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雨楼和黎若疑惑地转头看去,只见江云天带着苏擎赶来,先前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
来到两人面前,苏擎无奈地耸了耸肩,示意人可不是他带来的,原本在距离这里不远处跟一个剑馆切磋,结束出来后正巧碰上江云天。
到了现场,才知道晋雨楼跟汤家的汤培新起了冲突。
“你不能去汤家。”江云天跳下战马,来到晋雨楼面前沉声道。
“为什么?”晋雨楼疑惑地看着江云天,问道:“汤家三番两次伙同狩匪派人刺杀我,这次更是正大光明的来找我麻烦,我却不能反击,这是什么道理?”
“江校尉,如果这次不给汤家一次教训,只会助涨他们的嚣张气焰,令他们愈演愈烈。”
黎若早就对汤家的行为不满,忍不住上前反驳道。
江云天扫了眼围观的人群和陆陆续续从孤儿院出来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没有第一时间解释。
“出了什么事?在里头都能听见爆炸声。”
云娜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懵懵地看着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带内还抖出一两枚未整理的金币,滚落到一旁。
庄徳拉着捡起金币的云娜,低声在她耳边叔叔经过。
“江云天,距离上次你来,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老院长抱着婴儿含笑看着江云天。
“老院长。”
在江云天小时候,失去老村长照顾后,便被安排到孤儿院内,对老院长自然熟悉,可惜并没有呆多久就进入了府兵。
而云娜和庄徳从小便在孤儿院长大,也认识江云天,但因为他呆得时间并不长,且现在身为府兵校尉的原因,两人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孤儿院里头的庭院,晋雨楼他们四人站在一处单独的地方。
成功劝住晋雨楼和黎若两人的江云天,低声解释道:“并不是不让你们去,而是汤家作为殷伯泰手下的敛财工具,你如果冒然前往汤家,大闹一番,殷伯泰是不会哦袖手旁观的。”
“肯定会出手阻拦你,特别是在损害他利益的情况下,更是有可能亲自出手。”
晋雨楼听完江云天的解释,沉默了会,看着江云天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殷伯泰利用手中的权力,和狩匪勾结,提供消息帮助他们避开府兵的追剿,甚至对他们劫掠城镇无动于衷,借此收取庞大的保护费。”
“这你知道么?”
这次,轮到江云天沉默了,低着头久久不语。
苏擎和黎若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向江云天。
或许黎若比晋雨楼知道的还要清楚些,而苏擎身为赏金猎人,混迹于江湖,对殷伯泰的一些传闻早就略有耳闻,听到这话丝毫不感到惊讶。
沉默了许久之后,江云天扭头看向天空,沉声道:“他是我上级,是南大陆的偏将军,我无权处置他。”
“迂腐!”
黎若冷哼一声,江云天的辩解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种逃避的行为,是不敢面对殷伯泰的举动,是懦弱的表现,对她而言是不屑的。
晋雨楼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他不善于对他人想法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看着江云天。
苏擎更加直接说道:“要是我,直接做自己想做的事,那还在乎这么多。”
“江云天,我算是看错你了。”黎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喊道:“在我的印象中,你从来都是维护百姓利益的府兵,现在却因为殷伯泰是上级,是偏将军,你就不敢出手揭发他。”
“任由他利用手中的职权,助涨狩匪的嚣张气焰,祸害城镇,这几年来又有多少的平民百姓遭受哭害。”
“连边陲地区这么贫瘠的地方,都出现大大小小不少的匪团。”
“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出手阻止他?”
“懦夫!”
江云天任由黎若拉扯自己的衣领,耸拉眼皮低着头,内心深处思考着什么。
晋雨楼见直来直去的黎若有越说越过分的迹象,急忙上前拉住她,“黎若!说得过分了,咱们还住在他家里呢。”
“你的意思是不是?没有住在江云天的家中,就不准备拉住黎若了?”站在一旁的苏擎,忍不住吐槽道。
“说真话干嘛?”晋雨楼拉着黎若向后退去,瞪了一眼苏擎。
“别拉着我!”黎若气愤地指着江云天,喊道:“今天刚护送会泗水城的难民,他们的城镇可是被山猪匪团的人劫掠一空,连民防队的队长都战死,整个民防队只剩下寥寥的十几人。”
“这一切不都是你在纵容么?为了仅仅一个上级的理由?可笑至极!”
“那你这么多年来,努力的追剿狩匪,有个屁用!”
“黎若!”
晋雨楼抬手一巴掌捂住黎若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硬拖着她远离江云天。
“我错了?真的做错了?”
