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子，这是什么？”李小异发问。
守阁老人道：“你连大道之子都不知道吗……也是，你是从灰雾生灵转化而来的，不知道倒也正常。”
他当即解释起来：“所谓大道之子，便是天生对大道亲近，受大道青睐，所以，悟性之高、机缘之深，不可想象！”
“这种体质，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学习，所遇到的功法、神通等会自主依附之，被其拥有！”
李小异闻言，倒是颇为惊讶。
居然还有这种体质吗？
所到之处，所见的功法、大道、神通宝术等，不用学，自己找上门来？
这未免有些太妖孽了。
这岂不是躺着就能变强？
“当然，大道之子也有强弱之分，最强的，当然就是黑雾历史记载中，第一个横渡岁月长河的那位至高强者，故老相传，他老人家在证道成帝之时，黑雾世界各族的法自然轰鸣，不受控制地映照他的躯体，在一日之间，他学遍了天下法、当世术，堪称万古以来最惊艳者！”
提起那位至高存在，守阁老人眼中满是钦佩和敬意，道：“你虽然无法和那位至高存在相提并论，但你的资质也绝对不会差，属于大道之子序列！”
毕竟，他此前留意过李小异，这家伙只是看了一遍书而已啊，就能够领悟其中精要，并且连破三阶……这种人，铁定是大道之子。
“没想到，灰雾转化而来的生灵，居然也可以是大道之子？”
“此人似乎还没有家族吸纳？得赶紧告诉十九先生，让他把此人收入麾下！”
其他很多人都是低语，看向李小异的目光中都是有些热切了。
“时间已经到了，你们也该出去了。”
守阁老人接着开口，说着，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李小异，“出门之后，持掌此玉佩，会有人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地方对你养天道，大有好处！”
他没明说，李小异当即接过，道：“多谢前辈！”
其他人见状，更是心生羡慕。
“守阁老人，乃是一位神秘高手，修为十分强大，就连各大族对其都得礼敬，这小子居然能得到他老人家的青睐！”
“此人身份如此低微，得到守阁老人的玉佩，就能和我们一起进入那方宝地了……”
“身份低微又如何？别忘了，他可是大道之子！”
这百人之中，有少数几人开口，眼中沉思之色泛起。
但，当即众人都缓缓离开了。
“对了，”
李小异临走之时，守阁老人忽然又开口发问，“年轻人，你融合万法，有没有什么体悟？”
李小异道：“前辈，您说的是？”
守阁老人道：“黑雾法的尽头……你可曾看到有什么东西么？”
他老眼之中，似乎有一种深沉的担忧，一种难以索解的忧愁，但是却又不愿意说出来，只是看到李小异是大道之子，才激发了他倾吐的欲望。
李小异迟疑了一下，黑雾法的尽头，似乎是一片寂灭……
但，他摇摇头，“暂时还没有看到。”
守阁老人点点头，失笑道：“是我心急了，你只是圣种境界而已，又怎么可能看得到黑雾尽头？”
“罢了，你去吧，祝你成功养出天道。”
李小异道谢，然后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老者却低语着：“守阁多年，观遍诸法，可偶尔梦见的一角尽头，却是让我这把老骨头，对黑雾法的尽头越来越怕了……好似虚无地狱，寂静一片，当真恐怖啊。”
……
走出万法阁，只见旁边一个青年已经走了过来，笑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他乃是一尊纯粹的黑雾生灵。
李小异道：“元离。”
这青年道：“在下龙南天，乃是九变渊的人，元离道友，你既然得到了守阁前辈的玉佩，就可以进入灭圣战场，去取圣道柴火了，我们一起同行如何？”
“灭圣战场？圣道柴火？”李小异疑惑。
“对，道友你是从灰雾海来的，应该知晓，在许多岁月前，外面的现世宇宙中，曾发生过两场大战，第一场，是地星祖神，第二场，则是源自地星列仙。”
龙南天道：“而灭圣战场，就与第二场浩劫有关，当时，地星之中，着实有几尊天资惊世的存在，打到了这此地，其中有一位骑青牛的，居然引来了现世的力量，差点儿让黑雾圣城坠落，幸好，有神秘存在出手，灭杀了那群地星圣人。”
“而他们灭亡之地，就是灭圣战场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如何？”
李小异点点头，当即跟上了。
他在外界就曾听说过，地星列仙中的圣者们，都消失了，似乎是进入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当时，只有一个镇元子全身而退，但却也损失了圣道修为，后来被镇死在轮回中。
原来，就是死在这里吗……
除了龙南天和李小异以外，还有七八个人也走了过来，只是，这些人看到龙南天，似乎都颇为忌惮，不愿意走近。
