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反攻(哈)

被淋湿的黑毛衣早被剥下扔到一边,花洒将米灰色的长裤也打湿了大半,**的青年将半裸的男人摁在墙边,强制性地抬起那张撒旦般邪美魔魅的脸。

立体深刻的五官,冰蓝冷艳的双眼,无可挑剔的外貌让人不禁为造物主奢华的手笔而赞叹,白到微蓝的皮肤下,残酷的力量与优雅的肌肉才是这个男人美丽背后的重点,就如将危险与狡狯隐藏在华美皮相下的牡兽,当他真正愿意为你臣服时,野性即变成了引诱,危险即成了性感。

横在右臂上狭长的枪伤裂出一道狰狞的创口,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伤口处绽放的深红血肉,勋章般鲜明的十字形伤口,横在男人原本充满力与美的修长手臂上,更添一股残酷的魅力与温柔。

头一次如此仔细地近距离观察这个男人的身体,脱掉“弟弟”这副有色眼睛,宁子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吸引力。

“我要你,子翼。”

反复不厌其烦地申明却不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修长骨感的手指摸上他不是扯唇冷笑,就是抿紧唇角而显得冷漠无情的薄红双唇,换来高大俊美的男人深深的凝视和复杂的眼神。

“给我。”

命令式的话语拒绝了男人其他任何与之相孛的答案,仿佛要急切地验证什么,黑瞳中头一次明显地冒出急噪的怒火。

蓝眸中闪过了然,纵容地一垂羽睫,配合的张嘴,用丝绒般温暖柔软的唇舌包裹着他侵入口腔的手指,任他不耐地挑起自己舌尖,轻佻马虎的把玩。

明明是极度猥亵的动作,但由这个男人做出来就成了百分百的**,猫咪般温顺的唇舌,和男人不见邪佞只有乖觉的脸,让宁子羽猛地扯出手指,把他压在墙壁和自己中间,抱着他精瘦的腰肢,疯狂地拥吻起来。

“唔……”

滚烫的唇舌带着浓郁的暴烈,**地点燃彼此口腔中深藏的敏感点。并非甜美温柔的吻却火辣热烈地引发彼此间所有的感官,像两只互相想将对方占为己有的兽,巧取豪夺不成就开始 不择手段的引诱。炽热得让人窒息、发疼的吻中,偶尔有丝试探性的温柔,却立刻被对方加以利用地大肆侵入,生吞着口中的津液和空气,直到一人因快要被迫窒息,而不得不微偏过头,拒绝继续,转而大口的喘气。

同样也在喘气的宁子羽情况似乎要比失血过多的宁子翼好上许多,如此脆弱到靡乱的宁子翼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过。扳过他比自己略高的头,紧贴着他不断起伏的胸膛,和艳丽的蔚蓝双眸,宁子羽接吻吻红的唇微微一勾,刚才恶劣阴暗的心情似乎好了大半。

光与影虽然相互吞噬,但有光之处必有影,两者根本密不可分,相生相连。

富有技巧地调弄他敏感的喉结,略微强硬地让他转过身去而改为细吻他微微突出的背脊,上半身**的紧贴引发酥麻的快感电流般朝下身传去,隔着一条半湿的裤子,修长的双手若有似无地在他前方的欲望处画圈抚弄,企图点燃他禁锢小心的情欲。

前方被那样近乎残酷的技巧玩弄着,腰间抚弄的手和耳畔明显加重的呼吸让紧靠胸前的冰冷瓷壁都成了催情的道具,喉中发出沙哑低沉的呻吟,又被后方强伸入嘴里的手指堵在喉里。裤子被粗鲁地撕成两半,装饰性的扣子“叮叮叮”地掉在瓷砖地上,宁子翼含着嘴中的手指上轻轻一咬,“……我不想刹风景,但扯烂了裤子,一会儿怎么回去?”

