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你的身心只能属于我(上)

中华大酒店,1208号房。

凌语芊斜卧在窗台上,脸色苍白如昔,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哀伤,沉寂的眼眸,出神地朝外面看着。住在这里已经六天,她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这个窗台上度过,而几乎所有时间都在沉思。

刚住进这儿的头两天,不时有人进来,贺煜,池振峯,李晓彤,李晓筠,可打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们。

看来,贺煜“回头是岸”了!不然,他不会不再来;不然,李晓彤姐妹不会不再来;不然,连池振峯也一起消失。

不过,在这期间倒有另一个人来了好几次,那个曾经在她被伤得痛彻心扉的某个夜晚,像天使一般地降临,解救了她的男人。

的确,贺熠是个天使,他有着英俊儒雅的容貌,正义凛然的气质,冬日暖阳般的微笑,还有……一颗包容真挚的心。

犹记得,他第一次光临这个房间,她除了愕然,还有略略的惊恐,担心他会像李晓彤姐妹那样发出鄙夷轻蔑的眼神,或像池振峯那样在维护赞美李晓彤的同时,指责她痴心妄想。但实际上,他一直浅笑,眼神**漾着柔情,先是询问她的伤势,然后鼓励她追求心中所爱。

他的话,大大的出乎意料,她几乎忍不住要问他为什么,难道他不清楚李晓彤的优秀?不清楚在豪门世家,强强联手是恒古不变的规律?

那天下午,她像现在这样倚墙半躺着,他则搬来一张椅子坐在跟前,彼此沐浴在透过玻璃折射进内的午后斜阳里。他谈吐优雅,说了很多话,包括他经历的很多趣事,她一直静静地听,听到了很多从没听过的奇闻。

直到太阳落山,红彤彤的火光映红了彼此的脸和身子,他才意犹未尽地停止,然后离开;她怅然若失,整个晚上脑海浮现的都是他亲切温润的模样,耳边回想的都是他那春风般清新的言谈。

后来,他还再出现过两次,每一次,除了关心询问她的病情,还继续讲述各种趣事,短短几天时间,让她感觉多了一个朋友,是的,尽管他没有表示,她已将他默认成了朋友。

只可惜,好景不长,他昨天来辞别,说要回北京去了,他留下了电话号码,还问她要了手机号码,说他一定会打来。

于是乎,从昨天晚上开始,她下意识地把手机带在身边,可惜都等不到他的来电,本来,她可以打给他,问他回到北京了没,好几次,她已经找到那组号码,但结果终究没有拨打出去。

她担心他的友好只是一时兴趣,担心他已经忘了她,忘了这几天,他曾经对一个可怜孤独的女孩剖析很多关于他的趣事和见闻。

就像贺煜,那天晚上,他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充满爱意地吻着自己,深邃的黑眸中**漾着一种熟悉的让人想哭的情意,但结果呢?他没有再出现过,甚至一个电话也没有,他已经,再一次彻底地忘了自己,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滚烫的泪,忽然再次滑出了凌语芊的眼眶,这几天,每次想到贺煜,她便忍不住落泪,痛楚的泪,怨恨的泪。

医生今天来检查过伤口,还拆了纱布和线,当场宣布可以站立了,且明天可以下地试着走路。所以,她想明天就退房,回家,此后,再也不会踏足这儿,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会当成一场梦,被压在心灵深处,然后慢慢地淡忘,连同其他的痛苦往事一起遗忘。

眼泪,是越流越凶,渐渐汇成了两条清澈透明的小溪流,沿着她的两腮流到了脖颈上去。她闭着眼,陷入悲伤欲绝当中,周遭的一切都被她抛诸脑后。

因此,她并不知晓,不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拭去她晶莹的泪。

她这才清醒,几乎是即刻地,睁开眼,隔着模糊的视线,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一个几乎令她不敢相信的影子,她于是赶忙抹去泪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泪水再一次狂流。

