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响起,周遭围满了人却好似谁也没听见似的。

“你犯下如此过错,传出去,我林家的姑娘还要不要名声了?还要不要嫁人了?”

“你敢犯错,就该有勇气承担。”

“阿父,妹妹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什么一时糊涂,她如此也是罪有应得!”

一声声指责落在那关在囚笼里的小姑娘身上,她惶恐地看着那些人。

无一不是她的血亲,这些人无一不想让她赶紧去死。

林小悠已经嘶喊得没了力气,她中了毒,还被用了鞭挞之刑,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的眸光,透过囚笼朝那一直抿唇未语的嫡母看去。

“娘……”

有气无力的呼唤,让那嫡夫人浑身一震。

她转过身去,微微靠在她阿父的肩头,却又在斜眼偷看她。

众人只当是她不忍心在看下去。

“扔下去。”

一声令下。

林小悠所在的囚笼被扔到了池塘里,在她沉下去之前,她竟清晰地看到嫡夫人嘴角的笑意。

池塘的水不深,但要淹死一个无法动弹的小姑娘,还是轻而易举。

“到了子时,你在带人来收拾。”

……

子时将近时,林小悠从水里爬了上来,趴在岸边,不多时就听见远处传来动静,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躲藏了起来。

等声音渐渐远去,林小悠这才松开自己,看了看四周,又朝水面看去。

什么都没有发现。

林小悠不敢多待,朝自己的屋子飞奔而去,独留下身后一滩滩水渍。

回屋后,她虚脱地往自己**一躺,便沉沉睡去。

……

“你在哪得到的这块玉佩?”

拿着一块纯白透亮的玉佩把玩的老婆子,被嫡夫人抓了个正着,她慌忙跪下求饶。

“夫人饶命,这……这是三小姐的贴身之物。平日里三小姐宝贝得紧,总是贴身佩戴,多时是藏在衣裳里的,但昨儿个没见着她佩戴,老奴就……就……”

就去了她屋子里翻找,在她床榻上寻到了。

说来也古怪得很,那几日未曾睡过人的床榻上,在子时过后竟然一片湿漉漉的。

嫡夫人闻言拿着那玉佩顿时失神,慌乱的朝老夫人的屋子去了。

“你说的没错,老三才是你的女儿。”

“那您为何骗我说是老二?”嫡夫人凄厉痛哭,“我的女儿啊!”

嫡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玉佩到心口,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忽地,她猛地抬头看向老夫人,却见老夫人眼中的不屑和鄙夷。

“我知道娘看不上我,当初和文郎苟且生下这个孩子,并非我之意愿,而是文郎的,你们却尽数怪在我一人身上,我能承担,可为何还要欺骗我,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嫡夫人一边说,一边起了身,神情有些恍惚,眼中乃至整个俏脸上的悲戚难掩。

老夫人闻言,也是一惊愣,“那孩子真是文儿的?那我岂不是……”

她踉跄着朝外去,不知如何回了自己屋子。

回屋后的嫡夫人浅睡了一觉,在醒来时与往常无异。

只是……

入夜后,林家上上下下吃过晚饭便入睡了,便是半夜大火将屋子尽数烧毁,竟也无一声呼救。

当火被扑灭后,众人才看清,林家绝大多数被烧死在各自的房中,林家老夫人和二小姐则是分别溺死在池塘和浴桶之中。

林家未尽的财产被旁支和外戚所得,只有一块纯白之玉被一个老仆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