身后人亲了亲他的耳朵,咬住他的耳垂轻声道,“好问题,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身体与身体的贴紧勾起双方最原始的亲昵与情欲,分开他正好及肩的乌黑卷发,露出洁白的后颈,宁子羽直接挑逗他欲望的右手不停,双唇在他后颈处深浅不一的吮吻,直到身下逐渐变烫的身体微颤,拍拍他的侧腰对他做出无言的邀请。

分开他的臀,冷水刺激得身下人一颤,遂被宁子羽抱紧。手指借着冷水滑入他温暖的身体里,只进入了半个指头,身下人抠着墙上瓷砖的手和不断发抖的身体都在控诉着强行入侵的野蛮。手指一顿,宁子羽准备撤出去,却被冰凉的大手猛然摁住,原本低沉磁性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痛楚,“别管我,继续。”

身后怪异的撕裂感是前方如何被安抚都无法转移的,体内手指的小心翼翼反而像件悬而未决的酷刑,宁子翼索性拉着他的手,让那根手指在自己的支配下大胆莽撞的拓展。

“子翼……”

紧窒温暖的体腔是和大理石般冰冷的表皮截然不同的天堂,光是手指,宁子羽就可以想象置身其中有多么令人销魂。贴着他后背的前胸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战栗与体温,宁子羽扳过他的脸和他深吻,一面拉开他的手,顶开他修长的腿,往内一挺,把自己彻底地送进去。

“唔……”

括约肌向外扩张,仿佛已经被撕坏般的疼痛异常,宁子翼强行抬头结束了与宁子羽的深吻,一面一声不吭地抠死墙壁,喘息着平熄体内的炙痛与异样。

“放松,子翼……放轻松……”

同样痛苦的还有宁子羽,出乎意料的紧窒一面引诱他尽情占领,一面又让他不敢妄动,只能搂着宁子翼光裸的腰贴在他肩上喘息。

“你……”

深呼一口气,宁子翼捉起他的手安抚自己前方完全委靡的欲望,一面侧过头,竭力放松自己,“动吧……”

得到赦令的青年并没有立刻律动,而是以高操的技巧调弄他前方的昂扬,将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到他颈上肩上。

逐渐,当被强行插入的痛苦变得不是那么令人无法忍受,起初忍痛的呻吟也变成带有欲望色彩的浊重呼吸,宁子羽才慢慢**,享受征服这个性感男人带来的全部乐趣。

半小时后,一只洁白修长的大手拧上花洒开关,不顾白浊顺着大腿流出的狼狈,兀自返回仓库中剥下黑衣人的衣衫,随便套上自己的身体,又仔细将已经陷入昏迷的青年穿戴整齐,才吃力地抱起青年,走姿怪异地将他抱出仓库,抱入不远处停放的黑色法拉利里,绝尘而去。

光线充足的房间因长时间拉上窗帘而显现出一派死沉的暮气,台灯金绿色的光线将壁炉旁边少年阴沉的脸色照得诡秘难看。无疑,这是间奢华到没有丝毫人情味的房间,每样东西都精挑细选得令人感受到挑选者的中规中矩与小心翼翼。年过四十的贵妇人端坐在少年对面,无可指摘的优雅仪态只有在贵妇望向少年局促而小心的眼神里,才泄露出女人深藏的心机。

“那么就这样吧,母亲,您已经没别的事情了,不是吗?”

如此不耐烦的语气让贵妇难堪地涨红了脸,微微侧过头对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少年行了告别礼,贵妇凭着良好的风度与修养对少年冷淡而恭敬道,“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请您仔细考虑我的提议,另外,我代您的父亲向您问好,我们都真诚的期待着您的好消息。”

“哼。”

少年冷冷地嗤笑一声,转过头看向他保养良好,依旧美艳如昔的亲生母亲。

从他有记忆起,这女人的面目似乎就没有改变,贵族的克制与多礼都在她身上得到最完美的体现,可谁又知道这样一个几乎可以被称作“贵妇人典范”的女人,其实只是个屠户的女儿呢?

