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蹙了下眉。

温书宁见他不走了,便问:“萧总,怎么了?”

“等我一下,夏盈盈找我。”

温书宁眨了眨眼,张唇,“噢……”

单独找么?

看来他们…真的很熟悉。

温书宁见萧泽上了楼,便自己在沙发上坐下,开始等他。

这时储教授端来了一杯茶,突然想起来花园里的盆栽还没浇,“书宁你先喝喝茶,我去浇点花。”

“那我来帮你吧储教授。”

“行,谢谢你啊书宁。”

温书宁微笑点头,她接过浇花桶,储教授一起到了花园。

“一会儿你和萧泽,是准备去南大看看吗?”储教授问。

“嗯,是的,我好久没回南大了,萧泽以前是在南大读书吗?。”

“不是,”储教授一面将水浇在土壤上,一面说,“他不在南大读书,大学是在德州读的,只是她妈妈是南大的教授,萧泽还小的时候,经常被带到南大里,我和其他同事也算是看着萧泽长大的。”

“噢…那萧泽的妈妈她现在……”

“他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温书宁动作一停,一不小心弄落了花瓣。

萧泽的生母已经去世了?她似乎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她妈妈以前是教心理学的,我们认识的时候,萧泽也才十几岁,我们两家经常到对方家吃饭,她来一趟我来一趟的,也就熟络了。”

温书宁沉默,本是想问萧泽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转而又觉得这样窥探萧泽的隐私不好,也就没有问出口。

储教授有条不紊地收好盆栽,突然又问:“书宁啊,你觉得萧泽是个什么样的人?”

“萧泽?”

温书宁怔了下。

有些随意**,又有些莫名其妙,似乎什么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温书宁不敢直言上司,只好选择了个保守的回答:

“他是个好上司。”

储教授笑了几声,“你这回答,是怕我偷偷去告诉萧泽?”

“没,没有的储教授。”

她有些结巴了。

“他这小伙子,以前性格还是挺好的,但自从她妈妈走了以后,突然就变得很叛逆,连高中的课都不去上了,还是我硬生生叫他过来谈天,最后才勉强读完书的。”

温书宁诧异,原来萧泽还有这样的往事。

可萧家本就是豪门,怎么会放任一个长子逃课不读书,萧家的人难道都不管他吗?

“后来他念完了书,成年以后虽然不再叛逆,但我总觉得这孩子变了,变得什么都不在意,什么人什么事,他好像总是一副淡然凉薄的态度。我觉得他这样很不好,就开玩笑说他这样以后可没女孩子真心对他,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萧总怎么说呢?”

“他就说了句随便,”储教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幸好,你今天来了。”

“我?”温书宁满脸疑惑,“储教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储教授的镜片反光了一下,起身,“以后会明白的,我把茶拿过来先,你在这花园里坐会儿吧。”

“好。”

温书宁不再问,乖乖地坐在花园的软椅上,她看了眼时间,发现萧泽和夏盈盈已经单独聊了很久了。

萧泽还不下来吗?

温书宁转了转手表,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划过一丝失落。

另一边,夏盈盈的卧室内,空调打得很低。

“夏盈盈,有什么事?”

“萧泽哥哥,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夏盈盈自个儿拉来了椅凳,想他坐下。

“我现在得和人去趟南大,就不坐了。”

夏盈盈一听,立马拧紧了眉。

她握拳,“是和书宁姐一起去吗?”

“嗯。”

萧泽扫了她一眼,才看见她眼眶泛红。

“你哭过了?”

夏盈盈别过脸,心跳却漏了一拍。

尽管是随口一问的关切,也足够牵动她的心。

“你陪我一会儿吧,萧泽哥哥,我不麻烦你教我题目,就坐着和我聊会儿天可以吗?”

夏盈盈的语气里全是哀求。

萧泽无奈,也只好坐下。

但椅子正巧放在落地窗旁边,他坐下时,一低头便掠过了楼下,还在花园里等他的温书宁。

她怎么看起来有些失落?

萧泽唇角勾了下。

夏盈盈不知道他在看谁,这时窗外的阳光穿过,洒在他身上,那侧颜的轮廓泛着浅浅金色,衬衣现出几道褶子,有几分禁欲感。

好看得就像一副安静的油画。

夏盈盈的心跳得更剧烈了些。

“萧泽哥哥,”她犹豫开口,“书宁姐…到底是你什么人?”

“温书宁?”

萧泽移开视线,淡淡道,“是我的下属。”

“是普通下属怎么会被你带到这里来呢?萧泽哥哥,书宁姐…”夏盈盈握了握拳,“书宁姐和你…是有其他关系吗?”

“要真说其他关系——”

他眸光微动,“六年前,我和她有联姻关系。”

夏盈盈当头像被什么劈了一下。

她再也装不出温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联姻…联姻关系么……那后来你们为什么……”

“后来她喜欢上了一个人,拒婚了。”

他说得很随意。

“拒婚?她拒绝你??”

温书宁拒绝萧泽?她凭什么,她又有什么资格!

但转念,夏盈盈也松了一口气。

六年前她还只是个初中生,可不懂什么男女情爱,要是萧泽真和别人结婚了,那她得后悔死。

夏盈盈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她挺了挺胸,起身慢慢挪到了萧泽身边。

“萧泽哥哥,那书宁姐一定很喜欢那个人吧,毕竟我听拒绝联姻这种东西是很难的。萧泽哥哥,书宁姐喜欢的人是谁呀?他现在怎么不陪着书宁姐呢?”

萧泽身形稍顿,眼底闪过阴翳。

“你提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关心书宁姐嘛,萧泽哥哥,我看书里说,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人拒绝一件天大的事,那这个人一定是很喜欢他了。说不动,书宁姐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呢,不如我们帮书宁姐一把,让她的心之所想能够如愿吧!”

“夏盈盈,这不是你一个高三生该想的事。”

萧泽语气沉了下来,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间,夏盈盈从后抱住了他。

“萧泽哥哥,那我不想了,你别走好不好。”

空气瞬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