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萍偏过脸,没有直接对上他的目光,但还是稍微解释了一句:“是,是第二次。”

她没说谎,只是故意模棱两可。

没告诉他,第一次也是跟他在一起的。

时野对这个回答,似乎并不意外。

虽然那一回,床单上没有血,他已经想过,可能她有过经历。

但确定这件事,还是知道她和郁斯年曾经在大学时期交往过。

现在不比过去,大学时谈恋爱有过接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毕竟这是正常交往,又不是海王。

虽然不能说,他心里完全没有一丝情绪。

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想着生理需要了事,那才是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他是个理智的成年人,虽然有点小情绪,但并不介意。

这回,知道了他是第二个,知道了她这些年,除了郁斯年之外,并没有交往其他男人。

而且,他们之间分隔了三年,算得上是断的很干净了。

想到这,他忽的回忆起那次,在年会的包厢里,徐亦瑟虽然给她和穆谨言下药,想陷害他们俩。

但同时,也给她和郁斯年一起入套。

现在想起来,他还真得感谢徐亦瑟的助攻。

不仅助攻了自己和乔之萍,也生生断开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可能。

乔之萍察觉到他的卡壳,也微微皱了皱眉。

他不会是……介意吧?

介意她之前和“别的男人”有了关系,介意她不是第一次。

如果他真敢这么想,她一定一脚踹飞他,绝对不接受这样的侮辱!

乔之萍看向他的眼神里,隐藏着丝丝冷意,但下一秒,却被时野一个悠长的吻给断掉。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冷的看向他,看他如何应对。

没想到,时野一句话没说,只是辗转在她的唇齿之间。

就像一只小熊找到了蜂巢,仔仔细细的舔,生怕错过哪怕一丝的美味。

她等了许久,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那你呢?我又是你的第几个?”

这话虽然听着像是在介意他的过去,其实,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不过是随口一问。

时野稍稍顿了顿,而后,眼尾的笑意,逐渐扩大,扩大,又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啄了啄:“你这是……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我他喵的就是等价回应而已。

时野骄傲的勾起唇角,“我自然是很受欢迎。追我的女人,拿着爱的号码牌,能一直排队到巴黎。”

这点他的确没说谎。

他长得好,家世好,又聪明,从中学开始,就是无数女生心仪的对象。

即使那时候,他身边有徐亦笙这样无论颜值家世能力都匹配的未婚妻在,追他的人也从不见少。

更别说他那些历任助理们,只要他勾勾手指,愿意跟他好的女人一样前赴后继。

——甚至,连她当年,都对他有过憧憬。

不过,上回她记得时野说过,他从来没碰过那些助理,她是这几年的头一个。

听他现在的话,所以上次他就是在放屁。

三年里他换了十来个助理,个个能言善辩,个个美貌动人。

也许有那么几个没入他的眼,但他怎么可能一个都不碰。

毕竟,他结婚的时候早就做了准备,跟自己签了协议,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还好她从没信过他说的话。

男人追女人时的信口开河,谁信谁流泪。

时野抬眸的时候,应该是看到了她眼底掩藏的一抹冷意,稍稍愣了愣。

但片刻后,他桃花眼波光潋滟,笑意逐渐扩大。

和之前的坏笑,调笑不太一样,这个笑容,似乎真的直达眼底,带了几分温情。

他轻哼一声:“这几年,我身边女人虽然多,但上回说的,是真的。”

乔之萍愣了一下,“什么真的?哪个上回?”

时野看到她怔愣的表情,心情也是很好。

乔之萍平常大多的时候,都是冷静的,冷静,沉默,淡定自若。但是工作起来,却完全不要命。

但在他面前,又很倔强。若不是上回,徐亦瑟在酒里下东西,只怕他还真没这么简单拿下她。

她也是会笑的,淡淡的,笑意常常不达眼底。

只有在她那个闺蜜面前,好像才笑的舒心一些。

总体来说,还是个冷美人。

但她此时怔愣的模样,清澈的眼睛里居然还有点呆萌,看起来格外有趣。

时野看着看着,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明显,又低头封住她的嘴角,狠狠一吸,像是要把她的灵魂都吸吮出去一样那么用力,将她的唇珠拉扯出一个弧度来。

乔之萍脸上的怔愣瞬间消散,眼底甚至还疼出了泪花来:“时野,你属狗的啊!”

居然还咬人!

时野此时心情很好,还把肩膀凑到她嘴边:“不高兴啊,报复回来啊。”

有病啊,谁要啃他的烂肉。

乔之萍轻嗤一声,懒得理会。

“你不报复啊,那我继续?”时野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干脆转头,目标是她修长的脖颈。

她刚刚洗过澡,身上西柚和香橙的味道弥散。

她皮肤随了母亲和姐姐,是冷白皮。

之前打几份工的时候,晒得很黑又粗糙,但养了三年后,惊人的白。

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皮肤下青色血管,当他的脑袋探究到她脖颈的时候,甚至还能感觉到主动脉跳动的脉搏。

她脖颈也很细,又长,此时倔强侧着头不看他的时候,仿佛骄傲的天鹅一般。

肩颈的线条,也很优美。

平缓,舒展,优雅,露出下面清晰的锁骨。

很多艺人拍照为了好看,还特意去凹个造型,但她天生就有。

时野忍不住摩挲在她脖颈之间,感受她光滑富有弹性的细腻肤触,轻嗅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气,简直流连忘返。

这一蹭,乔之萍又有点不耐了:“时野,很痒,你能不能……”

话音未落,一个向前,她刚刚还舒展的脖颈,一下子绷紧,像是一张弓,弓弦忽的紧张了起来。

缓过来以后,她气愤的伸手去锤他:“你能不能轻一点。”

但时野却抓着她的手,细细的啄着她修长的手指,闷闷的说:“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