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老人一时没法接受晋雨楼的想法,撇过头咳嗽几声,随后才转过头,虚伪的笑道:“你这想法,真大胆。”

脚边的大黄狗见两者相谈甚欢,早就没有先前的戒备,心神放松下来,眼皮在打颤,最坚持不下去,随意趴在地上,沉沉睡去。

“老人家,你口中的扫墓人,是什么意思?”

黎若静静地看着老人家,问出了心中早已经存在的疑问。

老人家抬起眼皮,在楼雨匪团的众人脸上看去,沉吟了几秒钟后,一手推开身后的大门,沉声道:“进去说吧,外面风大,站着容易着凉。”

苏擎挑了下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老人家,打趣道:“你就不怕我们一进去,打劫你!把你全身家当都抢走,别忘了我们可是狩匪?!”

“打家劫舍是我们在行的,真就开门放我们进去?”

老人家推门的动作一滞,脸上的笑容僵住,扯着嘴角笑道:“你们看上去不像是那样的人啊,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人家!”

苏擎煞有其事的点着头,手里轻握黑刀·寒月的刀柄,微微抽出一些,让一丝冰冷的气息流露出来。

“咕!”

老人毕竟年事已高,受不了这吓人的场景,低头看着露出来的刀刃部分,情不自禁吞咽了口口水,冷汗从额头上流下,双手再次死死抓住扫把。

苏擎见到老人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砰!”

没等苏擎继续吓唬,两道拳头砸在他的脑袋上,黎若和云娜两人正站在他的身后,阴沉着脸揉搓手腕,眼神不善地盯着苏擎,一旁的晋雨楼,见势不妙撇过头。

“别乱吓唬人!”

黎若恶狠狠地警告了苏擎一句,随后转头看向老人,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轻声道:“老人家,你别听他瞎说,我们没有这意思,就是想向你询问一些问题。我们都是好人!”

老人直愣愣地看着黎若,悄悄后退一步,跟她们保持安全的距离,看你们这么凶狠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都样子啊?

没见到,刚才威胁的苏擎到现在都还蹲在地上,下手真够重的啊!这么说来,还是你们更危险。

“…………”

老人家在沉默了一会后,在四人的脸上各自扫了一眼,最后还是推开大门,让开身子,沉声道:“进去说吧!你们最好不要有坏心思,不然大黄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脚边的大黄狗,听到主人在呼唤自己,立马做出回应,睁开眼睛张嘴,又一次向众人怒吼。

这一次老人家没有阻拦,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晋雨楼等人只好小心翼翼地从大黄狗身边经过,进入屋子里头,生怕它突然发疯,扑上来撕咬。

进入屋子里,晋雨楼发现房间比想象中的要整洁干净,没有一丁点男人独自居住的脏乱差,地板干净没有明显的灰尘。

入眼的客厅内,摆放一张小桌子,一张几人坐下的沙发,总体白色简单的装饰。

众人在老人的示意下,随意找了位置或者地板坐下,视线聚集在他的身上,等待他的回答解释。

老人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并没有先开口解释,而是等待大黄狗跟着进门,蹲坐在他的脚边后,拿起泡好放在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张嘴说道:“自我介绍下,我叫王愿符,在这里担任扫墓人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

“在这里我见过不少大大小小的狩匪,这不是吹牛,而是想要从红海桥进入大世界,总要从我这边经过。”

晋雨楼盘腿坐在地板上,见王愿符老人一直不肯说到正题,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扫墓人是什么?”

“…………”

王愿符说话一顿,轻轻放下手中的茶壶,凝声说道:“我之前说过,外边你们所看到的红色巨墙,是一具蛮荒兽的尸体,也可是说是它的墓地。”

“但体积达到这么庞大的蛮荒兽,你们也能想到它生前是多么的强大,就算它死亡后,尸体上所蕴含的能量也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这也就导致了许多的蛮荒兽被吸引来,成为类似寄生虫,寄样在这具尸体身上,不断的吸收它上边的能量和养分,借此阿来壮大自己。”

“你们先前在红海桥遭遇的蛮荒兽,基本上都是这类!”

说到这里,晋雨楼等人的眼睛微微瞪大,有些不敢相信,如果那道红色巨墙真是蛮荒兽的尸体,这都不知道死去多少年了,居然还会吸引如此多的蛮荒兽聚集,而且能量长久以来都没有被榨干。

从这里想,就无法想象这头蛮荒兽生前是多么的强大,光是想想就无法让人心生抗拒。

王愿符扫了眼众人的神色,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但这类蛮荒兽都会生活在尸体的深处,一般不会出现,除了特殊的时间段!”

“红海桥?”苏擎双手抱着黑刀·寒月,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没错!”

王愿符赞赏地看了眼苏擎,苦笑道:“我们只能知道红海桥的形成,是因为这具尸体中发生了某些变动,导致深处大部分的蛮荒兽出逃,出现在尸体的外围,掀起两侧的瀑布。”

“将生活在红海里的海兽惊走,占据红海,形成红海桥。”

“而扫墓人的工作很简单,处理平日里蛮荒兽掉落进大海里的残渣,或者是处理因为争端漂浮在海面的蛮荒兽尸体。”

“当然,最重要的是日常检查红色巨墙,一有异常立即通报驻守在附近的府兵,这才是扫墓人的主要工作。”

一听到王愿符能够联络府兵,楼雨匪团众人心中一惊,纷纷警惕地看着他,他这要是趁其不注意,偷偷联络府兵可就糟了。

王愿符一眼就见到了众人脸上的表情,挥手笑道:“我虽然是替天府做事,但我可不在意狩匪通过的事情,也没兴趣通知府兵,真要这么做,我得通知的多累啊,每天从我这通过的狩匪不知凡几。”

“况且,我真这么做,我还想不想活了?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府兵又不能保护我一辈子,哪天惹恼了某名狩匪报复,不就惨了?!”

“我可没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