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刀子很快被端到了萧云昊的桌上,他方才已经喝了两壶酒,不理一边太监的劝阻,大声挥退了伺候的人。
掀开了酒坛子上的盖子,一股浓烈的烈酒的香味让他喉头泛酸,他记得,记得他第一次在萧衍那里喝的酒就是这种味道,这种大街小巷里最常见的味道。
依旧是和方才一样干掉一杯往地上倒上一杯
“萧衍,你这酒真是好酒,朕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那?”
萧云昊的眼睛通红,神情似悲似喜,他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枚玉簪,手爱惜地在簪子上摸了一遍又一遍,自从那天徐辉将这枚簪子交给他,他便没有一天离过身。
“你说过的,待我加冠的时候要亲自为我簪发的,你说过的。”
年轻的帝王一个人在空旷的宫殿里自言自语,守着一壶酒一个簪子独自坐到了天明。
他想起了之前徐辉的话,那人伤重病重撑着回来就是为了亲眼看到他的加冠之礼,而他做了什么,他把他连同数万凯旋之师以莫须有的罪名关在了城门外。
不臣之心,不守臣规,功高震主,不敬幼主,这些个词句在这几年不知有多少大臣明里暗里的提起过,甚至俨然在人心中成了萧衍的代名词。
只是现在想起这些来何其可笑,他登基的时候还是一个奶娃娃,那人若是真有心反何苦还要等到今天,等到他长大,等到他成长到可以逼死他的地步。
他征战多年,抛却黑甲卫不谈,哪怕是底下守疆卫边的将士对他也是崇敬有加,但是他依旧选择了遵皇命带着兵将驻守在了离京城二十里的地方。
最后永远的留在了那里,萧云昊面上都是苦涩,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的,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只是朝中的那些流言他终究还是信了吧,否则那封圣旨怎么会下的那么干净利落。
纵使他不知道萧衍已经病重至此,但是他是知道那人身体不好的,甚至他是知道他受不了寒的,却还是在寒冬腊月将他关在了城外。
清晨了,第一缕阳光升了起来,萧云昊叫了人进来伺候,沐浴之后换上了朝服,一夜的颓废似乎在他的身上再无一点痕迹,只是年轻帝王的眼中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没有倚仗了,在朝堂上有什么不快也再没了倾诉的地方,他知道萧衍本身并不喜欢征伐,他儿时的时候曾经听他说过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四海升平。”
那人穷极一生,征伐半世许了大梁百姓的安稳,也打怕了周边的外敌,但是这还远远没有到他想要的四海升平。
他要做的还有很多,他会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地实现他的愿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好受一些。
作者有话说:
小皇帝还是有蜕变的
他要在明白萧衍这些年的付出和不易之后才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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