉。”
“呲!”
田宝亮一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颤,顿时觉得脸上更加的疼痛,急忙催动体内所剩无几的衍气,消化隐匿在皮肤上的消骨散,这滋味并不好受。
好在消骨散没有添加一些特殊的材料,衍气还能够发挥出作用,极大缓解了疼痛,否则田宝亮宁愿死亡,也不愿遭受这痛苦。
曲苒轻轻绕过田宝亮,迈步走向申立彪,她留在此地最重要的便是为了他。
黎若见状,为了以防万一,握着左轮枪来到曲苒的身边,这样若是有些许意外,她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曲苒感激似的朝黎若微笑了下,再无顾忌的在申立彪面前蹲下,看着他双臂断裂,染红了鲜血,面露一丝痛快,讥讽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啊!申立彪!”
“…………”
申立彪强忍着手臂的剧痛,扭头看向曲苒的脸,直视他的眼睛,骂道:“你个小娘皮子,少在这里说些风凉话!”
“老子又不是你打败的,说个鸟!老子后悔在平海镇时,没有动用全部的力量,果断地将你杀死!”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有什么招,尽管往我身上使出来,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申立彪清楚知道曲苒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毕竟他杀死了曲晖,向她求饶是不现实的,况且旁边还站着黎若,想要反抗也是无法实现。
不如,乖乖承认失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得体面才是他申立彪最后的尊严。
听到申立彪的话,曲苒眼中充满无法掩饰的仇恨,咬牙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下地府的!”
申立彪不屑地嗤笑一声,默默转过头,求饶不是他的性格,特别还是跟一个手无寸鸡之力的小医师。
“少他娘的废话,赶紧来!”
曲苒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申立彪,默默将手中的瓶子倾倒,将其中全部的粉末倒在他的身上,一丁点没有剩下。
一见到这粉末,申立彪内心出现了些慌乱,他并不害怕死亡,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怕的是在死前还要遭受非人的虐待,田宝亮的惨状他是看在眼里的。
随后,不给申立彪思考的时间,消骨散腐蚀他身上的衣服,消融进他的皮肤下,腐蚀他的血肉,一股股强烈的刺痛感,充斥整个大脑。
“啊!”
申立彪痛苦地抓着全身,脸上的五官挤在一块,露出一抹狰狞,整个人下意识缩在一团,试图通过这来减轻痛苦。
**在外的血肉,出现大小不一的坑坑洼洼,可以清晰可见里面腐烂的血肉。
头一次动用这类东西的曲苒,面对血淋淋的场景,嘴唇变得惨白,但她并未移开视线,直愣愣地盯着翻滚的申立彪,像是在替死去的医师们和父亲曲晖,代替他们观看申立彪的惨状。
消骨散毕竟只是受到皮肉之苦,对于庚字级的高手来说,生命并不会受到威胁,可这滋味也非是寻常人所能忍受。
黎若默默撇开头,就连她都无法接受这场景,可想而知曲苒对申立彪的仇怨是有多重。
“想死?没那么容易!”
曲苒手伸进医疗箱内,从中摸出一个透明的罐子,里头爬着一只淡绿色的虫子,在里头缓缓蠕动身体,时不时还会有一滴分泌物流出,粘在玻璃壁上。
“这是什么?”
黎若一见曲苒掏出这玩意,好奇地凑上前,见到虫子的身体上还有细微的毛绒,在加上它的颜色,顿时觉得有些反胃,急忙缩回头。
“一个小毒物,毛血虫,以鲜血为生的毒物。一些特殊的药方需要用到它的分泌物,是当初我和父亲游历世界,在一处地方碰巧遇见的。”
曲苒摇了摇瓶子,开口说道:“黎若姐,别小看这小小的虫子,它为了猎杀一些动物,吸食它们的血液,自身的毒素是十分强烈的,当然这指的是腐蚀性。”
“嘿嘿!”
曲苒诡异地笑了一声,继续解释道:“毛血虫,最喜欢钻入猎物当中,从体内腐蚀它们的器官,来达到猎杀的效果,是一种另类的寄生虫。”
“那些一旦被它寄生的猎物,通常都会失血过多,器官全部腐蚀衰竭而死,成为一具皮包骨的干尸。”
“…………”
听完曲苒的解释,黎若再一次后退了一步,生怕曲苒手握不好,波及到她,从曲苒的话语中,就觉得这小虫子不是简单的玩意,描述中令人胆颤。
曲苒眼睛看向申立彪,冷声道:“原本都是喂养鸡鸭这类的家畜,现在还是头一次丢在人身上,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申立彪在这一瞬间,身上的疼痛像是消失了一般,惨叫声消失,不再翻滚,从曲苒的言语中,也知道这毛血虫有多恶毒,现在却要用在他的身上,不禁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直袭大脑。
“求你了,曲苒!别用在我身上!”
对未知的恐怖,一想到有条绿油油的虫子,要钻入自己的身体内,申立彪的骄傲顿时消失不见,强忍着刺痛感,爬到曲苒的脚边,双手抓住她的脚腕,哀求道:“给我一刀!痛快点,解决我!不要在折磨我了!”
“求你了!我知道杀了曲晖,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对!”
“…………”
黎若看着曲苒冷若冰霜的脸,张了张口想要劝说痛快了解的话,最终还是咽下了肚子里,站在曲苒的立场上,她无法开口求情。
因为黎若无法想象,当老爹黎戎机死去,死在他人的手里,她会承受多大的痛苦,对下手之人,又会有多大的仇恨,如果真抓到的话,是否会比曲苒下手还要重,还要残忍。
这答案是一定的,黎若想都不敢想到这画面,随即也无法替申立彪求情,尽管这折磨人的手段,太过残忍。
曲苒对申立彪的求饶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打开罐子,微微倾协,让毛血虫顺着玻璃壁,爬出罐子掉落到申立彪的身上。
“这是为了父亲和各位长辈,还有医师们的!”
留下冰冷的一句,曲苒一脚踢开申立彪抓着自己脚腕的手,默默向后退去,与洁白的皮肤相比,唯独在裤管上留下的血渍,格外的刺眼。
“滚!滚开!”
申立彪一见到毛血虫掉到自己的身上,再也顾忌不了曲苒,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双手不停地挥打,试图将它赶出身上。
但是,毛血虫怪异地拥有一般虫子般,没有的灵敏,一次次避开申立彪的挥打,迅速朝着他的脸上爬去。
“该死!”
申立彪目光一凛,怎肯眼睁睁地见到毛血虫来,运起体内所剩无几的衍气,这本来是用来击杀黎若和曲苒两人,拼死前的最后一击用的,连受到消骨散都强忍着不动用。
可现在这个时候,容不得他在有藏私了,毛血虫的恐怖让申立彪胆战心惊。
一缕缕衍气从申立彪的皮肤浮现,化作锋利的攻击气体,向着毛血虫刺去。
尽管毛血虫是恐怖的毒物不错,但面对庚字级的衍气,再灵敏也根本逃不过,更别说那柔软的身体,能够扛过去。
只要让衍气刺中,毛血虫是必死无疑的。
“哈哈!”
申立彪似乎见到了毛血虫惨死,嘴里发出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