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绿了！出绿了！”
最前面的人惊喜的大声喊道，仿佛他才是这块石头的主人。
但是男子的神情却依旧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会开出有价值的翡翠吗？”方雨岚好奇的问道。
林野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方雨岚指着前面的男子，疑惑道：“那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兴奋？”
“因为开出来的翡翠就算值钱，也未必能卖的到十八万。”林野解释道。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很快老师傅就把切好的黑石头摆在了旁边的展台上。
那是“金石堂”的现场回收处，用来收购那些有价值的翡翠。
“糯冰翡翠一块，裂多棉多，底张杂质明显，报价大万。”
收购处的翡翠专家拿过去看了一眼，便立即给出了结果。
所谓大万，也就是七万到九万之间。
这个价格无疑是偏低了一些，但就算是放到别的地方，也绝对不可能回本。
“常人只道赌石，却不知赌石就是赌人。”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站在林野的身旁，幽幽的说道。
“老先生难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林野挑了挑眉，问道。
“金石堂做了几十年的玉石生意，怎么可能让别人占便宜呢？”
老者笑着说道：“但凡有五成的胜算，他们也会自己去赌，或者折价卖给别人去赌。”
“放在这里的石头，都是卖不掉，又没什么赌性的。”
方雨岚叹了口气说道：“这么说，普通人赌石是必输无疑了。”
老者却又摇了摇头，“那也未必。”
“在玉石矿中，除了这些个头大的石头以外，还有些小石头。”
“小石头筛选起来麻烦，而且难度也比大石头高，所以会当成‘公斤料’，按吨卖给夜市上的小贩。”
老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补充道：“对了，这两年网上卖的也是公斤料，50、100一块，实际成本也就几块钱。”
“不过这些石头都是没有挑选过的‘蒙包’，所以反而有机会开出值钱的翡翠来。”
方雨岚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眼前一亮。
林野顺势把口袋里的那块土豆模样的石头拿了出来，递到了老者的面前。
“您看是不是这种的？”
“没错！”
老者点点头道：“运气好，开出一块糯冰种地的翡翠，卖个一两万不成问题！”
“那我们去开一开看看吧。”方雨岚一脸期待的说道。
“嗯。”
林野拿起石头，走向了前面的切割机。
老师傅一看是块公斤料，直接摆了摆手。
“这种石头直接扔垃圾箱就行了，别来浪费老子的刀片。”
方雨岚不依不饶道：“你们公司不是有开石头的业务吗？凭什么不给我们开！”
“要开也可以，你在这里买一块石头，我就帮你们开。”老师傅哼了一声道。
“那就这块吧。”
林野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块差不多二十多斤的石头，交给了老师傅。
老师傅的眼神中充满了讥讽，显然他一眼就看出来，林野完全是个不懂翡翠的门外汉。
不过，反正只要能赚钱，这些都无关紧要。
而对林野来说，他也并不是真的指望能够在一块网购来的石头中开出价值不菲的翡翠。
此时方雨岚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石头上，情绪明显比刚来时好多了。
他们过来的初衷就是为了散心，只要方雨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这些就都是值得的。
“好翡翠！”
很快，林野挑选的那块石头就出了结果。
光滑的切面下，石头的内部和外部成色完全一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这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块翡翠原石。
“兄弟，好眼光啊！”
先前的小胖子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欢快的笑了起来。
他原本还在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此时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还有一块。”
林野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自己的石头交给了老师傅。
“我就给你切个盖子好了，反正也没什么价值。”
老师傅说着，便在石头的顶端开了一个小口。
开盖子与开窗的手法相似，但是目的迥然不同。
前者是因为价值不高，没必要从中间切。
而后者则是担心影响翡翠切盘，导致原本能出一对手镯的料子，只能用来车珠子。
“咦？”
就在老师傅将盖子切下来后，他却突然疑惑了一声。
众人连忙看去，赫然发现切掉的盖子
这块翡翠的质地，甚至比那块十八万的黑石头还要细腻！
而最惹眼的还是它的成色，那娇艳欲滴的绿色，犹如一团化不开的水草。
“居然是帝王绿！”
回收处的专家走过来看了一眼，惊讶的喊道。
老师傅满脸的难以置信，“我切了半辈子石头，第一次在公斤料里切出来帝王绿。”
“估价多少？”方雨岚同样兴奋不已，她连忙朝那位专家问道。
“我们愿意出一百万收购！”专家在请示过老板后，郑重的对她说道。
先前那个开黑石头的男子，此时就站在旁边。
他看着开出帝王绿的林野二人，酸的牙都快要倒了。
十八万的原石开出九万的翡翠。
而几百块的公斤料，却开出来了价值百万的帝王绿。
这就是普通人和欧皇之间的差距。
“一百万太少了，至少也得三百万。”
先前那个头发灰白的老者上前说道。
很多人对于帝王绿没有概念，以为只要是看着是绿色的翡翠，就认为是帝王绿。
但是实际上，帝王绿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帝王，就是因为它独一无二的特性。
少一分色，多一分色，都不算是帝王绿。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翡翠中真正的帝王绿数量稀少，而且一律都是天价。
不过，林野他们的这块石头太小了。
手镯肯定是打不出来的，最多也就能雕一块牌子。
这还得保证里面的玉石剥离出来之后，内部没有裂纹。
否则的话，就只能车珠子，打戒面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老者才只是要了三百万的报价。
否则的话，这块石头至少也得千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