贺煜把花放到旁边的**,高大的身躯挤上了窗台,长臂一挥,把她紧紧抱住。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先是在她柔软的发上轻轻摩挲片刻,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出,“上个礼拜六海外公司突然出现紧急状况,需要过去处理,我今天早上才下的飞机。”

凌语芊浑身一僵,原本轻微挣扎的动作随着他的话语而停下了,他……这是跟自己解释这几天不出现的原因?那就是说,他没有忘记自己,他只是……出差了,可是,出差不可以打电话吗?就算是有时差,打个电话也不用多久时间的。

正好,贺煜留意到她脚旁的手机,又解释道,“除了公事,我不习惯打电话给人。除此,我去到那里忙得不可开交,除了美国,我还去了墨西哥,阿根廷,巴西和委内瑞拉等南美洲国家,大半时间都在飞机上,就连睡觉,也是在飞机上。”

再听这番话,凌语芊内心所有的怨恨顷刻都消失,还生起了心疼,在飞机上睡,飞机上怎会睡得好,即便他搭的是头等舱,但终究不够床榻舒服,再说,他去这么多处忙碌,肯定会在飞机上办公的。

心疼归心疼,不过她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才不是等你电话!”

柔柔的嗓音,带着不自觉的撒娇。

贺煜顿时发出了一声低笑,低低的,沉沉的,醇厚的,透露着浓浓的优越感,这自信的男人,认定她是在等他的电话。然后,他还伸出舌尖,在她美丽的颈间舔弄了起来。

凌语芊立即感到一股酥麻和骚痒,先是下意识地抗拒,他则像上次那样,用他男性天生的优势,牢牢稳住她,结果她只有投降的份。

他灵活煽情的舌头,从她脖颈吻到她的脸庞,又从她脸庞吻到她的胸前,大手也随着在她妙曼的身子游走,抚遍她的全身,后来一切动作都停止时,两人气喘吁吁,她上衣领口被扯得很下,酥胸半露,性感撩人。

看到他炙热的眼神猛盯着自己,又想起他刚才趁机占自己的便宜,凌语芊俏脸羞红,迅速拉好衣服。

美好的春光被藏起,贺煜心中微微一失落,但很快又消失,来日方长,这些美好,自己会再看到,再尝到,自己会尝遍她的全身,会彻彻底底地爱她一回!想罢,一团更盛的烈火自他小腹窜起,眸色不由更暗更沉了。

凌语芊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可隐约猜到他肯定是想着不正经的事,不由又一次赧然地别开脸,正好看到**的鲜花,美目即时一亮。

贺煜也突然伸手,把花拿起,递到她的面前。

她接过,下意识地拿到鼻子下方猛嗅,那淡雅馥郁的香气令她深深陶醉,痴痴着迷,不禁吸得更用力。

“看来这束花的魅力比我还大!”他出其不意地道了一句,语气平平淡淡,看不出任何想法。

凌语芊怔然,头从花间抬起,视线回到他的身上。

“脚怎样了?什么时候可以下地?”他已经看向她的脚,他的思维,一如既往地转得飞快。

凌语芊再沉吟了下,如实告知,“今天刚拆的线,明天可以下地走路了,我明天会退房。”

明天退房?贺煜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正好这时,凌语芊的手机响起,当她接通,听到那道熟悉温柔的嗓音后,忍不住潸然泪下。

“语芊对不起啊,我应该昨晚一下飞机就给你电话的,可惜当时有急事忙,一直耽搁到现在。”温润的嗓音,宛若山泉般清冽。

凌语芊哽咽着,“没事,没关系,你平安回到北京就好。”

“你呢,脚怎样了?”他还记得她的伤。

“医生说复原得很好,今天拆了线,明天可以走动了。”凌语芊继续感动着。

“那太好了!”电波里面,隐隐透着激动的微震,一会平静下来后,激昂的嗓音转向歉意,“对了语芊,我还有事,先挂了,今晚回家再打给你。”

“行,你先忙,再见。”

凌语芊迟缓地挂断电话,美丽的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着,慢慢看回到身边的男人那,却见他一张俊脸已转深沉,双眸也一片阴鸷,甚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