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星期,一切都风平浪静。

从温泉酒店回来以后,乔之萍一开始还十分担心,不仅担心时予真在背后用什么小动作,又怕李悠悠受到牵连。

毕竟,在酒店里,时予就已经三番四次的让人打探。

但那会儿毕竟只在酒店里,能利用的人也有限。

现在到了外界,时予又是个不折不扣的法外狂徒。

他在国外犯事,暗地里用见不得光的强硬手段磋磨,明面上又用律师光明正大的钻法律漏洞,躲避刑罚。

这些年来一直如此,即使回国了,对国内的法治有一点点的敬畏之心,但不多。

乔之萍在时时刻刻关注着,毕竟她现在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自己。

提心吊胆了一星期,然而无事发生。

不仅仅是她担心的时予的打击报复没有出现,就连原本预想的24小时跟踪,也像是一句虚无缥缈的戏言。

她原本想着,如果有跟踪,那她还是跟时野分开住分开走比较好。

但是时野却说:“你要是这个时候改变了自己的行程,不就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仅证实了我们两个真的有关系,而且还知道他在调查你。”

一句话说的乔之萍哑口无言,只好跟过去一样,与他一起上下班。

只是,她现在恢复了跟过去一样,去时野的时光公寓那里住。

毕竟,时光公寓那里安保措施比较好。

只要不是里面的住户,或者是特别打好招呼的访客,根本连大门都进不来。

她还有点担心的跟李悠悠说了情况,要她平时多注意安全。

李悠悠倒是不以为意:“我跟时予八竿子打不着,我也没得罪过他,他来对付我干嘛?你啊,还是跟过去似的,有那个被迫害妄想症。我看,他们兄弟俩自己斗就行了,咱们凡人躲远点,省的被溅一身血。再说了,马上就要年关了,这不都在准备过年嘛,就算要动手也不会选在现在吧。”

乔之萍无语。

不过,她在时野身边,的确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就在前几天,她的几个同事,还神神秘秘的给她带了一份小点心。

乔之萍不明所以,还有点尴尬的笑着说:“你们这是……有人生日吗?抱歉啊,我没准备礼物。待会儿下班后我再买。”

不对啊,她是主管行政的,虽说全公司上下的生日她未必记得住,但是同一办公室的,她还是有星标的。

好像,这一屋子人都不是水瓶座的吧?

送小点心笑嘻嘻的摇头:“不是,我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

她顿了顿又说:“别误会,也不是我要办什么喜事。是因为,我们当时打赌,看看你能留在公司多久。我是最相信你的,我猜的时间最长,赢了点小彩头。所以这是我赢了以后买给大家吃的,自然也要给你,沾沾喜气。”

乔之萍哭笑不得。

她刚进来那会儿,的确是有不少人在猜测,她能在时野身边待多久。

毕竟最高记录吴明明,也就是六个月。

而现在,乔之萍不仅顺利熬过了六个月,而且还过的极好。

这星期,她之前带的那个项目也终于得到了会议通过,给她批了五百万,作为风投组的启动资金。

乔之萍看中的项目,是几个大学生做出来的游戏。

这几位都是N大的学生,是一个社团的。

他们在大学时就开发了一款立绘游戏。

当然,比较青涩,也没宣传,自然没什么水花。

乔之萍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她偶然回学校网站找资料,在校内的论坛上看见的。

可玩性不错,操作性也很强,尤其是剧本,写的相当扎实。

里面有好几个计算机系,美术系,文学系的学生,把剧本,立绘打磨的很精美,最后再上游戏。

经过仔细的考察测评,还有好几轮的谈判,打算先试试水,注资到这家新注册的公司中,让他们先完善这个小游戏,看看市场反应,如果反响不错,再决定下一部开发。

这些人的终极目标,是打算以后做起来了,融合东西方的神话传说和各种民俗文化,做一个大型开放性的手游。

当然那是后话,反正钱也不多,先期的五百万,就当是问路投的那枚石子。

确定了股权比例,以后的开发方向以后,项目组和这群学生们签订了协议,双方都总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晚上回时光公寓的时候,乔之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还是喜不自胜。

难以置信,她在半年前,还是个刚刚从学校毕业,全身加起来家当都不足十万块的穷学生。

但现在,她已经当了总裁助理,管理公司行政,也带了项目组。

虽然她自己也够努力去学,肯吃苦而且悟性也算高。

但她知道,如果没有时野在一边的帮衬,她可能这辈子都到不了这个高度。

她也明白,这一切来源于时野,也就是说,如果时野以后一旦反对,她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当然,有了这些经验,也算认识了一些人脉,以后再找工作也是漂亮的一笔履历。

只是……

“怎么了?”时野从背后走过来,轻轻拥住她的后背。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已经很习惯身边有时野的存在,他的气息,他的接触,也不会再引起她的排斥。

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

她还想解释,恰好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时野的。

乔之萍看到镜子中映照的时野,原本还平和的面容,一下子眉宇皱的死紧。

他按掉了手机,淡淡开口:“过年……你准备去哪里?”

哦,是哦,要过年了。

她以往的确是回徐家。

但那时,徐亦笙和徐亦瑟两姐妹都在国外,有两年除夕,徐父和徐母,甚至飞到美国去,跟她们一起欢度春节。

当然,也象征性的问了她要不要去。

得到否定答案以后,不仅没有继续劝说,反而还松口气。

她就像是异类,既不属于乔家,也不属于徐家,更不是时家人。

乔之萍刚要回答,一个电话又过来,这次是打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