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看着老太太亮起的眼,心里更是确定。

老太太的确是关心她跟陆臣衍,但更多成分,还是想要八卦。

姜愿也没什么可瞒着她的:“我就发现,他有点害羞。”

“害羞?”这点老太太倒是没料到。

姜愿顿时心情更好:“我就知道,这是我一个人发现的秘密。”

“怎么个回事?”

“就是,我抱他亲他,他会说拒绝的话,但行为上我又能成功。我要是脑袋快一点接的住他的逻辑,我就能够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当然,如果脑子转的不快,接不住陆臣衍的逻辑,无可奈何的就是姜愿。

不过现在姜愿发现跟陆臣衍这个相处模式,现在正是乐在其中的时候。

在感情这方面,老太太向来向着姜愿。

既见姜愿这么高兴,而且跟陆臣衍之间又似乎进一步,也是高兴:“那就慢慢来,反正他现在也没办法剃度。”

“没办法?”姜愿奇怪。

“嗯,安和寺主持云游还未归来。他剃度这等大事,安和寺其他僧人也不敢妄自安排,自然是要等主持归来再做定夺。”

“原来是这样。”姜愿了然。

不过她对这件事没有很高兴。

姜愿是希望陆臣衍因为她而留下来,因为爱她,而不是因为主持不在,才暂缓。

本质上,跟陆臣衍剃度出家的宗旨是没有改变。

“老夫人,陆夫人跟温迎小姐过来了。”佣人过来跟陆老太汇报。

老太太当即皱眉,挺晦气的:“她来干什么?”

“陆夫人说来看看您,顺带跟你谈谈关于下个礼拜寿辰,陆家宴宾一事。”佣人如实汇报。

老太太不耐烦摆摆手:“让她进来吧。”

佣人出去请人。

而全程姜愿都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戳了一小块苹果给老太太。

“这次吃饭,我们一家人,我可没请她跟小绿茶。”

老太太说这话是不想让姜愿不高兴。

结果刚好被走进来的陆夫人跟温迎听到。

又刚好,姜愿坐着的位子是面向她们走进来的方向,毫无预兆的便看到陆夫人沉下的脸。

看着姜愿的眼神,既排斥又带着几分温怒。

姜愿还记得萧清远给她的那段录音。

这几天心里基本也理顺那段时间的事,老太太的计划估计泄露出去,而陆夫人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派人在别墅周围等着行动。

陆夫人作为陆家家宅内的当权人,包括陆氏集团也有陆夫人的一席之地,在错综复杂的陆家,自然有她能够办成的事。

“母亲。”陆夫人压了怒意跟老太太打招呼。

温迎依旧如往日那般大方得体的跟老太太打招呼:“老夫人。”

说完,她又看着姜愿笑着说:“姜愿妹妹。”

“你打招呼做什么?”陆夫人当即训斥,“我没教过你规矩,在长辈面前你要打招呼。但对一个外人,你打招呼只会自降身份。”

这话很明显当众贬低姜愿。

姜愿听多也无所谓,况且陆夫人对于姜愿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不在乎。

她重要的人是陆老太跟陆臣衍。

故而姜愿按住正要发怒的陆老太,主动站起来打招呼:“陆夫人,温迎姐姐。”

“行了,把事说了吧。”老太太挥挥手,多少有些不耐烦,也懒得多看陆夫人和温迎。

她就是觉得晦气。

婆媳二人斗了几十年,倒也没有斗出一个输赢。

如若不是当年陆臣衍父亲出事,陆老太在陆宅估计还在跟陆夫人斗着。

陆夫人倒也习惯老太太的不耐烦,让温迎跟着坐在旁边,随后将手里的计划交给老太太。

“这是针对下个月宴会的一些流程企划单,您看下,如果没问题就这么安排下去。”

老太太倒是没接:“如果有问题你就取消吗?”

“我想,同位陆家人,陆家的名声胜过一切。老夫人一定不想让陆家被人指控,当家主母的生辰宴都举办的不够得体。”陆夫人平稳的回应。

“得体?陆家在你手里就没有得体过。”

老太太不悦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温迎,结果企划时交给一旁的姜愿:“看看。”

姜愿乖巧的接过,翻开查看里面的企划。

陆家作为京城世家里排名第一的家族,像嫡系家族人生辰宴都必须是需要大办,而且必须要体面,且周到。

在这些世家家族里,生辰宴或者订婚结婚这样大日子,基本都是一个家族对外展现实力的舞台,早已不是简单的生日,或者订婚结婚。

姜愿看着企划流程,倒没有看出什么特别问题。

她心里也知道,这企划多半是温迎做的。

她绿茶是绿茶,怼不过姜愿也只是怼不过,在个人能力上还是有两把刷子。

“老夫人,您还是自己看。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看,也是在浪费时间。”陆夫人扫了一眼姜愿,提醒老太太。

老太太扫了一眼陆夫人并未接话,而是慢悠悠的喝茶。

姜愿很认真的看完,随后合并上:“太奶奶,陆夫人,这份企划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姜愿话还未说话,陆夫人便直接冷笑:“老夫人,我说过给一个无知的人看企划就是在浪费时间。”

“她话都没说话你急什么?这么大年纪,连最基本的跟规矩都忘了?”老夫人不耐扫了一眼陆夫人。

陆夫人脸色不好看,犀利眸光直逼姜愿,传达意思: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

姜愿并不因为这样的眼神而有所退缩。

她朝老太太看了一眼,在老太太默许的目光下,开口:“流程上唯一出现问题的便是开场的第一支舞,是一个很伤陆家颜面的行为。”

“荒谬!”陆夫人训斥,“这是宴会的基本流程,你懂什么?”

“这的确是宴会基本流程,但放在陆家,不可行。”姜愿不卑不吭直面陆夫人,“基本这样的第一场舞,必须要有舞伴。其他人都可以有任何舞伴,陆夫人您不能有,因为您的丈夫……”

‘啪’!

姜愿话还没说完,陆夫人就恼怒拍桌:“姜愿!”

“唐雾浓,这就是你陆家当家主母该有的规矩?”老夫人为姜愿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