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共有四张单人床,他躺在靠窗的一张**,一轱辘爬起来,想看个究竟。

他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还有那双鞋都不见了。

坏了,这是遇见拍花子了。

小黑没了外套,只剩下一个裤衩,这可怎么办呀。

他坐在**,尽力搜索尚存的记忆。

一个女的,说让他当舞蹈明星,然后……然后他就没有记忆了。

小黑不知道啥是舞蹈明星,他依稀记得当时围上来的青年男女,一个个羡慕的目光,都快要把他融化了。

难道这就是让我当舞蹈明星的地方。

小黑呆呆地坐在**,静静地等待,等待那个声称让他当舞蹈明星的女人,能够尽快出现,告诉他,为啥要扒下他的衣服。

说来很奇怪,小黑知道自己的超能力已不复存在,不可能心想事成了。他只能耐心等到天黑,趁夜深人静离开这里。

至于去哪,他没有想,只是不希望大白天的,自己光着身子走在街上。

传来敲门声。

小黑没有说话,目光被声音吸引,怔怔地盯着房门口。

稍许,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随即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话音未落,昨晚那个女人推门进来,她手里捧着小黑的衣裤,还有那双鞋。

“你醒了。”孟老师看见小黑,她笑在脸上,把洗净熨烫好的衣裤,放在小黑面前说:“不好意思,没经你同意,就把你的衣服洗了。”

小黑笑了。

他不用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了。再看那双鞋,也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穿好衣服,跟我去吃饭吧。”孟老师对小黑十分友善,见小黑一个劲傻笑,就是不肯穿衣服,她恍然大悟说:“对不起,我在一楼餐厅等你。”

小黑等孟老师离开房间,才穿好衣服,来到一楼餐厅,孟老师坐在一张餐桌前朝他招手。

他走过去,孟老师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早餐。一碗二米粥,面包片,煎荷包蛋,还有一盘小菜。

“你说的舞蹈明星是干什么的。”小黑坐下来,未曾动筷,先向孟老师询问她昨天的承诺。

“三个月后,要举办一场全国霹雳舞大奖赛。”孟老师告诉小黑,这是第一次举办的全国性霹雳舞大奖赛,如果能入围,就有可能进入专业文艺团体,如果能拿到名次,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舞蹈明星了。

“就这么简单。”小黑的话,引起孟老师不小的惊讶。

她再一次询问小黑,是否学过舞蹈。

小黑不记得他昨天喝醉酒,是怎么跟孟老师说的,现在他醒酒了,理智恢复正常了,只能实话实说。

孟老师的脸上,略过一丝失望,她既然把小黑留下了,也不想就这么放小黑走。她安慰小黑说:“咱们先试试,希望您不能辜负我的期望。”

被孟老师选拔出来十名学员,都是有一定舞蹈基础的年轻人。

市群众艺术馆特意组织一个教练团队,让每个人从基础练起,一个月后举办一次淘汰赛,获胜者代表市文联,参加省级选拔赛。

咱们长话短说,小黑顺利通过选拔,被选送到省里参加比赛。

正如孟老师所说,小黑的舞蹈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他听到节奏感极强的音乐,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再经过专业教练团队的悉心指导,他果然不负孟老师所望,在省选拔赛中,以第一名的成绩,被选送到北京,去参加全国大赛。

小黑跟其他选手相比,基本功并不扎实,但是他有一个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硬件,那就是毫无心理压力。

别的选手第一次参加全国性的舞蹈大赛,难免要紧张,而他却跟没事人似的,上场表演如鱼得水,轻松自如,超水平发挥。

他先晋级十强,五强,最后终止于五强,得了个第五名。

作为全国第一次霹雳舞大奖赛,小黑这个第五名成绩,着实给孟老师增光添彩,这份荣誉给孟老师带来了晋升三级工资的奖励。

市文联向主要领导作了汇报,得到批示,如果小黑愿意来本市,可以破格考虑安排他进市歌舞团,成为正式演员。

孟老师的辛苦得到了回报,市领导给小黑的特殊政策,却迟迟没有转达给小黑本人。

小黑再次失踪了。

田秀耐着性子等了几天,迟迟不见王玉田来找她谈话,她怕事过境迁,出现变故,主动敲开了王玉田办公室的房门。

“你怎么才来找我。”王玉田就是这么直白,他张嘴便训,根本不管田秀能否接受。

田秀的想法可以理解。

她知道王玉田是直性子,可在男女关系问题上,也没有像他这么直白的。

王玉田一大早敲开田秀的房门,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就来个霸王硬上弓。随后丢下一句话,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接下来就没有下文了。

王玉田是一矿之长,田秀是他的属下,迫切需要他的关照。

可不管田秀如何心向往之,她毕竟是女人,必须要有女人所必备的矜持。否则,她将被王玉田所轻视,即使还能跟他保持这种非正常关系,久而久之,肯定要把她当成大鼻涕甩掉。

田秀敢跟董兴玩心眼,却不敢冒犯王玉田一分一毫。

董兴有大姑姐这层关系,又碍于田老蔫和小黑的不管不顾,即使田秀跟他闹翻了脸,他也不敢公开惩治田秀。

王玉田则不同,他背后靠山非常硬,而且又大权在握,只要他不高兴了,随时都能把田秀打回原形。

鉴于上述种种考虑,田秀才拖到今天,主动来找王玉田。

他听到王玉田的不满,呲牙一笑说:“我以为你能去饭店呐。”

田秀说这番话时,故意摆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撩拨起王玉田的男人心。他不禁一笑说:“我让你来谈正事,去饭店不方便。”

田秀的笑容凝固了。

王玉田所谓的不方便,给了她一个警示,难不成这老家伙后悔了。

她双眸低垂,静听王玉田要怎么说。

田秀的冷静,倒让王玉田不知从何说起了。

他坐在那犹豫片刻,索性站起身,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存折,扔到桌面上说:“我老婆上个月死了,我想娶你当老婆。”

田秀不觉中浑身一颤,屏住了呼吸。她故意不去看那张存折说:“咋没听说过。”

“我就怕被别人知道,闹闹哄哄的影响不好。”王玉田既然打开了话题,就不想再遮再瞒了。他说:“我想让董兴给牵线搭桥,没想到这小子住进医院了。”

田秀瞪大了眼睛,她知道王玉田所谓的牵线搭桥意味着什么。

“我再有几年就退休了,如果你不嫌我年龄大,咱俩就……”王玉田说到这,见田秀流下了眼泪。

他急了。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你哭啥呀。”王玉田捡起桌上的存折说:“这里有一百万,你同意,就把钱拿走,不同意……”王玉田还是缺乏足够的信心,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就当我啥都没说。”