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公主回来了,使也走了,那红衣便恢复了自由身,不用再拘束在齐书的府邸里了。
她乐得自在,石光霁也很是高兴,几人在天香楼摆了一桌,请宋知砚和封赫过去,表示感谢。
期间宋知砚把那公主的事情告诉他们,怀疑是红衣的孪生姐妹,红衣闻言很是动容。
她从小命苦,孤孤单单的,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几番犹豫之下还是决定求宋知砚让他们见一面。
自己本就没有什么亲人,身边最亲近的人便是石光霁,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姐妹,对他来说倒也是好事一桩。
几人这么几番商量,便决定让她跟人见见。
当天晚上两人便带着红衣进了宫见她。
毕竟是个姑娘家,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关在牢里总不好,于是便软禁在了宫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倒也不算亏待。
她们聊了什么,宋知砚和封赫并不知道,只知道出来的时候红衣便跪下了。
“求陛下和王爷开恩,她确实是草民的孪生姐妹,名唤玉兰,无奈世事无常……草民知道这个要求实在是令人为难,但若是有可能的话,还是想把她带回去。”
宋知砚和封赫对视一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草民自然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如若陛下能答应,必奉上黄金万两作为答谢!”
她语气诚恳,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宋知砚有些于心不忍,正要开口答应,封赫拦住了他。
“就这么便给朕黄金万两,你那相好能答应吗?不如让他来跟我们谈?”
“……”
红衣自然是不敢鼓忤逆他,宋知砚却看封赫一眼,心说要坏,看他这笑是打算狠狠敲人家一笔。
也罢也罢,石光霁富可敌国,这点钱或许根本不算什么。
这两姐妹身世坎坷能相遇,也算是幸事一桩。
况且由他们代为看管,也放心许多。
封赫果然还是对石光霁有些意见,翌日跟人谈筹码,宋知砚在外面不知谈了什么,但出来的时候石光霁却是一脸痛苦,封赫倒是笑得很开心,看来是敲了不少。
等回到宫里,宋知砚悄悄问他:“我看他神色那么痛苦,你到底是要了多少?”
“不多不多,”他神色骄傲,“黄金10万两而已!”
“?!”
这还叫不多?
这家伙果然是豪迈,想必这下石光霁的心可都在滴血了。
宋知砚又想笑又生气,伸手捶了他一把,说道:“你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挟恩图报啊!”
“怎么能叫挟恩图报呢?这叫各取所需,他不是商人吗?这点道理他应该还是懂的”他笑得开心,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你呀,你呀!”宋知砚也没有办法,笑着锤了他一把,没再计较什么。
两人正打闹嬉笑,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来喜神色匆忙地进来,呈上一纸公文:“石将军的急报,请陛下查看。”
好家伙,这才敲诈完人家弟弟,这哥哥就突然来了信。
宋知砚眼皮又突突的跳了,直觉这信里绝不是什么好事。
封赫连忙打开信封看了看,神色凝重起来。
那尔尔乌摩的消息来得倒是挺快,见这假公主的计划不成,这便是脸也不要了,想要直接开战了不成?
以往还只是在边境骚扰百姓,现如今居然一夜之间屠了三个村子,实在是丧心病狂。
边关的城池有一座已经失守,石风已经在赶往支援的路上。
他飞快地修书一封,让来喜拿去驿站送了。
眼下这情况,不知石风能不能赶得上石光霁他们的婚事。
他的将军名声虽然不如封赫的响亮,但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了,想必不会出什么岔子。
但这时间问题……
晚上躺在**,封赫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直在想这事儿。
“怎么了?还在担心?”宋知砚也没睡着,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问道。
封赫点点头,又想起在黑夜中宋知砚可能看不到,于是便出声嗯了一声说道:
“朕想去帮他。”
“……”
宋知砚有些不高兴,但没表现出来,只沉默不语。
两人刚重逢没多久他又要去打仗,这战场九死一生的出了点事怎么办?
不过这是去帮忙,他本来就战斗力强悍,若是和石风一起,御驾亲征,必然会士气大增,势如破竹,一举拿下。
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有些恨自己现在这样畏手畏脚的样子。
怎么说以前他也打仗,自己也跟着上了战场,虽然知道战场有多恐怖,但是封赫一直是常胜将军。
不让他去打仗,必然是不可能的。
沉默许久,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想去便去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封赫眼睛亮了亮,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手揽上他的腰,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很是欣喜:“太好了!朕保证一定会好好注意安全,争取在除夕夜之前回来,好吗?”
“嗯,我相信你自己有分寸。明日在朝堂上,我会帮你说话的。”
封赫心里甚是感动,越发觉着他明事理。
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好的太傅大人,这么好的阿砚,是我自己的。
光是想想心里就要满足地溢出来了-
为了节省时间,翌日清晨在朝堂上力排众议,定下了这事后,下午便去点兵点将,再过来一天就急急出发了。
其实也没带多少兵,大军长途跋涉必然会更慢,他只能在沿途的地方借些兵。
战场上指挥官将军比更多的兵力有时候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驿站换块马,不眠不休的,赶了三天,终于是到了。
宋知砚宫里帮他批奏折,偶尔逗一逗诺诺,日子很是无趣。
长公主还未走,诺诺也还在宫里,她们是想过了年再离开。
本来立后是定在年后正月里,但若是出了尔尔乌摩这档子事,看来也是要往后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