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去找小药箱。

刚刚给穆谨言检查的时候她就看过了,这两个人虽然脸上打的披红挂绿的,但是缺胳膊断腿这样严重的伤势没有。

最多不过是打的口鼻出血,身上淤青,手掌被玻璃割破了之类的。

毕竟他们俩打架不是生死大仇,谁也没下狠手。

但在去拿医药箱的时候,她还顺便去了趟厨房。

时野在旁边看到,还问:“是在准备宵夜吗?”

乔之萍也懒得回答,听动静应该是在烧水。

等拿完小药箱回来,才走到客厅,乔之萍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辣眼睛。

只见时野飞快的把身上的衣服裤子全脱了,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衩。

他那条裤子,还是紧身低腰的。

上面的布料正好在人鱼线的下方,即使遮掩的严严实实,但似乎也能从布料的起伏,看出里面的情况。

看见她来,还一脸委屈皱着眉:“我这里受伤了,这里也是。”

乔之萍眼角抽了抽,偏过脑袋:“把裤子穿上!”

时野还故意扭了扭腰:“那怎么行,我腿上也被踢了。疼的很,你得看过了我再穿。再说了,你也不是没见过,你还摸过呢。”

乔之萍脸上是一百个不耐,她皱了皱眉:“伤在哪里?”

时野这一下来劲了,抓着她的手,就把她往身边拉:“你摸摸看,就这里。”

其实他也不算是说谎,刚刚他和穆谨言打的兴头一起,确实也往双方的下三路踹过。

时野躲得快,但也被踢到了大腿。

此时他正拉着乔之萍的手,往他的深处探去。

乔之萍又不傻,在手指刚刚触碰到他腿部冰冷的皮肤的时候,却好似被烫到一样赶紧抽回了手,脸色爆红,连声音都变了:“时野!”

时野有点着急:“我真受伤了。我这里被他踹了好几脚。”

乔之萍生气,现在都几点了,都快一点了!

大晚上的她刚要睡觉被拉出去接两个酒鬼已经够糟心的了,现在还要给他敷药,而且就这他还不老实。

“你受伤怎么不去医院呢!”

“那也没必要,我……”时野话音未落,他和乔之萍都发现,他原本想要乔之萍温柔呵护的地方,似乎开始蠢蠢欲动。

乔之萍:“……”

时野讪笑一声:“如果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这也不能怪他吧,她就在身边,生理期他几天没碰了。

他是个身心健康的年轻男人,这说明他功能正常,对她满怀爱意。

信你个大头鬼!

乔之萍生气的起来:“怎么不干脆踹废了你算了!”

时野还想拉住她的手,乔之萍愤怒之下,一脚踹过来。

“嗷……”这一下,正中靶心。

时野捂着底裤顺着沙发往下落,痛的一脸便秘状。

“……”

兵荒马乱了好一阵,时野和她才又坐回来。

时野乖乖穿了长裤,只赤着上半身,坐在一边等候她敷药。

他身上最重的伤,是虎口处有一块被玻璃碎片扎的,刚刚陆一鸣已经让人给他处理包扎过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淤青,乔之萍挤出红花油,在掌心处晕开,又给他揉到伤口上。

时野身上没有多少赘肉,经常锻炼,肌肉遒劲结实。

虽然平时接触的时候,她也看过摸过,但是,在灯光下如此细致,仔细的看,一点点的揉,好像还是第一次。

明明她没使多大的力气,时野却吱哇乱叫:“嘶,疼。你轻一点。”

乔之萍无语,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我是病人诶!”

他在平时,绝对不会这样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或者说,随着跟他认识的越来越久,这家伙已经从最开始的高傲冷漠,不管下面人死活的冷淡,逐步有了变化。

好像在她面前,有点贱贱的。

乔之萍一时有点不太适应,板着脸训斥:“要不你来?”

时野又唯唯诺诺的坐了回去,但他还总是不老实的回头:“还好你没学医学,不然你这样的接诊态度,病人肯定医闹。”

乔之萍揉完他身上的伤,冷着脸站起来,时野又马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喂,你去哪里?你只摸了我的身子就不管我了?我的帅脸上还有伤呢。”

他不喊还好,越喊乔之萍走的越快,一路直奔厨房。

很快听到她关火的声音,再接着,她手里拿了一个煮鸡蛋,一脸淡然的往这边来。

时野看到那颗蛋,喜笑颜开:“老婆真好,老婆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上没吃什么饭的,这是给我的吧?”

他伸手刚要去接,乔之萍立马把手缩回来。

时野一愣之后,也立马秒懂:“哦,这是老婆给自己煮的。老婆辛苦了,多吃一点补补。你看你的胸,都饿瘦了。”

他说着,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乔之萍不想开口,但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很显然刚刚她不是很高兴。

她冷冷开口:“让开。”

“哦。”时野乖巧的往旁边挪了小半个屁-股,乔之萍跟着在旁边坐了下来。

一面吹着气怕烫,一面剥着鸡蛋壳。

时野见她怕烫,赶紧一把夺过,三下五除二帮她把热气腾腾的鸡蛋剥完,还拿了张纸巾垫在下面递给她:“给你。”

乔之萍接过鸡蛋,又对他招手,“转过来。”

他依言而行。

乔之萍又说:“闭上眼睛。”

时野虽然有点狐疑,但还是依言闭上眼。

下一刻,一颗滚圆的,带着丝丝热气的柔软物质,在他被穆谨言打伤的那个眼睛处,上下温柔的滚动。

乔之萍的动作轻柔,还残留着香橙的沐浴露的味道。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过了他的脑子,像电流一样,打开了他尘封的记忆。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他跟着父母参加宴会,被同龄孩子骂野种的时候,他也是拎起小拳头去打人,双拳难敌四手,被打翻在地。

最后,是母亲帮他呵斥了那帮小子,也是母亲找人要来鸡蛋,这样给他敷着脸上的伤。

没记错的话,母亲帮他敷完脸,又给他剥了一颗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