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破地方,说是边陲重镇,却穷得鸟不拉屎。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这就算了,这群唯利是图的狗屁商人,把成立的物价炒的这么高,娘的这几吊钱俸禄,都不够去迎香楼玩两天的!”另一个卫兵也不愤道。

“你他娘的是下面那根东西寂寞了吧,哈哈哈……”几人都起哄笑道,那卫兵老脸一红,恶狠狠道:“去去去,少在老子跟前嚼舌头,你不服你也去啊,回头老子就给你家媳妇儿说,看你回家不跪搓衣板?”

“放你娘的屁,老子在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那娘们敢多说一句,老子都一个巴掌扇过去,她还敢管我这些?”那兵油子梗着脖子争辩。

“诶,嫂子你怎么过来了?”另一人突然说道,表情也露出意外的模样。

那兵油子顿时腿一软,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看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了,哭丧着脸回头一看,哪有什么“嫂子”,只有几个脸上憋笑憋红了脸的同伴。

“好你个赵三,敢取笑老子,看老子不抽你!”那兵油子顿时红了脸,揪着那赵三的衣领,就举拳作打状。

赵三嬉笑着扭开了,嘿嘿笑道:“看错了,看错了,不是嫂子,是鹧鸪!”

“哈哈哈……”众人又欢快的笑了起来,在这沉闷的天气里,透露出几分快活,也带来几分生机。四周的卫兵都笑着看这几个活宝,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乌云越来越浓了,乌黑如墨,诡异非比寻常。

“叔……将军,这次咱们怎么进攻?还是如上次一般,先以元妖化形成野兽,偷偷潜入城内,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狼阴身边,那校尉又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嘿嘿笑道。

狼阴用鼻子哼了一声,昂首道:“怪不得你娘说你傻呢,他奶奶的,咱们鳄狼元妖,就是幼崽也比水牛还要大,你化形出去还想潜入城内,你当那大乾的人都是瞎的?”

校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料狼阴又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接着道:“再说了,上一次悄悄潜入,可是让佘东那老王八和朱媚那娘们赚去了不少军功,咱们鳄狼弟兄伙,只能捡别人剩下的。”

狼阴说着,脸上也来气了,哼哼道:“这次,魔主已经说明了,正面强攻,要看看咱们这些天来的训练成果。你吩咐下去,等会儿可得好好表现,别他娘的又让那老泥鳅和八眼娘们把风头给夺了,懂了吗?”

校尉也连连点头,上次奇袭冠军侯辎重营,若不是咱家元妖形态实在太过凶猛吓人,也轮不到那些小蛇小蜘蛛逞威!想到这里,校尉又嘿嘿一笑,心中暗爽,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咱鳄狼天生就比那小蛇小蜘蛛要强得多?

校尉美滋滋的出了营帐,几道军令下去,军官们举着令旗,开始了战斗前最后的动员。

不过,此时也不需要什么煽动了,高强度训练对这群妖魔鬼怪来说,不过是洒洒水。众妖训练一月,早就手痒了,哪里还要军官动员,若不是骨子里已经刻下了服从命令的习性,放在一个月前,早就嗷嗷叫着冲杀上去了。

众妖依着山脉,完美的隐匿在距云梦城三十里外的山谷之中。这已是距离云梦城最近的山脉,云梦城之外,方圆三十里,尽是一马平川的盆地,一览无遗。

众妖都按捺着性子,强压下心头杀戮的冲动,静静等待最后的冲锋号令。

“来了!!”一道阳光自乌云后挥洒下来,紧接着,是一道划破天际的晴空霹雳。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进攻的讯号,也无声无息的传达开去——雷过天惊,掩雨强攻!

“他娘的,果真下雨了,这破地方天气真古怪,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就乌云密布了。”兵油子抹了一把脸,脸上雨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黏黏糊糊,让人难受。

赵三站在一旁,本来又要揶揄两句,却不想,大雨中却隐约看见远方乌黑涌动,仿佛一朵乌云从天上落了下来,贴着地面疯狂移动。赵三不禁惊奇起来,下意识的指着那“乌云”,惊讶道:“嘿,你们看,那是什么?”

