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时间过得很快,同学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宁波,去新学校报到了。可怡的学校开学早,我在车站送她的时候,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哭。

那火车似乎要颠簸好几天,我听着就觉得受罪,可怡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反过来安慰我,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我说:“拜托,好歹我还是个男人!”可怡鄙夷道:“这话有种对骆宇说去。”我无言,一把拎过她的行李,怒气冲冲地说:“你可以走了!”

这时,可怡的爸爸出现在了候车厅,可怡见了后就跑过去跟他说话。我看见可怡的爸爸不停地说着什么,而可怡却难得的沉默。回来后,可怡的眼眶有些红,我问说:“没事吧?”可怡摇摇头。我想,可怡继母的那些行为,她爸爸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应该是对可怡充满了愧疚吧。

我向可怡的爸爸问了声好,他微笑着点头。然后回过头跟可怡说:“我先走了。”既然叔叔在上班时间抽空来送她,我就不要在这杵着了。于是可怡送我出来,在车站门口,她说:“苏和,其实你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只不过需要有人在你身后推一把。”我说:“不管是谁,不要在我身后刺一刀就行。”可怡笑了一下,接着说:“好好对待自己,别总是迁就别人。”然后转身就要走,我说:“再见!可怡。”她回过身朝我挥挥手,然后跑了进去。

心里很空落,我忽然很想念骆宇,想尽快见到他。我打电话给他,打了好几个他都没有接,我失去了方向。

我开始走路,从南向北,穿过月湖,穿过天一,穿过三江口。我想我的脚是麻木了,都没有疲倦的感觉,它们机械似的不停地领着我前进,待到夜幕降临。然后我接到了骆宇的电话,他说:我在XX酒吧,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