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狠心的虐待
清宁五年,皇太叔重元意图逼宫夺位,囚禁辽道宗耶律洪基和萧皇后于禁宫。赵王耶律乙辛忠贞不二,带人平乱勤王。从此以后,皇帝对耶律乙辛更是信任有加。
昭怀太子亦有功劳,获道宗赞赏。
皇太叔耶律重元被关在天牢,以待处决。
耶律乙辛下手很快,抄了耶律重元所有的家当,多数纳入赵王府。只有很少一部分上缴了国库。耶律重元私藏颇丰,这次,全都便宜了耶律乙辛了!
安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周围的一切,很熟悉,很陌生。
这里是……
昭怀太子府!东宫!
她原来的房间!一点都没有变过!
安琴不可置信的赤足走下床榻,玉石地上,冰凉的感觉传了上来。
她的手轻轻抚过身边垂曼,她没有想到,这辈子,她还能回到这座寝殿里来。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都还是你离开时候的样子。”他圆朗如玉的声音传来。
安琴抬眸看去,且看耶律浚着一身儿清爽的素白锦衫立在殿门处。
他稳步向安琴走来,低下头,皱了皱眉,责备道,“还是不穿鞋子?这毛病,几时能改掉?”
还不待安琴说话,他微微低下身子,将安琴整个抱了起来。向着里面走去。
安琴被他打横抱在怀里,笑意清浅,直到他把自己放在**。安琴拉住他的手,他会意而笑,顺势倒在安琴身侧。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就像一场噩梦。”耶律浚深深凝望安琴的样子。
安琴抚上他的脸,与他眸光纠缠,“三年前,我对人生有着无数憧憬。三年后,我已非我。”
我已非我……
她不再是那个恃宠而骄刁蛮跋扈的萱儿了,她再无法跟在昭怀太子身后,无理取闹了。
她是赵王府耶律乙辛的宠妾。
他们之间,只能隔着远远的距离,相互遥望了。
耶律浚握住安琴的手,“不对,你还是你,还是我的萱儿。就算物是人非,我也会逆转时间,让一切回到最初。因为我的心没变。”
安琴专注的看着他,眸光冷清,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得热切。
她身上依旧很疼,她窝进耶律浚怀中,不再说话。
耶律浚很默契的只剩沉默。
各自心思翻滚。
安琴只是有些恐惧。恐惧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她无法忽略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是耶律乙辛的女人!那个男人,是权倾朝野的枭雄,他说一不二,阴狠毒辣。他眼里从不揉沙,对背叛他的人绝不手软。
她该如何回去,如何面对。
安琴很清楚,耶律浚此刻温暖的拥抱,不是她可以停留下来的地方。
即便是她想,耶律乙辛也不会答应。
该怎么做……
上京,赵王府。
灯火通明,耶律乙辛暗黑云纹锦袍在火光明灭下泛着金光。
他怒得浑身发颤,牙齿间发出摩擦的响声。
就连青光都捏了一把冷汗。
“查清楚了?”许久之后,耶律乙辛沉声问道。
青光如实回答,“查清楚了!安姑娘现在就在东宫。”
“哼!”耶律乙辛大手一挥,将桌上的物什全部打落,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
青光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王爷,是太子强行把安姑娘带走的。安姑娘重伤,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耶律乙辛冷声拦下,“她重伤?她也是为了旧情人挡箭!她为什么不去死!”
青光吓了一跳,他不敢再多说什么。
耶律乙辛此刻就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雄狮,张着大口,要吞掉天地一般。
耶律乙辛猛地转身,步向屋外,并吼着吩咐。“点齐所有人马!我要去东宫!”
