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运道
月瑶到了四宝斋，最先走到挂满字画的地段，能挂在这边的字画就算不是当世名家，水平都不低。月瑶一幅一幅地观摩过去。
小二也没跑过来给月瑶解析，一般这样的东西小二也只懂皮毛，来这里看画买画的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他们一知半解还给人解说，没得惹笑话。而且来这里买字画的人都喜欢慢慢看，也并不喜欢他们在旁边聒噪。
月瑶一副一副都认真观摩，细雨跟细绢对望了一眼，姑娘只要涉及到画作一般都不正常了，估计没一两个时辰走都走不了。事实也确实如两人所想的这般，月瑶在这些字画面前足足停留了一个时辰。
月瑶看完以后，目光落在一幅寒山画上。月瑶看着上面的标价，有些意外，笑着对外道：”细雨，让小二将这幅画给我包起来。”月瑶知道，这些画下面标的价格就是卖价。因为多宝斋是从不讲价的，最多就是老顾客会给予优惠了，像月瑶这种以前没来过四宝斋的是不会给她折扣的。
小二取了画给月瑶包好。月瑶到前台结账，掌柜的看完东西的名称后打开一看，再看下面的标价笑容一下凝固了。
月瑶笑道：”包起来吧！”
掌柜苦笑道：”姑娘，这副画是我们伙计给弄错了，这画已经有人预订了不能再卖给姑娘了。姑娘再挑选一下其他的画作，我给姑娘一个优惠价。”
月瑶听了掌柜的话后笑道：”都说四宝斋童叟无欺，这是欺负我是孩子呢？”这幅画标价是三百两，可月瑶知道这幅画三千两都不止，也因为这个原因月瑶认为掌柜的在欺生。
说起来也是月瑶的运气，四宝斋一年到头也难得出现这种事情，好不容易出现一次，偏偏被月瑶给碰上了。
掌柜的连连道歉，”姑娘，我没诓你，这幅画真的被人预定了，等会就有人来取，姑娘再看看其他的东西，只要姑娘看中什么东西我给姑娘打七折。”七折在四宝斋可是钻石卡才有的折扣，掌柜的这是下了狠手了。
掌柜的这时候也头痛，伙计弄错了正巧又被这小姑娘碰上了，今天运气太背了。
月瑶压低声音道：”掌柜的，这副寒山图的作者画功功底非凡，笔力苍劲浑厚，意境苍深渊穆，这么一幅画作价三百两，好似便宜了点。”月瑶这是提醒掌柜的她其实是知道内因的，要是让人知道三千两的画作被四宝斋卖三百两，对四宝斋不利。
掌柜的心里叫苦，看着还是个孩子，没想到竟然是行家，真被她传扬出去真有可能砸了四宝斋的名声。要是东家知道了还不得将他活剐了，掌柜的当下也不敢再抱侥?幸的心里！”姑娘，老朽不瞒你。这幅画作真是被人定了，他们连定金都交了，说好了今天下午过来取的。姑娘若是不相信可以等等看，相信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了。”这若不是被定下了，标错价三百两咬咬牙也就卖了，可是已经被人下定的东西，万万不能再卖了。
月瑶笑道：”我也不强人所难，你看五折如何？”月瑶的意思，她买店铺里的东西必须打五折。月瑶想多购置一些东西，现在藉此机会也是省了一笔。
掌柜的咬咬牙道：”六折，姑娘，这已经是最大的折扣了，再多的老朽也作做不了主，而且买的东西总数不能超过一万两。”若是月瑶买个三五万两，那他们还不亏死。
月瑶轻轻一笑道：”好。”占便宜就成，别将人得罪了，以后肯定还要买许多的东西。
掌柜的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算是过去了，等月瑶去挑东西的空档，掌柜的让小二去打听月瑶的身份，倒不是掌柜的要记仇，而是掌柜的心惊月瑶的眼界，这样的才女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月瑶从一楼直看到三楼，看到满意的就买下来。买了数套书房用品，从笔架到镇纸全都买齐了，另外还挑选了数块的上等砚台，跟画笔颜料，而月瑶买得最多的是宣纸。
月瑶用宣纸用得很快，现在能六折的价格拿到最上等的宣纸，月瑶如何能错过，另外月瑶也买了大量的颜料，这些东西保存的时间很长，放个两三年也没问题。
东西都买好了，掌柜的拿了单子引了月瑶到贵宾厢房，这打六折的事还是不能让其他顾客知道，得悄悄的来。
掌柜将金额一算，月瑶买的东西总共是九千六百两，六折算下来也要五千七百六十两。
掌柜的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没显露肉疼的表情，而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你确定都要吗？”一个小姑娘竟然花数千两银子买这些书房用物，家里的大人万一不付钱，挑选了也是白搭。
