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大当家高胜的脸色,见到没有动怒,才肯放心继续说道:“或者说,我没办法处理伤口内残留的能量,这是阻碍大当家您恢复的原因!”

“所以,千万不要动怒!大当家!”

临了,医生不忘加上一句,就怕高胜觉得他能力不足,找他清算就不太好了。

谁曾想,高胜根本不听他的劝告,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其重重踹飞,大骂道:“他娘的,庸医!老子每天花费那么大价钱供你,就给老子这么一个交代?”

“…………”

附近的狩匪默默低下头,不敢多看平时关系良好的医生一眼,生怕怒火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这也只能怪医生是自找的,身为医生的主要职责就是疗伤救人,结果你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治不了,不教训你教训谁?

高胜的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一点,因为动作过大,背上的伤口又出现撕裂的现象,鲜血不断地流出来,渗透出衣服。

最后还是手下上前,小心翼翼地重新拆下刚换上的纱布,丢去都是鲜血,换上新的。

“呼呼!”

稍微缓了一口气的高胜,背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阴沉着脸,咬牙问道:“晋雨楼人呢!”

老虎匪团的成员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敢说话,低着头候在一旁。

高胜见手下这表情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咬着嘴唇,怨恨道:“晋雨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定要把你剁碎喂狗,我身上遭受多少罪,都要加倍从你奉还!”

“还有,刺杀我的鼠辈,等着老子找上门来吧!”

高胜在第一时间得知有刺客刺杀他,脑袋稍微一想,就想明白肯定是挡了别人的财路,在白马镇也只有那几家有胆子派人来刺杀他,可惜留下的刺客身上没有任何的线索。

不过,事后只要用心查查,肯定能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扶我回府!”

稍作休息后,高胜勾勾手指,示意手下过来,沉声道:“这段时间,让兄弟们安分一点,这笔账老子迟早要找回来!”

“是!”

………………………………………………

黑幕笼罩着整座白马小岛,除了小镇灯火通明,海岸边一片漆黑,只有停靠在这附近的匪船,点亮一些灯火。

留守匪船是件无聊的差事,能够在船上消遣的事情,叫上几位兄弟,无非就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来消磨时间。

至于,你说这会不会让其他匪团有可乘之机?他们又不会这么傻,肯定会留有人来戒备。

那个倒霉蛋,就让猜拳来决定,谁今晚无福享受盛宴吧。

“喂,你这就不厚道了,喝酒怎么能够中途逃走呢!赶快走下,还有不少的美酒在等你呢!”

“不,我不行了!”

一名醉眼朦胧的大汉,涨红脸庞使劲摆手离开座位,摇摇晃晃地走向护栏,有气无力地摆手说道:“我得先去吐会,你们先喝!我真不行了!”

“怂蛋!”

“哈哈哈哈!”

见同伴酒量这不行,大伙纷纷仰头嘲笑,酒气弥漫在他们的头顶上空。

大汉才不管别人怎么嘲笑他,脑袋头痛欲裂,一来到护栏边,立马趴在上头,张大嘴巴,呕吐起来。

“呕!”

只听见一声复杂的声音,今晚吃的食物和酒水,通通顺着嘴巴吐进大海里。

“呕!呜!~”

大汉难受地擦了擦嘴,眯着眼睛正要抬起头,就见到远方出现一艘巨大的船只,体积是他们匪船的一倍有余,正缓缓地朝他们靠近。

“又来了一艘匪船?”

大汉打着酒嗝,下意识地以为又来了一个匪团,谁让白马镇的地理位置特殊呢,有匪船要经过这里并不奇怪,还不如抓紧时间吐腹中的酒水,好继续下半场,待会还不知道那群混球,会怎么死命灌自己!

“呕!”

在他呕吐时,船只又靠近了不少,这次已经能够看到他的轮廓和面貌。

“匪旗呢,让我看看是那个匪团!”

大汉慢悠悠地转动眼珠子,在桅杆上寻找匪旗,结果没看到匪旗,倒是见到最不想见到府兵的旗帜,刀剑交叉在他的眼中,顿时吓得他脑海中的酒意消失不见,眼睛瞪得浑圆。

“出……出,出大事了!”

划拳喝酒的同伙,根本没有在意大汉的话,满不在意地回应道:“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是府兵来这里了?”

“真的是府兵来了,快拉敌袭!通知镇里的大当家他们,回来逃跑了!”

