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萍看到他还站在门外,愣了。

“你不是……”

她明明听到了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有他关上单元楼门的声音。

“我明明听到你已经出院门了啊,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哦,你说这个啊。”

他确实是下楼了,也确实是打开了院门。

但是,谁说打开单元楼的大门,就一定要出去。

就不能是只打开大门,然后又偷偷溜回来吗?

乔之萍心塞了:“你不是说你要走吗?”

时野点头:“我确实是走了。”

只是又回来了而已。

但是,他也不是完全没皮没脸。

他有想过,事不过三。

他已经两次说要走,两次都走到单元楼门口了。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他想着,就再留最后一次,再回来最后一次。

再等等,如果这一次,她没有出门的话,他也不会再纠缠。

他知道,乔之萍虽然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冷冰冰的,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近人情。

但是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软的。

他赌的,就是她的这点心软。

而且,随着两人亲密接触次数的增多,她的忍耐阈值确实比最开始高多了。

但是,那也只是忍耐阈值。

他也有明显感觉到,继续挑战她的底线,虽然他能获得快乐,但乔之萍对他本就不多的好感,越发的降为负数。

但要是对她温柔点,体贴点,即使她嘴上说着不愿意,最后还是会妥协。

还好,他赌对了。

尤其是,看到乔之萍手里还拿着那把雨伞的时候,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大。

然后,乔之萍就在他的笑容里,把手里那把伞,塞到他怀里:“给。别淋死了。”

随即,就准备关门。

门即将合上的瞬间,那把伞,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而后,是时野的一只手,死死的扒拉着门边,而后用力抵住:“伞这种东西,别随便乱送,送伞容易散。”

乔之萍沉着脸:“爱要不要,不要就淋雨去。”

“不是还有一个好方法淋不到雨吗。”时野笑嘻嘻的,用力一撑,一下子把门缝撑开一个大口子。

正准备进来时,乔之萍忽的往前探了探,一口就咬到他扒拉着门的手指上。

时野吃痛,“簌”的一下收回手。

乔之萍眼疾手快,立马把伞一推,一关门,背心靠着门板。

一晚上,一直到现在,把时野成功关到门外,她才总算出了口气。

尤其是听到时野的拍门声:“开门。”

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她忍不住得意:“有本事你就进来啊。”

“乔之萍,你行,你真行。”时野在外面气急败坏的,“这么大的雨,你把我关门外,你还有没有道德。”

“我没有道德。”乔之萍很诚实。

她以往就是太有道德了,才会被没道德的人欺负。

现在她也没道德,看谁还能绑架她。

时野还在敲门,她也懒得等,干脆去自己卧室收拾一下。

明天上班还有一些材料需要整理,等整理完,她又去了趟洗手间,准备收拾一下睡觉。

但是,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忽的看见,门把手在转,时野打开了门。

乔之萍吓了一跳:“你,你怎么?”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么大的雨天,还有开锁师傅来呢?

也不对,就算有开锁师傅,时野又不住这,是怎么让人开门的?

而后,她就看到,时野手里拿着一串钥匙,钥匙上还挂着门禁卡。

乔之萍一下子就蒙了,但随即就是愤怒。

靠,这家伙一早就有钥匙,还有门禁,那他还在门口等那么久干嘛,故意博同情?

“时野你个王八蛋!你这是私闯民宅!”乔之萍正想着,那边时野直接回头,把房门反锁。

时野也点点头,学着她刚才的话来说:“我没有道德。”

乔之萍立即回头,往自己的卧室里跑。

不管怎么样,把他关在卧室门外就行。

但刚刚进去,关上门,她才想起,房间的门锁,好像坏了。

还是上回时野过来暂住的时候弄坏的。

只是后来她回来的时间少,而且就算回来,时野也不跟她一起回,再加上工作繁忙,所以还没来得及修。

但在她焦急等待的时间,门外却没什么动静。

她坐在床沿竖起耳朵在听,听见时野不急不慢的换上拖鞋,穿着拖鞋踏踏的走。

不多时,洗漱间那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这家伙,不会去洗澡了吧?

那她不是可以跑路了吗?

这样想着,刚踩着拖鞋走出卧室门,忽的想起什么。

外面下着大雨,雨一直没停,她跑能跑到哪里去?

听到外面的动静,时野探出脑袋:“我的沐浴露洗发水你放哪里了?我记得我之前买过。”

“啊,哦,等等。”

上回李悠悠来她家里突袭,她把所有的男士用品全都藏在柜子深处。

等她按照记忆找出来,乔之萍敲敲门,时野直接把浴室门拉开。

她吓一跳,一下子就背过身去:“你干嘛呢?你光着身子。”

时野嘴里还叼着牙刷,一脸戏谑:“谁家洗澡还穿着衣服洗?再说了,我身上你又不是没看过。”

“那不一样。”乔之萍匆匆把东西递给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时野又叫住她:“我的浴巾和底-裤,你放哪里了。”

他记得上回他也买了。

这人怎么什么都不带就去洗澡,什么都让她拿。

真当他是古代帝王,啥也不用干,连侍寝都是直接把脱光的妃嫔抬上龙床的是吧。

她懒得回:“你就自然风干吧你!”

说完,急急的奔回房间,关上并不能锁的卧室门。

又把枕头放中间,被子自己裹上大半个。

但是,一直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她又等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没等到时野过来。

这家伙,难道是转性了,自己去客厅沙发睡?

或者,还真没找到浴巾,自己自然风干?

刚刚他就淋了雨,再风干,不会感冒吧?

又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等到外面的动静,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的下来,轻轻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