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的变故令在场所有的魔神魔物措不及防。
贝莉斯特最快反应过来, 她立刻停止了地下熔岩的流动,防止好不容易把天衡山的上方的倾斜稳住了,又因为地基不稳山体发生倾塌。
也是在这时, 寻找令天衡山晃动的东西的若陀以龙的形态从地下钻出。
在山里他搜寻无果后,终于在山体岩基下方终于把那一枚造成震动的玉石揪出来。
转为人的形态,若陀直接的把那枚玉石捏碎。
邱隘的脸色当即变得不太好,他安慰自己还有后手。
不过他同时想, 面对现在摩拉克斯,奥赛尔都解决不了, 那他别再竞争尘世执政了。
新一轮的雷暴再次袭来, 这次邱隘不敢再多停留直接消失了。
效忠于奥赛尔的魔物顺着水路, 翻山越岭逆流而上, 在邱隘埋下玉石前便已潜伏在周围。
它们刚刚观看了全过程的, 同样看得出来摩拉克斯力量近乎耗尽, 这使得这些魔物蠢蠢欲动。
贝莉斯特和若陀见状马上赶到摩拉克斯身边。
结果摩拉克斯让他们回去, 至少其中一位回去, 以他对邱隘的了解,以及最近得到的情报,让魔物袭击天衡山是拖住若陀和贝莉斯特的权宜之计,此时此刻奥赛尔可能已经在璃月登陆。
单凭马科修斯和几名仙人很难说对付那么多魔物, 更何况仙人们还要保护人类。
贝莉斯特明白这个担心是对的, 那些情报还是经过他的手, 可是现在只有若陀和摩拉克斯,面对汹涌的魔物潮,他们能应付得过来吗。
虽然知道不该轻视摩拉克斯, 但贝莉斯特仍然担心他的状况。
若陀想了想说道, “贝莉斯特你回去, 此地距离层岩巨渊很近,我可以召古岩龙蜥前来助战。”
这个提议令贝莉斯特楞了一下。
要知道若陀对与他同源的岩龙蜥向来爱护,再加上岩龙蜥里多是幼龙蜥,不适合被派上战场,因此璃月的大小战役中很少见到岩龙蜥的身影,它们主要集中在璃月的后方,保护矿场。
今日连岩龙蜥都被来到战场,那璃月从上到下真的就全部动员起来了。
“好,那你们保重。”贝莉斯特见方案敲定,没有再多耽误,她化为白虎直奔天衡山下的城内。
在临走前,她看见天衡山的山脚下,那里有着一个小村庄。
在里面的人正颓然坐在地上,这是离山崩最近的人,天衡山真的倒塌,这些人将无处逃脱。
贝莉斯特停顿脚步,转头看向那支撑住大山的鹿角,它已经渐渐石化,变为岩石。
深吸一口气,贝莉斯特强忍住涌上心头的悲伤,她告诉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回城的路上贝莉斯特遇见无数逃难的人,他们在发现天衡山不再倾斜后,无不在路边抱头痛哭,庆幸劫后余生。
这时候一个疑问再次出现在贝莉斯特的心中,那就是为什么要用成为尘世执政为诱饵挑起魔神战争。
她试图寻找答案,但发现也许只有登临天空岛才能从那位执政那里得到解答。
当然前提是那位执政愿意解释。
贝莉斯特想到这里冷笑一声,不得不说她对天空岛的印象确实差到不能再差了。
回到城中,在城内贝莉斯特没有看到魔物的迹象,但城外不远处的海滨果然如摩拉克斯推测的那样,海族的魔物正在试图趁机登入陆地。
拿着各式兵器的千岩军和璃月内的仙人尽数出来应战,就连在月海亭供职的甘雨都顶着炮火,以仙人的身份来到前线,不过她并非是上阵杀敌,而是负责照顾伤员。
贝莉斯特来到城里后会立刻变回人类,她没有直冲战场,而是落到后方的总务司,这里的工作人员在天衡山倾塌之际全部没有走,一直在协调仙人和人类的工作。
“贝莉斯特大人。”在甘雨和大部分总务司成员全部外派出去以后,不得不接过总务司和月海亭全部运行调度工作的白涤很惊喜,这使得她近乎绝望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其他的人见到贝莉斯特面上同样是一喜。
没有和其他人多寒暄,贝莉斯特直接招来白涤。
“去下命令,让特殊部门做好准备,接下来如果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出现,就将那枚武器发射出去。”
白涤听到下意识地想提醒贝莉斯特,武器还未经过试验。