青光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照做。
安姑娘……青光在心底轻轻的唤了一声,他很为安琴担忧。尽管耶律乙辛那么宠爱她,可是,一旦沾上红杏出墙这四个字,基本上就是罪无可恕。耶律乙辛心狠手辣,会怎么处置背叛了自己的安琴,青光甚至都不敢想。
东宫太子府,安琴似乎已经感应到了些什么,她翻身起床,蹑手蹑脚的离开床榻。
她的衣服早已被退下,现在身上只挂着一件单薄的纯白寝衣。她的胸口被绸带层层裹住,安琴只觉得呼吸之间,痛的钻心。
她在寝殿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这里是耶律浚为她打造的金屋,藏了她十二年。
安琴此生记得的第一个人,就是耶律浚。
他亲手把安琴带大,教她识字,教她诗书。闲情午后,年幼的安琴总是坐在他的膝上,指着天空,欣赏白云。他会轻轻发笑,手指点在安琴鼻尖,疼溺而道,“你喜欢云,我就为摘下一片,做你的软垫。”
他是未来的帝王,他愿意将自己的天下割掉半壁与她玩乐。
相依相守,十二年整。
她是他唯一的珍爱。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说不明道不清。好像耶律浚上一辈子欠了安琴的,所以这一世,他要加倍补上。
她有多麽流连那十二年里的点点滴滴,眸光再次落在耶律浚的脸上。
他睡颜如玉,安稳平缓。
她浅浅而笑,默然离开。
及至殿外,就有小宫女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脸色惊慌。
一见到安琴,小婢女赶忙行礼,虽然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可是看宫里的老人对她都恭恭敬敬的,作为小婢女也只能小心问安。
安琴冷曼声调响起,“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回姑娘,是赵王带人闯进了东宫,现在正在大殿上。”小婢女平复了下,低着头,回禀道。
安琴眸光凝顿,她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不必去惊扰太子,他找的是我。”
小婢女似懂非懂的答应了一声儿。
安琴舒缓了脸色,笑道,“你就守在寝殿外面吧。别让任何人惊到殿下,就说,是萱姑娘吩咐下来的。”
她这个名号在东宫还是很管用的!尤其是这一次回来。只要是宫里的老人,就都知道,皆惧她三分。
安琴还是小萱儿的时候,刁蛮的很,仗着昭怀太子的宠,把谁也不放在眼里。
宫人们都很怕她。
小婢女倒是乖巧,欠了下身,“奴婢知道了。”
安琴收回目光,赤脚走出殿外。这里的一切她都太熟悉了,她闭着眼都可以走到大殿去。只是,她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踏在心尖上,疼得发颤。
耶律乙辛带了近百名黑衣精卫,分列在太子府门口,他带着青光,两人立在大殿上,等候。
耶律乙辛负着手,面色阴沉不定,背对着殿门,暗黑身影冷得可怖。
青光不住的向殿外看,他紧张的要死,害怕安琴出现,又担心安琴再不出现情况会更糟糕。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声音传来。“王爷……”
好熟悉的声音。曼声凉凉,让人入沐冷泉,虽然遍体发寒,但是甘之如饴。
耶律乙辛依旧背对着她,浑身一僵,鼻尖发出轻哼的声音。
青光对着安琴皱了皱眉,以示情况不妙,安琴早已猜到,对他倒是展颜而笑。
耶律乙辛猛地回身,两道阴狠某光直刺安琴。
安琴心底一惊,面上无动。
他上下审视,她没有穿鞋,单薄寝衣松松垮垮,瀑发垂肩,及至腰处。
这一幕,若在以前,会让耶律乙辛血脉喷张,难以自持。可是此刻看在眼里,却让他怒火顿生!很是刺心!
耶律乙辛是知道安琴和太子的关系的,他平日里都还无端嫉恨着昭怀太子,更别提现在了!他箭步冲来,还未待人反应,安琴的身子已经被耶律乙辛夹在了腋间,被他就这样带出了太子府。
青光吓了一跳,急急追了出去。
虽然耶律乙辛擅闯昭怀太子府是大罪,可是没人敢说个不字。
耶律乙辛进入皇宫都无须通传,更何况是今天这般兴师动众而来,谁人敢拦?
安琴身上都还有伤,被耶律乙辛粗鲁的夹住,她疼得直皱眉。可是她深知耶律乙辛的脾气,她越是挣扎,他下手越狠。她只能咬牙忍住,忍受了他的怒火。毕竟这一次,是她自找的。
就这样,耶律乙辛一直把安琴带进了雾气氤氲的浴室中。
犹如小谭的浴池被拢在迷蒙的水汽之中,看不清对面的东西。
耶律乙辛猛地将安琴抛入水中。安琴重重的摔进水里,她呛进了好几大口水,这才踩住池底站了起来,趴在池子边上喘息。
可是偏偏,耶律乙辛就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揪住安琴的湿发,再次将她的头摁入水里。他双瞳染血,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心底里不断咆哮着,“我不许任何男人碰你!不许!”是不是让一辈子,安琴让他吃了太多苦头?他才会如此激烈,如此敏感。
直到水面上冒出一连串水泡的时候,耶律乙辛才将安琴拽了出来,他跪在水池岸上,俯下头,冷冷的问道,“你和他上床了!”
安琴喉管里呛了一大口水,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已经听不清耶律乙辛到底在说什么了。
“我问你,你和他上床了?”耶律乙辛死死的拽住安琴的长发,拽的她很疼。
再疼也比不过安琴胸口上再次破裂的伤口疼,白布浸湿,伤口撕裂,又渗出鲜红色的血。
安琴半睁了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那个正在施|暴的耶律乙辛,便彻底失去了知觉,再度昏迷过去。她向后倒去,耶律乙辛这才将她拖上水池的玉石边上。他像是丢掉一件自己不喜欢的玩物一样,把安琴扔在地上,任她伤口渗血,鲜红一片,触目惊心,他自视而不见,再无疼惜眸光。
耶律乙辛蹲下身子,他抬起双手,蓦地掐住安琴雪色脖子。他唇上发颤,内心做着最后的斗争,他真的很想就这样掐死安琴,一了百了。
几度回握手心,几度松开。
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她笑靥明灿,偎在他身边,承欢,撒娇。她霸占了他两年的每时每刻,他已经记不得其他女人的模样了,只有一个安琴,住在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