女人精致优雅的蕾丝裙边还是一如米菲幼时见到的崭新、灿烂,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几乎是女人唯一一件可以上得了台面的礼服。在养尊处优的假象背后,天知道这女人和她那个酒鬼丈夫花了多少心思,又上了多少达官贵人的牙床才换得还能勉强维持“贵族”开销的今天。

而当这对野心过剩,又徒袭子爵爵位的夫妻生下一个完全超乎他们预期之外的美貌儿子时,米菲几乎是在幼儿时期,就被他们一手扯进污秽肮脏的人生里。

没有站起身,更不屑同这个女人按照礼仪来个佯装亲密的告别拥抱,米菲银蓝色的眸子恨恨地盯着这个他早已不将之视作“母亲”的女人,“请您转父亲,他欠切诺菲尔德先生的赌债我已经帮他还清,但如果还有下次,请恕我无能为力,毕竟,我现在还没有继承家族的财产不是?更何况,我也不希望因为父亲或您的原因,在雪莱公爵心中留下不可挽回的恶劣印象。”

“……是。”

贵妇人的脸色红了红,又白了白,最后还是提起裙摆从容优雅地告辞离开。

米菲阴森的蓝眸落到贵妇人离开前留下那一小瓶丁香花的精油上,突然冷笑着抓起精油瓶“咚”一声扔进正在燃烧的壁炉里。

好极了!母亲,这就是您对我这个“儿子”唯一的怜悯与关心对吗?

明知道您儿子只能洗干净屁股跟男人上床,你就体贴地为他准备好润滑剂,呵……您可真是个温柔慈祥的好母亲啊!

精油瓶在火焰中爆破的声音让米菲冷酷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迷离,早就习惯了不是吗?从未有人设身处地的替他考虑,所谓的父母也只是想方设法从他这具早已不能让女人留下后代的身体里捞取更多的好处而已。从出生起,他就一直扮演着太多角色,娈童、人偶、宠物、玩具,而诸如“孩童”、“儿子”、“情人”甚至连“人”的角色,对他这种生下来就是工具的人来说,都是那么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亚力欧,别怪我狠心,上天怎能在如此薄待我的同时,又把我汲汲经营都争不到的亲情、金钱、权利都毫不吝啬的赐予你?

橘红的火焰照亮了米菲接近白银色的眼睛,拿起矮柜上的电话,米菲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

“你说什么?!”倏然站起,米菲睁大了眼睛,“你说他不但逃走了还杀了你的人?!这不可能!!”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米菲吃惊地坐下,过了很久才有气无力对着电话道,“好了,钱我会赔你,记住,别把这事宣扬出去,你那一帮蠢蛋手下,连绑架个人都办不好,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挂上电话,米菲在写字台边站定,迟疑了半天,终于拉开右侧最下端的抽屉。

空****的抽屉中,只有一把闪着金属光泽且择人而噬的“沙漠之鹰”静静的躺在那里。

真要走到那一步吗?

米菲拿起枪,冰凉的枪身并没有使他冷静,闪着寒光的银白色枪口就像一只沉默且讥讽的眼睛,不带感情地注视着这座以黄金打造的华美牢笼,和他一无所有的苍白生命。

妖媚的嘴角逐渐朝上勾起,越来越大的弧度在米菲清纯的脸蛋上凝固成一个阴狠的笑容。是的,这场游戏一旦开局,就必须以一个人生命的终结作为结局,不是生就是死,不是输就是赢,而他,是绝不可能放弃这场赌局的。

拨通写字台上的内线电话,米菲冷静沉着的命令,“准备直升飞机,我要在半个小时后离开意大利,还有,帮我调查亚力欧现在人在哪里,都和谁在一起。”

游戏要亲自下海参与才有意义,正如一个真正的赌徒在下手前一定会看准时机。

那么亚力欧,这场赌局我们两人之间究竟谁输谁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