然而贝莉斯特的下一句话让她把话咽回去,“这次就当作试验,正好我们看看在魔神身上,那个武器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本来它其实就是研究过来对付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贝莉斯特权当提前展示了。
“是。”白涤不再耽误,立刻让特殊部门做准备。
但很快她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还没有露面。
等她想问贝莉斯特的计划时,对方已然消失在帐篷内,只在桌子上留下一个空间袋。
白涤拿过袋子拉开,发现里面的虚空中漂浮着一个篮子,灰蓝色的蛋躺在里面。
稳下心神,她一下子就猜出贝莉斯特去了哪里。
没有慌张白涤把袋子交给一名下属,叮嘱她交给进入洞天内照顾孩子的萍,随后她又变回了那名干练的海月亭秘书。
“想办法通知各位仙人,尽可能不要接近璃月的上空,通知千岩军将战线回缩到城内,避免新式武器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一条条指令被白涤传达下去,她不知为何越来越冷静。
在说完最后的指令后,白涤看着近乎空了的总务司,她恍惚间想起将年幼时,那个从水岸边把她捡回来的人类讲过的故事。
他说在他还年轻时,曾拉动弓弦,将一枚被称为炸弹的武器送出去。
那枚武器由岩王帝君的天星核心锻造,以青荧的宝石为外壳,里面压缩的力量可以造成无与伦比的破坏力,就连魔物也能击退。
对于那个蛮荒的时代,以人类之力用击退魔物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那一箭意味着什么,等如今老了,看着繁华的云海间,听着外面人类英雄的传说,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时弓弦松动,箭矢飞出的声音是新时代的喝彩。
回忆到这里,白涤脑中浮现出一句话,那么如今,假如能以新的武器击退魔神,是否昭示着另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而她是不是也和那位收养自己的老人一样,为崭新的世界送去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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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的贝莉斯特孤身来到海边。
在确定仙人开始有序撤离后,贝莉斯特明白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想到这句话她笑了笑,接着操纵元素力,引爆了海底的火山。
过量的岩浆涌出,使得海水沸腾,大地因这股力量而感到变动,贝斯利特闭上眼,她感受到来自地底深处的咆哮。
海底龟裂开来,引发了小型的地震。
先前因发现千岩军撤退而穷追不舍的魔物纷纷被震倒,从后方落下的炸弹再次发挥威力,进一步遏制了魔物们的行动。
贝莉斯特发尾红色的在微微发亮,这是元素力被运行到极致的表现。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将漩涡之魔神奥赛尔从海中逼出来。
就在水下,奥赛尔认真地通过水流感受元素力,在确定岸边没有岩元素力的造物后,他这才悠然的浮现出水面。
“竟然真的只有你来了。”
海底火山的爆发对奥赛尔没有多少影响,他的几个头从水中探出。
“炼金之魔神贝莉斯特,凭借现在的你无法对抗我。”他出来是想看看贝莉斯特要做什么。
奥赛尔清楚这可能是陷阱,但他想不出以现在贝莉斯特的状态,还能用什么对付他。
总不能是人类的那些小花招。
那种炸弹对付魔物还足够,至于魔神就算了。
