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安排心理师来观察我?”姜愿盯着陆臣衍质问。

内心的羞耻和羞辱感,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可姜愿还是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逼自己冷静找陆臣衍问这个答案。

“她只是过来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

陆臣衍这个解释,姜愿不买账。

吃顿饭没什么,跟心理师吃顿饭,有什么心知肚明。

一顿饭,专业的心理师就能够将一个人的里外剖析的明明白白。

这顿饭,跟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甚至比行为上没穿衣服,还要让人觉得羞辱。

“姜愿小姐,我为刚才的眼神抱歉。我保证,这只是一顿普通的饭,我只是过来谈谈事的客人。”萧令薇站起来柔和的说道。

可她的话却让姜愿觉得嘲讽:“那你以谁的客人来吃这顿饭?这里是我家,我跟你是认识,还是我邀请你?”

“姜愿!”陆臣衍沉着脸训斥,“我刚才有没有说过,这样说话不礼貌?”

“那请问陆先生我需要以什么礼貌来面对,你找一个心理师来试探我,研究我?”

姜愿几乎竖起所有尖锐的刺,“还是你觉得我恶心?”

这句话问下来,陆臣衍脸色瞬间不好看,“我说过只是一顿饭,你没听明白?”

“是我没听明白,还是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哄?”

“陆先生,姜愿小姐……”

“闭嘴。”

“闭嘴。”

姜愿与陆臣衍同一时间冲想要当和事佬的萧令薇发出指令,随后又同一时间将目光移回对方身上。

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我不想跟你争论什么。坐下来,吃完这顿饭。”陆臣衍揉了揉眉心,这是他最后通牒,他已经没什么耐心。

除了姜愿,没人知道清心寡欲一心修佛道的陆先生,实则是一个耐心奇差的人。

除了参佛,红尘中的任何事,陆臣衍都讲一个速战速决,绝不拖泥带水。

因为他没耐心。

而姜愿跟在陆臣衍身边六年,跟陆臣衍学了很多东西,其中学的最精的便是,这没耐心的性子。

只是陆臣衍是不爱红尘,姜愿是脾气里自带,没耐心且时常暴躁。

一种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一起‘死’的暴躁。

“陆臣衍我也不跟你争论什么。现在,要么你让她走,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要么,我走。”

姜愿这态度比陆臣衍还果断。

一旁的萧令薇想开口,却不敢再有声。

姜愿就这么看着陆臣衍整一分钟时间,她甚至多一秒都没耐心,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一回房间,姜愿就去衣帽间去拿行李箱。

只是当她推开衣帽间,衣柜门自动开启的那一刻,姜愿脸比刚才楼下还难看。

一眼扫过去,基本都是陆臣衍给买的衣服。

包也是。

鞋子也是。

包括她身上穿的这套衣服。

甚至连这套别墅也是陆臣衍给的。

什么都是陆臣衍给的。

包括她的人生也是。

真是令人烦躁。

姜愿最终搜了一圈,找出几套陆老太给买的衣服,并且换了一身。

只是陆老太励志于让她长大走小成熟风,买的衣服都会有点小性感。

她选的一套裙子,天蓝色无袖连衣短裙,看着很寻常的一条裙子,但腰身是镂空设计,又缩小尺码收紧。

细节里处处都是暴露性感。

但姜愿已经顾不上。

换好衣服之后,带上行李箱就上了下楼的电梯。

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刻,姜愿便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正面面对她,手臂很自然的舒展开搭在沙发椅背上,撑起的胸肌弧度将衬衣拉的紧绷。

面无表情的盯着走出来的她。

显然是特意坐在这里等她出来。

姜愿不动声色扫一圈没见到那位心理师,她也故意当没看到陆臣衍一般,越过他朝大门走去。

“站住。”男人命令声响起。

姜愿当听不到,行李箱轮子拖在地上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你敢再往前一步,我让你再大学开学之前,出不了这个别墅大门一步。”

男人毫无温度的声音再度响起。

姜愿是信他做的出来这种事,可心里仍旧有千千万万的不高兴。

她当场摔了手里行李箱走到陆臣衍的面前:“你不是嫌我恶心吗?我现在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也让你舒服,你有什么不满意?”

陆臣衍盯着姜愿,伸手揉了揉眉心,压下情绪。

试图跟姜愿好好说话:“萧令薇不仅是心理师,还考过教师资格证,以及关于发表过关于两性关系存在的正当与非正确的观念。以及女性对性的自我保护和了解……”

“哦,原来你是觉得我心里有疾病。”姜愿当即明白过来,只是脸上却浮现嘲讽笑容,“你是觉得我用手指,我还买工具。甚至跟你谈过,成年人恋爱就要到**,跟萧清远恨不得要发生关系,让你觉得我心里有毛病,所以找来这方面心理师来给我治疗。”

“姜愿……”

“姜愿什么姜愿,你又说我乱想?但是你做的事不就是这个意思,我把话说直白了,你又开始不乐意?”

姜愿嘴巴跟机关枪一样,越说越激动,越说情绪越是顶上来:“你就是不满意我嘛。你就是不高兴我的出现阻止你剃度这件事,你就是觉得我麻烦,觉得我不应该存在扰乱你皈依佛门的计划。”

“一年又一年,我还妄图的要阻止你,想要让你留下来。”

“我算什么啊?”

“我简直可笑。”

这一句句话说下来,姜愿连日来积累的委屈彻底爆发到达顶峰。

只要想到,萧清远表达是陆臣衍将她送到他的**,姜愿就觉得痛苦,他心里并不好受。

本来因为愤怒脸色很难看,可看着姜愿红着眼眶诉说委屈和难过,心里跟着刺了起来。

好似有无数的针刺到心口最软的地方。

尖锐的疼痛感,密密麻麻的满眼。

“圆圆,我不是这个意思。”陆臣衍缓了声音。

他伸手试图要去触碰姜愿脸帮她擦眼泪,却被姜愿一把拍掉:“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