大汉慌慌张张地跑回来,见众人根本没有当做一回事,急得地一脚踢翻餐桌,美酒和菜肴倒得一滴都是,这下可把狩匪气得直吹胡子瞪眼,以为他这是在耍酒疯。

你说你耍酒疯就耍酒疯,踢翻饭桌成什么话?

正当狩匪要发怒时,大汉指着府兵战船的方向,喊道:“喝个屁酒,府兵追来了!”

大家顺着手指头的方向看去,真的见到一艘巨大的战船靠近,那面府兵帆布格外的显眼,惊得他们的心脏扑通乱跳,喝酒什么的也都抛在了脑后。

“戒备的呢!干什么吃的!”

随着这一声怒吼,上边台子上瞌睡的狩匪,惊得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

“逃啊!”

了解情况后,哪还有心思甩锅,不赶紧跑做什么?等着被府兵抓住送入大牢内么?

这里可是大世界,不比在南大陆,一旦被府兵抓住,没有点实力真的很难逃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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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船上,一名名整装戒备的府兵站在各自的岗位上,盯着前方的白马小岛。

这艘出现在白马镇的府兵战船,正是江云天和魏元的编队,说好要来这里围堵晋雨楼,便要做到。

“哦吼!江云天,你快看好多匪船跑了诶!”

魏元眺望远处,,看着四散而逃的匪船,笑着打趣道:“你说,这里面有没有晋雨楼他们?”

“好家伙,白马镇果然名不虚传,这里果然聚集了很多的匪团!也不知道上头那群老家伙怎么想的,明知道这地方的存在,居然还从这里撤兵了?”

“这简直就是胡闹嘛!你说的对不对,江云天?”

江云天躲开魏元投来的视线,眼睛在匪船上的匪旗游**,在确认没有见到楼雨匪旗,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沉声道:“上头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狩匪全部都不要放过!”

“这么多的狩匪,我们就来了一艘战船,怎么可能追捕的过来!”

魏元反驳道:“要我说,咱们明确这次的目的是抓捕晋雨楼一伙人,对吧?这些杂鱼烂虾就不要管了,反正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我们就专心对付晋雨楼,成了!”

“全都抓了,一个都不放过!”江云天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好好!都听你的!”

魏元揉了揉头发,烦躁地撇嘴道:“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碰上你这个倔驴子!大都督,还让我听你的!”

“有没有搞错?我的军衔比你还高诶,我听你的指挥?”

说着,魏元夸张地用食指指着自己,继续说道:“还全权指挥?我找谁说理去?这岂不是我这几年都白混了?”

江云天听着耳边嗡嗡的声音,装作没有听见魏元的牢骚,转身吩咐道:“尽量把这些狩匪留下,不要让他们逃出白马镇!”

“得令!”

府兵立即跳进战船上备好的小船只,向着四散而逃的匪船追去,而部分留在战船上的府兵,则是点燃大跑,轰向逃窜的匪船。

江云天见不得有狩匪从他眼皮底下逃走,但也知道量力而行,并没有过多要求府兵得全部抓到,能抓多少就抓多少吧。

“轰!”

在响彻整个白马镇的炮轰声中,江云天和魏元两人踏上土地,这代表今晚镇里的人都不会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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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酒馆外的废墟大街,江云天站在中间,跟着魏元两人看着一名名狩匪被押到大街上,听候统一安排。

魏元靠在白马酒馆的牌匾下,抓住精致的小酒壶,小酌了一口后,轻声道:“让镇里的几条大鱼跑了,不过这也正常,咱们这次就没打算暗中来,动静闹得这么大,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早就跑了!”

江云天扫了眼大街上密密麻麻的狩匪,他才不关心白马镇的大鱼跑没跑,关心的是有没有晋雨楼的人影。

魏元见江云天不说话,早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继续说道:“听消息说,晋雨楼一伙人今天的确在白马镇出现过,只不过是在下午!”

“在教训了当地的老虎匪团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大街的废墟,也是晋雨楼的杰作!不得不说,他有我当年破坏的英姿!”

“诶,江云天,你说!我们怎么每次都这么刚好,我们后脚刚来,晋雨楼他们前脚就刚走?命运存心跟我们作对么?”

听到这,江云天忍不住紧皱起眉头,低头嘀咕一句:“又来迟一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