“奥赛尔,我是来谈条件的。”贝莉斯特尽可能表现得很疲惫,“我们输了,你需要什么,才能停止这场争斗。”
这些话取悦了奥赛尔,正当他想要嘲讽贝莉斯特醒悟得太晚时,跋掣从水中浮现。
“你不要听她的花言巧语。”跋掣的头脑十分清醒,“她没有拿出任何诚意,只是嘴上说说,怎么能证明她是真心来投降。”
贝莉斯特一瞬间心里闪过一句话,幸好跋掣不是魔神。
“那您想让我拿出什么诚意?”贝莉斯特为拖延时间用上了谦辞,要知道魔神之间是不会这样说话的。
盯着贝莉斯特看了一会,跋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在跋掣现身后便没再擅自行动,他相信自己妻子的判断。
几秒后跋掣冷冰冰地下了判决,“杀了她,奥赛尔。”如果贝莉斯特真的要投降,那以她的谨慎程度,必然会拿出些实用的东西表达诚意,比如权柄。
跋掣对于魔神爱人的天性很了解,诚如奥赛尔这般以魔物海族为子民的魔神,也对人类有几分好感,虽然他自己似乎都没察觉出来。
这个回答出乎贝莉斯特预料,就在她要辩论时,奥赛尔已发动了攻击。
而跋掣则是回到海中,防止贝莉斯特在水下搞什么动作。
贝莉斯特被水浪措不及防的打到海边的山崖上。
“你还真是老婆奴。”贝莉斯特真没想到奥赛尔这么听跋掣的话,边尽力回击,边计算着时间,她发现只要再拖五分钟就好。
只是五分钟而已。贝莉斯特想她就算死也要撑住。
虽然她要是拼尽全力,或许能拉着奥赛尔一起死,但贝莉斯特先前早就计算过,倘若奥赛尔死亡,那整片大海将会变成漩涡,到时的璃月再也不用想着进行海上贸易。
对于这种实力的魔神魔物,能封印最好封印,除非情况紧急迫不得已。
贝莉斯特不敢多等,艰难地挡住袭来的水刃,她召来岩浆构成的雨,却被水幕挡住。
另一边的奥赛尔看破了贝莉斯特攻击,在高温蒸汽的遮掩下另外几个头正好堵住她去路。
完了。
贝莉斯特脑海中闪现出这两个字,可忽然雷光骤然落下。
借着奥赛尔的头被雷电击中的间隙,贝莉斯特借着人的体型,灵活地跳出了包围圈。
昂首她看到白色的大蛇扑向从云层中落下,他没什么顾忌,直接咬住了奥赛尔的其中一个头颅。
“奥罗巴斯!”被挟持住的奥赛尔眼看失去了杀死贝莉斯特的机会,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你说过不会倒向任何一方!”
对于这个控诉,奥罗巴斯嗤之以鼻,“我没有倒向任何一方,是你邀请我参与进魔神战争,所以我来了。”在来到的他可没有伤害任何魔神的眷属和子民,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奥赛尔。
魔神之间互殴,怎么能算是倒向任何一方?
也正是如此,奥罗巴斯竟然避免了违背契约带来的反噬。
这下奥赛尔只能先摆脱奥罗巴斯。
海水翻腾,电光与水互相交织,贝莉斯特在岸边喘着粗气,她发现海面上浮现出很多泛白肚皮的鱼。
不知为何贝莉斯特想到电鱼违法这句话。
她笑了,在心里倒数,就在她数到五的时候,一个绿色底座的漂浮台,在天上载着一枚浑圆的炸弹朝着海边飞来。
“可以了奥罗巴斯!”贝莉斯特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对着海中的白蛇大喊。
没有理会贝莉斯特的话,奥罗巴斯没有钉住猎物的手段,他只能以自身拖住奥赛尔。
贝莉斯特察觉到奥罗巴斯的意图,她咬了下嘴唇,心中五味杂陈。
“放开我奥罗巴斯,不然我们都会受伤!”奥赛尔感觉到上方散布开的力量。
过去他不是见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人类持有的炸弹。
可那些炸弹和天上的这个东西相比较,实在是差的有点太多了。
几重不同的元素力相叠加造成剧烈的元素反应,最终被火为激发爆炸开来。
海面上的声音竟然消失,战争停滞了,无论是魔物还是人类皆抬头仰望苍穹。
在高空上骤然出现了第二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