黎若的话如一根针般,一次次插入江云天的心脏,不禁有些怀疑自己。
苏擎望着失魂落魄的江云天,虽然讨厌府兵,但他还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他也不会说,觉得这不是男子该听的话。
江云天抬头瞧了眼苏擎,摆手扯着嘴角说道:“我没事。”
……………………
泗水城汤府。
从晋雨楼手中救走汤培新的黑影,跌跌撞撞地冲进府邸,随手把身体瘫软的辛字级护卫丢到地上,然后才把汤培新放下。
面对突然闯入的人影,以为有敌来袭,惊动了府邸内的家丁,急忙拾起周边一切锋利的武器,快速跑向门口,在见到汤培新后才松了口气。
劫后余生的汤培新站定后,看见他后背有滴滴血液滴落,请皱眉头问道:“你受伤了?”
身为汤家的公子,这点招揽人心的手段,他还是会的。
“不碍事!”
黑影摆了摆手,这是在撤退时,被密林蛤蟆虚影背后脓包炸裂,光雨爆炸伤到的,所幸只是伤及皮肤,并未受到太重的伤势,说到底还是他低估了晋雨楼,实力比他想象中的强。
汤培新瞟了眼脚边没有任何动静的护卫,轻轻踢了他一脚,才转头看向黑影,问道:“你是我爹派来的?”
“是我派他去的。”
汤振从大厅内走出,在明知道汤培新带去的那些人不是晋雨楼的对手,特地再派出汤家供养的护卫,是常年候在他身边的贴身保镖,也只有他才能够保证能够在危机时刻,从晋雨楼手中救下汤培新。
“爹,算你有心了!没有派人跟着我,这次怕是你真的只剩下一个儿子了。”汤培新朝汤振抱怨道:“有这等实力的高手,早点派给我啊!”
汤振狠狠瞪了眼油腔滑调的汤培新,“少说废话。”
“家主!”
汤合(贴身保镖的名字)微微躬身拱手行礼道。
站在面前的汤振,一眼就瞧见汤合背后的皮外伤,紧皱着眉头问道:“晋雨楼的实力果真那么强?”
“我不是对手。”
汤合略微沉吟后,如实答道:“能够救下大少爷,还是借着我在暗处,晋雨楼不知道我的存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有时间反应,才能救下少爷和他。”
“但在撤离的时候,晋雨楼体内的能量有些奇怪,招式千奇百怪且杀伤力巨大,为了护住大公子,背后难免受了点皮外伤。”
“他(护卫)就没这么好运了,我根本无暇顾及到他,本就受重伤的他,怕是被光雨击中。”
说完,汤合伸脚将趴在地上的护卫,翻了一个身子,露出被炸得皮开肉绽的胸口,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惨状。
汤振本想着只是借些普通人生命的由头,去找偏将军殷伯泰,没想到反而搭上一名辛字级的高手,心中对晋雨楼的痛恨更加加剧了几分。
“咕!”
汤培新看着脚边护卫血淋淋的胸口,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一想到如果不是汤合护着,自己肯定会如他一样,有可能更加不堪,被炸得粉身碎骨都有可能。
“吓死我了!不行,我得去花巷子里,找几位小姐埋入她们宽广的胸怀当中,温软我已经吓坏的内心!”
汤振愤怒地盯着头也不回的汤培新的背影,气得抓起身边的花盆朝门口砸去,吼道:“就知道钻进女人堆里,没用的废物!”
花盆被砸得四分五裂,盆中的鲜花弯曲地倒在地上,吓得四周的下人低着头,在那战战兢兢。
也只有常年跟汤振朝夕相处的汤合,才敢在此时上前跟他说话,让他消消气。
“新儿平安没事回来了?”
听见动静的汤夫人走出来,环顾着四周,却没见到汤培新的身影,疑惑道:“他人呢?”
“那废物生龙活虎地跑去花巷青楼了,找戏子去了!”胸口不断起伏的汤振没好气地说道。
“没事就好,可把我担心的。”汤夫人重重地松了口气,自从在汤振得知了些消息,一直把心脏提到嗓子眼,没有落下来过。
“那家伙我还以为有改变,结果呢,没有两分钟,又恢复原状了!”汤振喝道:“都是你给惯坏的!”
“现在旧儿还躺在**,只有新儿还算完好无损,我担心他怎么了?”汤夫人可不像其他人畏惧汤振,不甘示弱地说道:“难道你存心想让新儿出事?”
“当然不是!”
汤振下意识缩了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