“什么啊?”兵油子有些不耐,还以为赵三又要搞什么名堂,懒得理会。

只不过,其他人却顺着赵三所指望去,立刻瞪圆了眼,仿佛看见了鬼一般。

“操!你们都见鬼了?”兵油子狐疑起来,骂骂咧咧的回头一看,顿时吓掉了魂。

没有见鬼,但是却见到了比鬼还要恐怖的场景!漫山遍野冲杀下来的妖魔,手持各色兵刃,整齐的步伐,如利箭一般飞速冲杀而来。

“警报,敌袭!!”

赵三扯开了嗓子,尖锐惊恐的喊道。

“我的天!我他娘的不是在做梦吧!”兵油子猛地揉了一把脸,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幻,但这一切,却偏偏活生生的呈现在他眼前。

呜……

沉闷的军号响起,云梦城所有驻守的士兵,纷纷涌上了城墙墙头,看着远处袭杀而来的妖魔,头皮发麻。

“这……这群妖怪从哪里来的!?”守城的官员们早就吓破了胆,若不是身边的亲兵搀着,只怕早就瘫软下去了,“将军,该如何……?”

一众光鲜华服的官员身旁,站着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穿翎带甲的威猛将军。这将军目光如炬,望着那一众妖魔,眉头紧蹙。多年带兵打仗,他又何尝看不出,这一支妖军,绝不是寻常妖怪!

这整齐的步伐,精妙的阵法,无论是精气神,都表明这支妖军,是一只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军队!

“陈将军,这该如何是好?”官员之中,走出来一位中年富态的大官,便是云梦城的府尹。

“来人,带诸位大人先离开云梦城!”这陈姓将军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招呼来一队亲兵,旋即又对那府尹道,“大人,云梦城蒙此大难,我观这妖军足有十万之众,远不是云梦城守城卫兵可以阻挡。还望大人脱身后,请来郡城救兵,否则,我们几万弟兄,怕是要殉城了。”

谁都怕死,将军也好,士兵也罢,就连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一定,一定!”那大腹便便的府尹,连连答应,用丝绢手绢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又说了几句激励军心的话,连忙随着将军的亲兵离开了。

府尹拖家带口,带着所有官员和自己的亲兵,驾上马车,逃命去了。

“去西昌!老夫有一个好友在那边做镇守将军,到了那里,就算有妖魔作祟又如何?”府尹登上马车,催促下令道。

另外一个小官员听了,惊诧直谏道:“大人,不是说去郡城吗,陈将军还等着咱们帮救兵呢,人命关天的大事!”

“大难当头各自飞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那府尹嗤笑,冷哼道,“那妖军来势汹汹,西昌守军比郡城守军更强,老夫行事还要你教不是?”

“可……可是……”那小官员还要劝谏,有几个同僚拉着他,却也拉不住,他阴沉着脸,又道,“大人,郡城离此处只有五百里,一日可至;而西昌离此处足有三千里,以马车拉驾而去,单单是赶到西昌,最少也要五日!”

“陈将军抵御外敌,守城卫民,我等岂能陷他与死地?”

“嗯?你如此忠义,不若随陈将军而去,若是殉国,却也能博个好名声?”那府尹嗤笑,丝毫不将小官员的话放在心上。

那小官员却也是刚烈的性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厉声道:“文死谏,武死战,既然大人只愿做小人,在下这卑微官职,不要也罢!”

说着,小官员脱下身上的袍子,又将官印丢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跃下马车:“我文安邦纵是战死,也绝不做逃兵!”

“安邦!你这又是何苦呢?”马车上几个同僚苦苦劝慰,那文安邦只是顿首抱拳,道:“还望几位兄长替我照顾家中老母亲,安邦去也!”

“等等,我随你一起去!”文安邦话音才落,又有一人猛地站起,跃下马车。

“我也同去!这官做得憋屈,不做也罢!”

“还有我!”

马车上一连跳下几人,俱都是文安邦的同窗同僚,忽的,文安邦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热,伸手一抹,泪已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