其中一两人看李小异和他同行，更是摇摇头，但什么也没说。
一个驼着背的老者，打着灯笼出现，扫了他们一眼，道：
“都是昔年参与过灭圣一战的人，嗯，还有一位，但有阁老的玉佩，也可以进去。”
“跟我来吧。”
驼背老者带着他们，从万法阁进入了一条幽深的密路。
“其实地星圣者的修为并不强，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此城之中，超越圣道的高手也都不少。”
龙南天继续给李小异介绍着，“但此中高手，都只有依托黑雾圣城，才能保持自身的力量，毕竟我们都不是现世之人，力量也高出了这方岁月时空的上限，一旦触及现世的力量，现世的天地规则会崩塌，我们自己也会毁灭。”
“而当年，那骑青牛的老者，就带着现世的力量杀进来，导致我们所有人都只能降低境界，与他们同境界而战，那一战，我们九变渊、天蚕谷、黑鹿山等几脉的高手，被他们杀了很多，黑雾圣城一度都快坠落了，幸好，关键时刻，有一道身影，出现在战场之中，败尽诸地星之敌。”
而那片战场，堪称绝密，在黑雾圣城之中，也只有他们这几族当年参与过那一战的知晓。
李小异身为一个外人，能够拥有进去的资格，很不容易。
“阁老对你很看重，否则不会让你来这里。”
龙南天笑着开口，“对了，元离道兄，我看你悟道之时，似乎有真龙之影浮现，你是不是已经参透了真龙一族的龙经？”
他的神色显得漫不经心。
但李小异却瞬间了然。
怪不得这么殷勤，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略知一二，怎么，龙兄你需要么？”
龙南天点点头，“不瞒道友，我们九变渊修炼，最重要的就是九变真龙，如果能得到龙经，那当然大有好处，而此前，我在万法阁中，首选也是龙经，只是资质鲁钝，虽然有大道石帮忙，依旧未能参透……”
“若元离兄能助我悟透此道，南天愿意付出一切！”
他眼中十分真挚。
李小异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那我给你讲讲道？”
龙南天苦笑了一声，摇摇头：“不瞒元离兄，这龙经着实太深奥，就算你讲了，只怕我也是听不懂的。”
“但有个办法，可以让我很快领悟龙经，只是需要元离兄多帮帮忙……”
他当即将秘法给李小异说了，李小异却面有难色，：“这个，只怕是有些风险啊……”
龙南天道：“元离兄放心，此法很是安全，只要你能帮我，我必有重谢！”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元离兄现在应该还没有成为任何一个势力的人？我有一妹，姿容绝世，正是元离兄良配，等离开此地之后，元离兄不妨到我族一聚，如何？”
他是下血本了。
李小异都惊了，这，还准备送妹证道？
“好，那就这样定了。”李小异也是欣喜地开口。
旁边几人，看到李小异和龙南天相谈甚欢，却都是不禁暗自摇头。
“到了。”
而这个时候，提着灯笼的驼背老者停了下来。
前方是一片废墟。
倒塌了的青铜巨柱，已经满是腐朽铜绿，一座大殿四分五裂，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会倒下来。
在大殿之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之上，则是有许多尸体，横七竖八。
李小异一眼，就看到了最中心的一位，那是一个光头，一身袈裟上满是历史的尘埃，虽然已经死去无数岁月，却如还活着一般，双手合十，宝相威严。
“佛陀？！”
李小异心中顿时闪过一个名字。
佛陀，乃是一位大修行者，超凡入圣，在地星名声极大。
“不错，是佛陀，地星两位最强的圣者之一。”
龙南天开口。
李小异目光继续扫过，佛陀身边，还有几位僧人，看上去一样佛身不坏。
“如来，地藏……这些圣者都很强，还有那边，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菩提祖师等，每一个都很强，昔年那一战中，同境界而战，少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就连很多大先生，都败了。”
龙南天道：“与普通人柴相比，这些圣柴很重要，燃烧之后，可以让我们的天道之灵更快进化为圣道级天道之灵！”
李小异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来这里。
也是为了培养天道。
看来，这种竞争也并不完全是公平的，其他很多族群，并不知晓有这样一处地方，可以获取“圣柴”，能来的，都是在这里流过血的族群。
“对了，你所说的那个骑青牛的老者呢？”
李小异开口。
他没有看到老子。
龙南天长叹道：“那人消失了。”
……
欠一章，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