月瑶从荷包里取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订金，等东西送到我舅舅府上再付余款。”
这时候小二走了进来，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外面有件事处理不了。”
掌柜的告罪道：”姑娘，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月瑶心情很不错，笑瞇瞇地说道：”没关系，我多等一会也成。”这么一捣鼓，她省了三千多两的银子。
小二对着掌柜的道：”掌柜的，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姑娘是连府的三姑娘，听说几年前文成翔文大师说此女在绘画上有天赋。”京城大户人家出门马车上都有标记。虽然京城马府很多，但是小二寻了马车夫，几句话就套出来了。
这主要也是寻常的逛街，又不是做甚么见不得人的事，众人的防范意识不强。当然，就算马车夫不说四宝斋的人还是能查得出来，只是需要费一些时间。
掌柜的低低地说道：”原来是连家三姑娘，难怪眼力这么老练。”既然知道了月瑶的身分，掌柜的对月瑶购置大量的宣纸跟颜料就没觉得意外。普通人都听说过月瑶的名气，他这个行内人更清楚了。
掌柜的再回去，对着月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诚了，笑嘻嘻地说：”姑娘，这是单子，你签一下。”
月瑶在单子上签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道：”我现在还要再去买些东西，你们晚一个时辰送东西过去，那时候我在府里。”这次出门，月瑶没带这么多钱，要不然就直接付清了。
掌柜连连点头，等一切弄妥当以后，掌柜的笑着说道：”连姑娘，若是你有画作想要出售，我们四宝斋可以分文不取帮你卖。”一般店铺代售字画什么的，都要抽取一部分的费用，掌柜的这么说，也是想拉拢月瑶。
细雨听了这话面色一变，眼神带着防备，”我们姑娘的东西哪里能随便拿出来，更不要说流传出去了。”她家姑娘的画作若是流传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掌柜的忙解释道：”姑娘可以不署名，用别名。姑娘，你这么好的水平，若是不用太可惜了。”
月瑶觉得这些做生意的人真是精明厉害，都没见过她做的画作就可以出价格。月瑶委婉拒绝道：”我不缺钱，作画只是兴趣，不会卖的。”她才不会拿自己的画作去?卖，只有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才会作画养活自己。不过这辈子应该不会重复上辈子的命运，所以也不会存在靠作画养活自己。
掌柜做生意这么多年，岂是一句话就退却的，当下笑着说道：”连姑娘，很多人放自己的字画在我们店铺里出售不是为了钱，而是试验一下自己作画的潜力。另外也可以让人点评画作的好坏，这样也能得到进步。连姑娘你觉得呢？”
月瑶只觉得这话似层相识，想了下后道：”你们跟清风书局有业务武来吗？”她上次去清风书局也听到类似的话。
掌柜的面色顿时精彩了，好在掌柜的应变能力极快，笑着说道！”都是这一行业的，也差不多了。姑娘莫非于清风书局有协议？”清风书局可是他们这行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个肯定是不能告诉月瑶的。
月瑶摇头道：”我不缺钱，作画只是我的兴趣，我不卖画。”
掌柜的有些失望，他们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碰到这种死脑筋的，就好比玉山先生的画，那多畅销啊！可惜玉山先生的画作难求得很。
若是掌柜的知道月瑶现在是玉山先生在教导，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月瑶了，这也是掌柜后来最为懊恼的一件事。
月瑶出门的时候，碰上两个少年迎面走过来。两个少年走到月瑶身边。月瑶透过面纱认出了走过来的人，其中一个是她的未婚夫沈从浩。月瑶停住了脚步看向两人。当然，她看向自然是沈从浩。
京城里最受欢迎的有两人，一个是宁国公府世子爷，一个是永定侯世子爷。与沈从浩一起的就是宁国公府的世子爷宁立轩，也是让罗明珠上辈子痴恋非君不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