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悠咬着牙点头:“好,咱们这就回去,我那边的离婚模版还在。咱就按照那个,写个更苛刻的。不是听说,他最近很多股份都折现了吗,这次非得咬下他一块肉来!让你离婚就变成富婆!”
乔之萍原本想挤出一个笑容来,但她现在,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别说离开,连笑都没力气笑。
……
而包厢里,徐亦笙也很快坦诚,从包里拿出亲子鉴定报告。
上回见面的时候,徐亦笙就告诉他,徐家里面有变动,她母亲正在做调查。
如果调查属实,以后徐父徐母也许会离婚。
但就算不离婚,她和徐母以后也不会任凭徐父作为,希望时野能帮她。
作为交换,她和母亲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时野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自然接纳了她的橄榄枝。
时野低头扫了一眼亲子鉴定报告的扉页,没说话。
他不动,陆一鸣也不好意思去翻看。
但他第一时间想的是,“难道之前传言是真的,阿野的那个挂名老婆,真的是你爸爸亲生的?”
想想也是,徐家又不是做慈善的,没来由忽然蹦出来一个养女,就这么许给了时野。
而且这三年,那养女明显也没得到徐家什么好处。
徐家对她的身份也一直保持低调,从来不宣传,好像把她当成个透明人。
之前就一直有传闻,那是徐父的私生女,而徐氏,徐母在里面占了很大的股份。
虽然最后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养女,但徐氏的好处,肯定是占不了多少。
徐亦笙点头,脸上还有点惭愧:“这件事,其实也是我们家里的家丑了。三年时间,如果当时真心想查,肯定是早查到了。都怪我,当时一心在美国留学,没回来处理这摊子事。”
徐母说的好听点是贤妻良母,但其实就是被精心培养的菟丝花。
她对乔之萍是有恻隐之心的,但她太软弱,太听徐父的话,也太看重和徐亦瑟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
徐亦笙当时陷入她和时野的分手,对这个妹妹,也有点不忍相见。
这才让事实一直隐瞒了三年。
时野沉吟,陆一鸣也见怪不怪:“谁家里没点破事。”
就算是他家,听说父亲虽然没有家外有家,但偶尔也有“逢场作戏”的时候,只要不带回家里,也不搞出什么私生子,母亲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的是私生女?”时野沉吟了一会儿问。
“真的是私生女。”徐亦笙肯定的点头。
陆一鸣说:“也还好吧,就算是私生女,但是徐家明显不待见她,想离婚应该也比较容易。”
“离婚?”徐亦笙一脸诧异。
“怎么会离婚呢?他们俩关系挺好的,每天都腻在一起。”
时野眉宇微微皱起,他和陆一鸣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有点诧异。
和谁天天腻在一起?
是有一个,但是是乔之萍啊!
有那么一瞬间,时野的脑子好像一下子炸开了。
有一种可能,忽的闪过了他的脑海。
时野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是她呢?
时野眼神明显焦急起来,连原本搭在扶手上的手,也忍不住搓起了手指。
他一低头,眼神忽的瞟到了左手中指上的婚戒,整个人一下子麻了。
徐亦笙不明所以:“就是和斯年啊,年前两家人还商量着,要不要一起等年后把他们的婚事办了。让他们早定结婚呢。”
时野和陆一鸣又互相看了一眼,时野的胸膛明显长出口气,平复下来。
陆一鸣又问:“啊?你说的是徐亦瑟?”
徐亦笙点头:“对,她确实是我父亲的私生女。如假包换。”
这一个惊雷,惊得时野和陆一鸣都愣了。
“她是私生女?她不是你爹你妈的二女儿,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吗?”
时野似乎抓住了什么,他立即问:“那,你三妹妹,也就是徐亦平呢?”
徐亦笙苦笑一声:“亦平和亦瑟,从小的时候就被人调换了。大约三年前,也就是你回国结婚前期,我们家才知道这件事。但是,当时我父亲怕伤害和郁家的联姻,隐瞒了这个消息,只说亦平是养女。”
“我,卧槽啊。”消息太震撼,以至于陆一鸣都除了一句“卧槽”,很难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三年前正是时野最低谷的时候,徐亦笙和他分手,徐家又把一个养女塞给他做联姻。
为了东山再起,时野捏着鼻子忍了。
为了这件事,陆一鸣一直觉得徐家不地道。
徐家确实是不地道,但不只是对时野,对自家女儿更狠。
“那岂不是说……”
徐亦笙点头:“我妈她心软,只以为调换孩子是那个大人干的坏事,和孩子无关,这三年,对亦瑟也是一如既往的疼爱。谁知道,亦瑟居然是我爸的私生女,她和亦平被调换,我爸应该是知情,且参与的。”
也多亏上回乔之萍提醒她,不然她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徐父那么个精明自私的人,不支持光鲜亮丽的大女儿,也忽视流落在外的小女儿,怎么会毫无保留的捧一个假千金?
徐亦笙认真的看向时野:“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我爸他虽然看似置身事外,其实跟你爹早有联络。他应该还是想像三年前那样,坐收渔翁之利。但这次,我和我妈不会再帮他了。只要你帮我们,夺回徐氏,我和我妈,以后也一定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也许是消息太凌乱,连一项喜欢吃瓜的陆一鸣CPU都给干烧了。
一片沉默中,还是时野开口,但他这次,略有些颤音:“那,徐亦平呢?”
对哦,陆一鸣又看向时野,他知道好友一直想着离婚,但按照徐亦笙和徐母的情况来看,她们应该不希望自家的小女儿跟时野分开吧?
徐亦笙更是诧异:“你在说什么啊?她不是一直都很支持你吗?”
有那么一瞬间,时野的喉咙,像是被人捏住一样,干涩的很。
他半天才张口:“你是说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