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天似乎看穿了陈枭的心思。

他搓了搓手,讪讪一笑:“本来我也不想搞这场宴会的,但现在南郊机场已经开始戒严禁空了,陆红雪降临涪城的影响,已经开始蔓延扩大了。”

陈枭一阵无语。

提前这么早戒严禁空,单单南郊机场的动静,就足够引爆涪城了!

一个南郊机场,每天无数架飞机起飞降落,吞吐量惊人。

而其中的社会精英,更是如同过江之鲫一般。

这么早戒严禁空,在经过那些因为禁空受到影响的精英们一散播,足够在短时间内形成一枚重磅核弹轰炸涪城了。

提出这么戒严禁空的那些人,压根只顾着自己爽,不管别人死活了啊!

“这样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陈枭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嘲一笑:“这宴会举也得举,不举也得举了。”

话一出口。

一旁保持沉默的叶纸鸢嘟囔了一声:“不举?”

随即她怪异的看了一眼陈枭。

声音很轻。

目光也是一扫而过。

可陈枭听得清楚,感受到目光也是万针刺身。

叶问天也听到了叶纸鸢的呢喃,不由得老脸一红。

“咳咳……”

他急忙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然后解释道:“其实举宴一是为了欢迎陆红雪,二是家宴的那些大佬们一直有意再与你一叙,第三嘛……也是陆家该到头了!”

“叶叔这场宴会,一石三鸟?”

陈枭有些惊讶,随即疑惑道:“只是叶叔就这么肯定,一场宴会就能缴械陆家的百亿身家?”

“他可以不交。”

叶问天一脸无所谓,玩味一笑:“但女武神陆红雪之名,可以让他交,他也必须交。”

顿了顿。

叶问天收敛起笑容,语气沉凝:“当这场风刮起来时,陆家就注定灭亡,我只是借着这场宴会敲响陆家丧钟,且让这场风变成台风、龙卷风为陆家送行,这样的牌面,也不枉他陆家跟我爸一路打拼的从龙之功了。”

陈枭洒然一笑:“陆家知道了,一定激动的一晚上都睡不着。”

激动归激动,但到底因为害怕而激动,还是因为开心而激动,那就两说了。

忽然。

叶纸鸢正色肃然问道:“那陆家的百亿身家,最后归谁呢?”

陈枭和叶问天同时一怔。

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上心了?

随即,叶问天像是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问:“那我们家宝贝说说,该归谁呢?”

一语出。

叶纸鸢眼神顿时慌乱的不敢和叶问天对视。

她更感觉脸颊像是火烧似的。

不过,她泯了泯红唇,还是鼓起勇气说:“陆武神因为枭哥哥才降临涪城,才能让我们家不费吹灰之力废弃陆家,这功劳是枭哥哥的,而且……陆家赔偿枭哥哥百亿身家,并不过分。”

陈枭:“???”

他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因为白绫和陆家的事情,陆家这座庞然大物轰然天塌地陷,他自然乐意见到。

甚至叶家不动手,他也会动手。

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陆家这百亿身家尽收他的囊中。

“好好好。”

叶问天玩味笑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明明是夸赞之词,落到陈枭和叶纸鸢耳朵里却是另有深意。

陈枭尚且还能保持镇定。

叶纸鸢的俏脸却已经羞红到了耳根子,贝齿紧咬着红唇,脚趾已经在地上构思三室一厅了。

叶问天神色一肃,面露悲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也难过英雄关呐,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可纸鸢也是我叶家一份子,她言即我言,我也不好褫夺反驳,陈枭我是觉得你有几分姿色,还有几分才华,但你收了我女儿的礼,可就不能负了她。”

“哈?”叶纸鸢惊悚的看着叶问天。

陈枭也是猝不及防,有些应接不暇。

他慌乱无措的张口想要解释:“叶叔……”

可叶问天压根不给他纠缠解释的机会。

叶问天直接一把抓住了叶纸鸢的手,恶狠狠地说:“你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百亿身家说送就送,真是好大一笔礼啊,你立刻跟我回去跪在列祖列宗前好好反省!”

陈枭呆若木鸡地目睹着逃跑似的父女俩。

那叫一个龙行虎步,箭步如飞啊!

眨眼间,客厅里就剩下了陈枭一人。

他猛地咂摸过味道来,一脸惊措的揉着鼻子,嘟囔道:“哪有这么送礼的啊,真是个老狐狸,一个不注意就没防住。”

不得不说,叶问天能当上叶家家主,真就不是因为他是长子。

而是城府手腕等等各方面,都绝对碾压了叶青山和叶老三。

明知道叶纸鸢的心思,却故意措辞给自家亲闺女下套,得到肯定回答后,立马就点头应下,丢下一番阴阳怪气的话立马就带着叶纸鸢逃离案发现场。

这一套丝滑小连招下来,神鬼都难挡了!

更别说陈枭无心之下,猝不及防了。

从陈枭第一天见叶问天时,就领教了老狐狸的城府,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稍不注意就被老狐狸的城府刷新了一个新高度。

不过叶问天的态度反应,也间接是肯定了叶纸鸢的想法。

这件事,倒是让陈枭懊恼过后,有些犯了难。

“明天……风云际会,山呼海啸即将到来,当年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快要浮出水面,真的要将叶纸鸢和叶家都牵扯进来吗?”

凝重呢喃声,字字沉重如千钧。

“少爷~”

一道阴测测的轻声呼唤响起。

陈枭猛地一激灵,就看到龙老跟个鬼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

“老奴又懂了!”龙老微微一笑,目光如炬,仿佛看透了一切,显露出了无与伦比的智慧与机智。

“你懂个屁!”

陈枭翻了个白眼,往沙发上一靠:“你只懂道法自然。”

“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少爷不可亵渎!”

龙老神色一肃:“老奴沉浸商K那也是为了体恤民间百态,了解人心,看世态炎凉,否则哪来那么多红尘阅历?不过这件事,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陈枭起身,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准备好迎接明天陆红雪带来的盛世荣光吧。”

龙老:“……”

他脸色涨红,到嘴的话没能吐出来,愣是有种憋吐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